孟晚拂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
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旋即，便点头答应了：“可以，你的生活，我们郝家会负责的，找个正经的工作，我们会告诉孩子，你是她的母亲的。”
程姝也是一怔。
“阿姨，您愿意让孩子认我？”
“你本来就是他的母亲，他叫你一声妈妈是应该的，但是这个前提，你要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还有，我本来想着让你出国休养，不过看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不宜坐飞机，叶书虽然平常看着没心没肺，万花丛中过的，但他心里始终有你，这是他的婚房，他大学的时候就在准备了，用他自己的私房钱买的，上面写的你的名字。”
孟晚拂把房本和钥匙都放在了她手边，低声道：“你直接住进去吧，我想，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很齐全的，我会给你找营养师，这些你都可以放心。”
顾弈秋在一旁听着，也是有些惊讶，她万万没想到在家里说出去母留子这一番话的人，在看到程姝后，竟然完全改了主意。
她好像不是很心硬的人。
之后医生进来给程姝检查身体，他们一行人才出去。
孟晚拂注意到顾弈秋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一笑：“怎么，刚刚被我吓到了？”
顾弈秋扯了一下唇，说道：“我还以为你会……”
“你没有生过孩子，也不是过来人，我刚刚在程姝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的求生欲，她可能是想生完孩子就去死。”
“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在没有妈妈，不然以后孩子长大了，问我：奶奶，我妈妈怎么死的，我怎么说？我说是被我们逼死的？”
孟晚拂苦笑了一声，继续道：“我想让她活着，好好陪着孩子长大，有郝家在，她会和过去告别。”
顾弈秋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肯定的开口：“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顾弈秋最后听说，程姝出院之后就去了婚房。
门上的猫眼上挂着一个叮当猫。
她高中的时候说：“我希望我以后的婚房的门上都有叮当猫。”
“我希望在客厅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
“我希望二楼的阳台上，有一个小型花园，我还要养一只猫，客厅里有豪华的猫爬架，我白天可以抱着猫晒太阳。”
“我喜欢甜点，厨房里要有烘焙机。”
“我喜欢秋千，家里要有一个，唔，还有什么呢，床，我要一个很大很大的床，不管咱两怎么闹，都不会掉下去的那种。”
她高中说的话，郝叶书全部都记得。
婚房里有她要的一切。
只是没有了郝叶书。
一只金渐层跑到了她的脚边，郝叶书有四五天没过来了，猫粮都快要吃完了，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活人，它亲昵的凑过去喵喵叫。
程姝的情绪瞬间失控。
“郝叶书，没有你了，我没有你了……”
“啊——”
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捂不热她死寂的心。
-
顾弈秋加了程姝的联系方式，看到了她发给她的照片。
她抱着猫，眼眶通红，说：顾主检，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郝叶书的那一份。
顾弈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索性是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了。
邢昱走到她的办公室里，就看到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问：“程姝好转了？”
“嗯，还好，还好。”
邢昱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厉水已经把那三个人给带到警局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审问？”
“这么迅速？”
“嗯。”
“那我当然要去了。”
顾弈秋站起身，跟着邢昱去了审讯室。
那三个人也是商业间谍，他们是一个组织的，李耀是这个组织里，挺重要的一环。
顾弈秋提取了女人的DNA，和在李耀身体上发现的进行了对比，发现是一致的，便确定和李耀在地下车库里翻身关系的，是这个女人——甄惜。
甄惜也没有否认，红唇轻勾，毫不在意的开口：“我们干.柴.烈火，玩玩怎么了，犯法吗？”
邢昱眯眼：“人死了，你说呢？”
“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杀人犯，怎么，这年头做个三还犯法了？”
顾弈秋被她的厚脸皮给惊呆了。
“小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怕我抢走你的男人？”
顾弈秋勾唇一笑，很笃定的开口：“他要是能被你抢走，那他就不值得我喜欢了，我对我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你呢，倒也不用激我，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够了。”
甄惜撇了撇嘴，说道：“我那天和他做完之后，我就走了，不过是他自己磕了药，想要玩的花一点，我这人也喜欢刺激，就随他去了。”
“反正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死。”
“那个车库有里应该是有监控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邢昱道：“监控被破坏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没有记录。”
甄惜拧眉，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
另外的两个审讯室里，段则非和乔松一人审问了一个人。
两人都不似甄惜那般诚实，嘴硬的要命，一口咬定不认识李耀和言夏。
任由段则非两人如何审问，都不松口，甚至要求快点放他们离开，不然就要投诉他们。
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段则非去和邢昱通了个气，邢昱在审问甄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那两个人的名字。
“你们三个人通常情况下，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他们在不同的公司，所窃取的资料，自然也是不同的。
甄惜看着大大咧咧的，却并不上当，浅浅的勾唇回到：“什么三个人？警官先生，您口中的另外两个人我不认识呢。”
“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至于你说我是商业间谍，可是我现在所在的公司，就是因为有我在，所以才开始蒸蒸日上的。”
“你们如此污蔑，是不是太有损我的名誉了？”
邢昱瞬间被反将一军。
顾弈秋在一旁听的眉头直皱。
不亏是混迹商场的人，这个脑子，果然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