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听得她的话,知道玉修和乔悠然都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得那句大动干戈,不由得一惊,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蝴蝶看了看她道:“难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舒欣叹了口气道:“我跳进河里之后,险些连命都没了,若不是我命大碰上了我的阿姨,此时只怕已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今日里伤才康复,刚刚从山谷里出来,又哪里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是快些告诉我吧。”

花蝴蝶听得她的话,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道:“你的脸?”她的脸此时冻伤的痕迹还能看得到,有些斑斑驳驳,皮肤受到了伤害,远没有以前的水润光泽。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如往昔一般晶亮。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的脸上还有身上,现在满是伤痕,怎么?是不是很想看?”说罢,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花蝴蝶满脸惧意道:“自从认识你之后,我都再不敢随便打女子的主意了,你的身体还是留给玉修看吧,这世上或许只有他敢看了。”

舒欣冷哼一声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她又问道:“我离开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蝴蝶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

舒欣打断道:“既然说来话长,我们便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讲给我听,不过在听这些事情之前,你先带我离开这里,还有我肚子很饿。”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阴风阵阵的小镇上听人讲故事,空气中弥漫着的死亡气息,让刚从鬼门关里踏出来的她感到心有余悸,纵然那些事情是她最为关心的事情。

而且花蝴蝶也说那件事情说来话长,要理清楚所有的关系,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吧,反正那些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晚一刻钟听到也无妨。

花蝴蝶朝她微微一笑,他看穿了她此时的所思所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有些喜欢有弱点的她,原本在他的心中,她就如同不败的金刚一般,仿佛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吓到她。而此时的她,倒更像是寻常的女子。

花蝴蝶带着舒欣在小镇一间民房里住了下来,那里被打扫的极为干净,她见他极为熟悉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这里极为熟悉,他将她带到那里之后,又从怀里拿出几个大饼递给她。

舒欣饿的不行,接过大饼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花蝴蝶不由得一笑,又从怀里解下水囊,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他的眼里比平日多了一分关切,没料到腹黑如她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般率性而为的模样,他……很喜欢。

他对她却也只是喜欢而已,他太了解她的性情了,这样的女子他不敢爱上,如果爱上了,受伤的那个一定是他。最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极为优秀的男人已经为了她大打出手,用江山做为输赢的筹码。他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舒欣毫不客气的接过水囊,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当她将第三个大饼吃下肚的时候,总算觉得没有那么饿了,她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才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讲了。”

她见花蝴蝶还在看着她,她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蝴蝶终是回过神来了,他叹了口气幽幽的道:“那一日你跳下河之后,玉修引发了极重的内伤,将命捡回来之后,丁流景以为你已经死了,又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便骗玉修说你被乔悠然带走了。玉修便决定反客为主,主动攻击大漠王朝的军队。”

舒欣微微一怔,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期的差很多,三个人都没有死,便注定了另一番的纠缠。她听得玉修的消息,心里不由得百转千回,他没事就好!又听得他发动了这一场战争,心里不禁又有些难过,玉修的性情她再了解不过,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霸道至极,他误以为自己被乔悠然带走,依他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再正常不过。而乔悠然那一日显然也没有事情,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不由得有些怨起丁流景来,只是她也知道像她那种情况,实在是九死一生,只怕普天之下的人都以为她死了,他那样做也是为了玉修好。是以这件事情似乎谁也怨不得!

她叹了一口气,问道:“接下来呢?”

花蝴蝶叹了口气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惨了,大漠王朝屯守在成州的三十万大军,几乎被丁流景杀光,而乔悠然的反应也极快,马上带兵驻守和反击,双方僵持不下,由于天气潮湿,春气一动,凉州的士兵先是有些水土不服,紧接着暴发了声势浩大的瘟疫。整个成州成了一座死城,成州的百姓十个就死了八个,许多人家破人亡。”

舒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问道:“就像这个小镇一样?”

花蝴蝶点了点头道:“这个小镇感染的算是比较晚的,但是却也难逃此劫,没有被感染的人也全部逃离了成州。”

舒欣皱了皱眉道:“只是瘟疫而已,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又怎么可能会传播的这么快?这场瘟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据她所知,历史上所谓的瘟疫都会有个传播的时间,只要控制得当,是不可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疫、情。

花蝴蝶叹了口气道:“瘟疫是一个月前开始的,先是凉州军营里一个士兵感染了,全身上下长满了红诊,初时大家都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出诊子而已,可是那种症状只持续了三天,只要长疹子的士兵就会暴毙。而只要和那些士兵接触过的人,就会被感染,三天后就会死亡。如此循环,结果越来越多的人感染上了。待到想要控制的时候,整个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无数的人因为全身长满红疹而亡。”

舒欣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她出生于中药世家,虽然她的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却听过不少的病例,尤其是她在小的时候,爷爷总会给她讲国内历史上那些瘟疫的来由去脉,她在脑袋里搜索了个遍,也硬是没有找到类似的案例,而这些种种的症状,不像是瘟病,倒更像是中毒。

花蝴蝶见得她的模样,又道:“你肯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以为不是瘟疫而是中毒吧?”

舒欣淡淡一笑道:“没想到你也聪明了一回。”

花蝴蝶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不理她接着又道:“只是我带着银针将那些尸体全部检查一遍之后,都没有发现有中毒的痕迹,所以我在想,只怕真的是瘟疫了。而且初时我以为是乔悠然因为打不过玉修,所以就让人去毒害玉修的人马,只是没想到,就成凉州的军队发生瘟疫之时,大漠王朝的军队也紧接着暴发了声势浩大的瘟疫,而且比起凉州的军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舒欣问道:“凉州军队驻扎的地方和大漠王朝的军队驻扎的地方靠得近吗?”

花蝴蝶道:“约莫一百来里吧!”

舒欣又问道:“以前成州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花蝴蝶答道:“成州虽然没有凉州的富庶,但是却是通向凉州唯一的通道,也沾了凉州的光,常有商贾来来往往,但是气候却也温湿得宜,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而且整个大漠王朝以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玉修和乔悠然身边最厉害的大夫也都检查不出所以然来,所以这场疫、情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根本就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