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的眸子里寒茫闪过,冷冷的道:“怎么,可是觉得本王处置不公?”

朱雀将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低泣道:“属下跟在王爷的身边已有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日里这般负伤回来,王爷却是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开始处罚属下,属下心里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玉修冷冷的道:“首先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情,都是王妃,你打她是对主子的不敬。其次你不听从本五的吩咐,是失职。而且情节极其恶劣,自当受到处罚。而对于你身上的伤,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本王做事,素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你身上受了伤,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本王本无舒对你解释这些,但是看你好像是越来越糊涂了,越来越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他平日里对这些下属多半是慈眉善目,极少发火,只有跟在他身边已久的人才知道,他的慈眉善目只对于他们能出色的完成任务,而对于那些逆他话而行的下属,他从来不缺铁血的手断。秦王之所以能在朝堂上一呼百应,和他的处事方式是分不开的,他不吝啬赏,但是罚起来却也是可怕至极!

朱雀的眼里满是哀伤,咬了咬唇道:“属下知道了!”说罢,掩面走了出去。甚至都忘了讲那个紫衣人让她带到的话,她也不愿意再去说那些,或许玉修从她受伤的状况早已经猜出那人是谁了。

舒欣的脸还有些火辣辣的痛,见朱雀那样看她,又见朱雀看玉修时的眼神,终是忍不住道:“真是奇怪了,挨打的明明是我,你这样看我算什么?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且先受伤的是我,你被别人教训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还有,你自己喜欢他又不敢说,看也没有用!”

同为女人,且她是两世为人,又岂会看不明白朱雀眼里的含意,心里不禁升起一抹鄙夷,谁爱上玉修,谁注定在倒霉。而她为了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绝不能爱上玉修。只是今天晚上他为自己出头的事情,还真有些在她的意料之外。或许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因为她顶着王妃的招牌,而朱雀是越了界,他为了更好的管制属下,所以才会如此惺惺作态。

朱雀听得她的话脚步微微顿住,转瞬之后,却又加快脚步走出了房间。

玉修的眸光转深道:“你倒是大方的紧,不管怎样,本王都是你的相公,你把让别的女人来抢你的相公!”他的语气有些慵懒,却又隐隐有一抹怒气。朱雀的心意,玉修再明白不过,只是在他的心中,她不过只是他的下属罢了。

朱雀这次受伤回来,他极为吃惊,但想起舒欣的机变百出,似乎也不无可以。只是他却极为清楚的知道,他与朱雀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主仆的关系,不愿让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舒欣笑嘻嘻的道:“如果王爷真把我当成你的王妃的话,我敢保证,所有的女人绝对靠不近你三尺之内。”他还真以为他是人见人爱啊!至少她就一点都不稀罕!

玉修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我的王妃还是个醋坛子,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乔悠然的红粉知满布飞雁城,怎么不见你吃醋?是你对他用情不专,还是本王的魅力大过于他?”

乔悠然的花名在外,名叫乐仙,时常流连于青楼妓所,他兴致起来,还会给青楼里当红的姑娘做些词曲乐谱,而那些姑娘们俱都以得到他的词曲乐谱为荣。只是舒欣却最清楚不过,他花则花矣,却并不好色,虽然常去那些地方,却极少在那么留宿。

再说了,她以前给他惹的麻烦也不少,又是烧屋子,又是烧乐器,两人斗的天昏地暗,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流连那些地方。

只是现在想起两人争斗的那些时光,才发现极为开心情珍贵,虽然时常被他气的半死,他也时常被她气的半死,但多数时候两人是乐在其中。只是当一切面对现实的时候,她才发现实在是太过残忍。

舒欣干笑道:“当然是王爷的魅力远大过于他,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乐仙而已,只能拿着一根笛子到处混饭吃。而你是堂堂的秦王爷,稍一努力便能君临天下,这样的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半点可比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月灵与追风下落不明,她还是小心为上。

玉修淡淡一笑道:“你这样说来本王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要远胜乔悠然呢?”

舒欣拍马屁拍上瘾了,嘻嘻笑道:“王爷就如同天上的嫡仙,光茫照耀人间,我表哥又怎么可能和天上的嫡仙比。”心里却在骂他是水塘里的臭乌龟、死王八。

玉修笑的愉悦道:“我还以为你被抓回来会问为什么要抓你,怎么就不顾白虎和玄武的安危了。”

舒欣嘻嘻笑道:“王爷敢抓我回来,想必是已经找到解药了,所以我也就不存在威胁了。不过今日里实在是可惜的很啊,表哥要是不生病的话,我们就能一家三口好好团聚了。”

玉修的眸光转寒,眼里玩味收起,目光直视着她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回来!”

舒欣笑的无害道:“当然知道,我捋了秦王的虎须,又告诉秦王我能劝得动我爹帮你,你怎么可能不把我找回来。只是我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换了那么多的马车,朱雀怎么能那么顺利的找到我?”

玉修淡淡的道:“这件事情说穿了也就一点都不稀奇了,朱雀的轻功冠绝天下,所以追踪术在当今也无人能及。而你们一出门的时候她就在追风的身上洒下了追踪用的粉末,所以要追到你们,实在是轻而易举。”

舒欣想起他们出王府时,朱雀确实轻轻的摸过追风的头,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时间紧迫,也没有多想,不料却被她算计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拿到解药后就将我们追回来,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

玉修眼波流转,走到舒欣的身侧,轻轻的摸了摸她那肿的高高的脸颊道:“你没有听说过欲擒故纵吗?更何况你将一切都设计的如此的完美,又岂能让它不派上用场?怎么样都要让你开心一阵子,不是吗?”说罢,那双狭长的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舒欣。

舒欣只觉得火气直往头上冲,她有一种想咬人的冲动,TNND,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猫抓老鼠的游戏!她还在为自己能逃出飞雁城而沾沾自喜,不料早已经在某人的预料之中了,她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玉修,冷冷的道:“王爷觉得这样的游戏好玩吗?”

玉修笑的温和道:“玩游戏,贵在能掌握好尺度,能洞查和控制全局,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给些甜头给对手吃的,否则这场游戏也太过无趣了些!你说是吗?”他的表情温暖,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暖。

舒欣不由得气结,这一次她是输的彻底,却又无力回天,当下冷哼一声,便扭过头去不理他。

玉修眼睛里满是笑意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是第一次在本王的面前出现这种表情。”说罢,他伸过修长的手指,捏住舒欣的下巴,让她看着他道:“只是朱雀做事情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她居然把你的脸打成这样!”说罢,又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眼里居然还有些心疼。

舒欣淡淡一笑,却又因为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心里恨的紧,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却见得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她的唇,她的眼睛转了转,当玉修再次将手划过她的唇边时在,她猛然张开嘴巴,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玉修吃痛,眸色转暗,却并未出声,一双眼里满是隐忍,嘴角却还有一抹笑意,淡淡的看着她。

这一口咬下去,舒欣只觉得心中的郁结消除了大半,心情也好了一些,见玉修还能笑着看着她,她又不禁起疑,难道她的牙齿变软了,咬人不疼吗?只这一抹疑惑,牙齿便松了松,玉修的手也便从她的咬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