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之后,见瀑布的旁边有一棵树,她的眼睛转了转,轻轻的跃上去后惨叫了一声。

晋南砚听到她的叫声后吓了一大跳,大声问:“荷衣,你怎么呢?”心里担心至极,却又碍于礼数不敢转身。

叶知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没有理他,这个男人实在是可爱的紧。

晋南砚听不到她的回答,更是焦急,大声唤道:“荷衣,荷衣!你再不出声我就转过身来了!”

他等了片刻,心里更加焦急,当下再也顾不得其它,转过身来却没有见到叶知秋的影子,他不由得大急,大声唤道:“荷衣!”

瀑布下的水清澈见底,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人,晋南砚周身的云淡风轻倾刻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心和关切,他神情的变化,一点不漏的印入叶知秋的眼里。

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暖意,有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她正欲从树上跳下来,却见他一个猛子扎进了瀑布里,她不由得一惊,不是吧他的表现也太夸张了些吧!

她灿然一笑从树上飞落下来,大声道:“晋南砚,我在这里!”可是她连叫了他好几声,却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她不由得大急,又唤道:“晋南砚!”

他不会也像卓一航一样不会游泳吧!

这个念头一进入她的脑海,她顿时觉得有些无措,他也太夸张了些,自己不会游泳居然还跳下去寻她。她咬了咬牙,大声唤道:“晋南砚,你给我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瀑布的轰鸣之声,她大急,也顾不得衣裳会不会被水弄湿,“扑通”一声也跳了进去,她站在水中大声唤道:“晋南砚!”

水声轰轰,独没有他的声音。

叶知秋站在水中,无措的大声唤道:“晋南砚你给我出来,我不过是吓一吓你,你怎么这么笨就这样跳下去了……”

余下的话还未说完,水面上升起一朵极大的水花,溅了她一身一脸,她微微一呆,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温润的声音传来:“都说了,不准再连名带姓的一起叫……”

柔润的唇印上了她如花瓣一般的唇,唇齿相交,绵润而甜蜜,叶知秋顿时知道她被他耍了,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气,一把将他推开道:“晋南砚,你是个混……”余下的话还未骂出口,便淹没在某人的嘴里。

阳光是如此的绚烂夺目,风儿是那么的轻,云儿是那么的柔软,叶知秋的心情也一如天边的云朵,轻盈而柔软。

晋南砚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放开她的唇道:“叫我砚!”儒雅的男子的身上多了一分霸道,清明的眼里多了一分珍惜和欲望。

叶知秋微微的呆了呆,不由自主的轻唤道:“砚……”而在下一刻她却回过神来,轻咬着嘴唇骂道:“你为什么要吓我!”

晋南砚的眼睛微微一眯,轻搂着她的腰道:“这句话或许应该由我来问你!”他微微一低头,他的唇又覆上了她的唇。

她唇齿之间的柔软让他迷醉,甘甜让他回味,她吐气如兰的呼吸他也还想再闻一闻……

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他恨不得此刻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好好的疼惜一番,方才以为她真的遇上了危险,把他吓得不轻。

她是他的,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她抢走!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有了真正让他在乎和关心的人。

叶知秋感受到了他身上异样的气场,撇了撇嘴道:“你可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能吃!”阳光自头顶照了下来,紫衣和青衣纠缠在一起,暧昧而又温暖。

晋南砚浅浅的道:“我现在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一旦经历过了生死,就会看透很多事情,当然也会明白很多事情。有些恩怨该放下的就放下,放不下的就好好珍藏,而且会更加的珍惜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的眸子里盛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其中有一种叫做珍惜。

叶知秋看着他道:“其实你我之间还有很多的选择,比如说选择永远呆在这里不出去,远离外界的那些纷纷扰扰……”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向往,如果呆在这里不出去的话,他们应该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晋南砚的眸子里升起了一抹犹豫道:“你说的是个好办法,但是现在还没到时机,荷衣,我答应你,等我把这批宝藏运出去之后就带你到这里来隐居,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叶知秋眨了眨眼道:“你不是说你是死过一次的人吗?很多事情都想开了吗?怎么到现在却又放不下呢?”

晋南砚见得她嘴角的怒气,轻咬嘴唇道:“可是荷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责任……”

叶知秋幽幽的道:“你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而我也一样有我自己的责任,比如说和亲……”她的声音已有些任性。

晋南砚咬了咬唇道:“你想要做什么?”

叶知秋朝他灿然一笑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不过想回家问问我那个老不死的父王,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远嫁,他又看上了你哪一点!”她的话含娇带嗔,却又隐含着一丝怒气。

晋南砚听出她话里的怒气,低低的道:“荷衣,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叶知秋摆了摆手道:“我相信你?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你自己,你这一次在青玉里弄出来的事情,已经让整个南诏都见识到你的能力了,你觉得皇上会轻易放你归隐吗?像你这样的栋梁之材朝庭肯定会重用的。”她的语气转冷后道:“岐王爷,你说是不是?”

说罢,她抬脚走上了岸,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怒气,方才闲适的心情已消散的干干净净。短短的几句话,便告诉她即使两人真的在这里躲起来,该面对的事情还得面对。

晋南砚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任何话在此刻都显得有些多余。

余下来的路途就显得极为顺利,两人再没有见到那些毒人,越过最后一道关卡,两人终是出了烟火城。

叶知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而两人自那一日之后,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横亘在两人之间。

晋南砚看磁着她清瘦的身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当所有的危难消失之后,回到这个尘世之中,才发现所有的问题都还在,该面对的问题仍然需要面对。

两人寻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午夜时分,晋南砚听得窗户被轻轻扣响,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披了件衣裳便跃了出去。

客栈后门的柳树下,一个男子对他躬身行礼,晋南砚低低的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道:“青玉和南诏的战火已经点燃,现在国库告急,急需银子支付军饷和过冬的衣物。”

晋南砚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带上听风楼的人,去这里取宝藏吧!”那个地方他不愿再去,所谓的责任也是到此结束,将这些交给他们之后,他也不再是岐王。国愁家恨他也不想再管,只想与她一起快意江湖。

那男子微微有些迟疑道:“王爷,你不去难道不怕我把宝藏取出来后独吞吗?”

晋南砚淡淡一笑道:“你为了报仇可以去妓院里当乐师,又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恨卓雪宸入骨,又岂会放过如引消灭他的机会?”

那男子长叹一口气道:“守信王说王爷有一颗洞察世情的心,我以前不觉得,此刻却是佩服至极。谢谢王爷的信任,只是王爷把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去做,你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晋南砚望着漆黑的天空,嘴角划过一抹浅笑道:“是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在心里轻轻的道:“荷衣,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

那男子正要说话,却听得一声怒吼声传来:“庄青纯,这一次看你往哪里跑!”

躲在暗处的叶知秋听得那一声吼声大吃一惊,难怪她觉得那男子的声音很耳熟,没料到他居然是庄青纯!而那怒吼声她不用细听也听得出来是曲飞、飞的,她心里不禁升起了惊疑,曲飞、飞怎么到这里来呢?她不是暗恋着庄青纯吗?怎么一见面就刀剑相加?

曲飞、飞的的剑法精纯而凌厉,刷刷几剑便将庄青纯攻的手忙脚乱,晋南砚见得这种情况,出手如风的将两人拆开后道:“曲姑娘,这里是南诏,不是青玉。”

曲飞、飞冷哼一声道:“岐王爷,我以前敬你是条汉子,虽然手段卑鄙了些,却也是各为其主,可是今日里是我和庄青纯的私事,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晋南砚淡淡一笑道:“庄青纯是我的下属,他若是有危险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在青玉时,因为你对荷衣不错,一直对你留了几分情面,没有动你分毫,可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只怕再也回不到青玉!”

曲飞、飞“呸”了一声后道:“岐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用口口声声把知秋拉出来说话,我若是把你在青阳王府里所做的丑事全部告诉知秋,她若是还能容下你,我就跟你姓!”

晋南砚面色微沉,却依旧不动声色的道:“我晋南砚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是却自认还算光明磊落!”

曲飞、飞骂道:“光明磊落个屁,我看你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人,庄青纯那混蛋利用我对他的感情骗了我,让我无颜再见摄政王,是个典型的爱情骗子!而你却为了挑拔世子和她的关系,居然派刺客刺杀她,你这种行径也不知道是爱她还是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