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之见楼少凡脸色难看,他在旁笑道:“少凡,看来米小姐是真的看上你了。”

楼少凡不理她,轻哼一声道:“你若是输了呢?”

“我若是输了,我日后一见到你就退避三舍,再不去找你!”米多多朗声道。

“好!”楼少凡的眸子满是鄙夷道:“米多多,这个赌约就此定下!你如果日后再来找我的话,就不要怪我不给米叔叔面子!”这三年来他被她纠缠的烦不胜烦,原以为退婚会是事情的结局,没料到反而迎来了她变本加厉的追求。这几个月来,他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米多多轻哼道:“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爹面子了,这几年来他去楼府催了多少次娶亲之事,第一次你说你娘身体大好,第二次你以你奶奶病重推辞,紧接着你奶奶病体沉苛,病重仙逝,楼家需要集体守孝。第三次我爹再次上次催亲,你说你奶奶新死才三个月,需守孝一年,一年之内不得婚娶。第四次你爹说你染上风寒,近期不宜婚娶。我看你们楼家是一屋子的病猫,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病,小心哪天病重你们全家都……”

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口不择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只觉得一股大力向她袭来,她那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上不来,“死光光”三个字硬是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而楼少凡的脸也变得一片阴沉,他站在她的面前道:“米多多,你会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米多多笑眯眯的道:“少凡,你就等着娶我吧!”说罢,她又指了指王敏之和钟恨离道:“你们两个第一次到凌州来,就等着丢人现眼吧!南雪,我们走!”

她扒开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昂首挺胸走出了菡萏水榭,只是才一走出去,她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南雪在旁边赞道:“小姐,你刚才的样子好威风啊!”

如果是以前,南雪这样夸她,她会觉得很受用,可是今天她却觉得心浮气躁,她伸手敲了南雪一记暴粟道:“威风个屁!”

米多多走后,整个菡萏水榭一片喧哗,居然有人敢向楼少凡叫板,而且还是凌州出了名的胸无点墨的女人,实在是精彩绝伦!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还敢向棋圣钟恨离和画神王敏之挑战,让那些聚集在那里的文人仕子,无不疯狂。

米多多有多少本事,他们早有耳闻,她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当天下午,就有好事者将米多多向三人挑战的这一段在凌州最大的茶楼凤飞楼里向众人解说。解说的是凌州最有名的巧嘴崔五楼,他说的那叫一个精彩,将四人下注时的场面说的惊险连连,说米多多不知天高地厚又是色诱又是威逼,她这个地头蛇将两位远道而来的公子逼的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和楼少凡联手教训她。

而凌州城里的赌坊在听闻这件事之后,眼光独到的老板更是设立了米多多和阳城三少的赌局,一时间风靡整个赌坊,拒说赌注已经下到一赔一千了,惊险刺激至极。除了极少数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押了米多多赢之外,没有一个人赌她会赢。

凌州素来平静无波,就算是城东的张三媳妇和邻居私奔了的事情,也算是一件极大的新闻,不消一个时辰就会被得全城皆知。而这些年来,因为米多多的存在,让这些无聊的人茶余饭后多了不少的谈资,让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而这一场赌局更是在凌州掀起了轩然大波,其精彩程度不亚于辽南王组织的一年一度的祭河神大典,而其关注程度却远远超出了祭河神,几乎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说这件事情。

米多多才回到米府,就有人送上了战贴,三天后开战,第一局是她和王敏之比试画画,第二局定在五天后,她和钟恨离比赛下棋,第三局定在七天后,她和楼少凡比较填词作诗。

她看了一眼那个贴子,嘴角微微上扬,寻过纸笔写起比赛规则来,写好之后让南雪送进了楼家。

南雪刚要走出去,夏寻梅便和米满仓双双走了进来,南雪一见两人进来,吓得忙闪到一边。米满仓从她手中将那张比赛规则看了一眼,满身的温雅之气散尽,将那纸张握在手中,稍一用尽,那张纸便成了纸屑。

米多多一见到夏寻梅满脸担忧的脸色的米满仓拧在一起的眉头,就知道大事不好,转过头就想爬窗而出,却被米满仓一把拧住了耳朵。

米多多大叫道:“爹,轻一点,疼!”

“你还知道疼啊!”米满仓大怒道:“你这个惹祸精,就不会像其它的女孩子一样在家里好好呆着!”

“我屁股痒,坐不住!”米多多小声说。

米满仓的手拧的更用力了些,大吼道:“屁股痒是吧,你爹我来替你治治这个坏毛病!”说罢,扬起手掌,狠狠的往她的屁股上拍去。他习武出生,武功卓绝,此时又气又恨,不自觉用了三成力,某人的屁股顿时打开了花。

米多多大哭起来:“哪有爹这样打女儿的!”说转,又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的夏寻梅道:“娘,快救救我,我快被爹打死了!”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以前她只要一摆出这副模样,夏寻梅都会心疼不已,替她求情。而米满仓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自己的老婆。

米满仓狠狠的瞪着夏寻梅道:“都怪你,从小把她宠上了天,现在可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你今天若是敢包庇她,我连你一起打!”

夏寻梅一见米满仓动了真怒,原本要动的身体也顿在了原地,看了一眼米多多,表示她爱莫能助。

米多多一见绝招都起不了作用了,顿时知道事情真的大条了,把泪水擦干道:“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怨我,我只是去找楼少凡而已!是他们故意要为难我的!”

“这么说来是你爹我是非不分呢?”米满仓黑着一张脸道:“南雪,你来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敢说一句假话,我打断你的腿!”

南雪看了一眼米多多,又看了一眼米满仓,可怜兮兮的道:“老爷,这一次真的不怨小姐,是他们先惹小姐的,小姐只不过咽不下那口气才要和他们比试的。”

米多多忙道:“爹,你也听到了,这一次真的不是我的错!”

她的话音才落,米满仓的巴掌又往她的屁股上落去,痛的她哇哇大叫,身体跳的老高,她哇哇哭道:“你这个暴戾狂,光知道打我,你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让楼少凡来娶我啊!去他家提那么多次亲,每次都失败而回,我只好冒着被人说被人骂的危险亲自出马,你又嫌我丢人,这世上哪有你这样做爹的,一点都不合格!”

米满仓气大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胆子大也就算了,还有那么多的歪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他的吼声震得米多多的耳膜嗡嗡作响。

眼见米满仓的手又要往米多多的屁股上落下去,她将眼睛一闭,把心一横,大怒道:“你要打死我,就用力一掌把我拍死吧!我再投胎转世再也不要姓米,我要姓金或者姓钱,还叫多多,气死你个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