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淡淡一笑道:“不错,以前我没有扮丑的时候走在街上是有很多人说我长的很像含香楼里的花魁皓月,就连我将脸上的东西洗净之后墨尘看到都觉得有八分相似。可是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多的去了,长的相似就一定是一个人吗?”

燕轻辰的眸子里满是冷意道:“我早就料到你定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人证,让她们来指认再合适不过!”说罢,他扭过头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这里有几个含香楼里皓月的亲信,别人可能会认错,可是他们长期和皓月呆在一起,是不是她一认便知!”

皇帝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就是皇室的丑闻了,现在燕轻辰和夜之初各执一词,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这件事情是乌萨克王子挑起来的,若是让他回避反倒显得心虚。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朕也想知道朕的九皇子妃是不是真的清白的!”

夜之初听到皇帝已经发了话,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而她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含香楼的人几乎都被大火烧死了,燕轻辰又从哪里找来了人证?

燕轻辰在得到皇帝的恩准之后,轻轻拍了拍手,便已有人将门大殿的门打开,几个一男一女缓缓走了进来,两人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走上前去便跪倒在地道:“参见皇上和各位王爷,王妃!”

夜之初一见到两人吓了一大跳,那两人分明就是花娘和祁阳!没料到他们竟没有死!只是此时绝非相认的时候,她心里虽然满是吃惊,面上却不露分毫,仿佛从未见过两人一般。

皇帝看到夜之初一片淡然的样子,龙眸里有几分犹疑。

而燕轻辰的嘴角却满是冷笑,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什么时候!

燕雪辰和燕雨辰两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两人他们都极为熟悉,原以为他们已在那一场大火里烧死了,没料到竟被燕轻辰藏了起来。他们虽然知道夜之初和他们的感情极好,可是人却是燕轻辰带过来的,这段时间也不知燕轻辰对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难保会做出弃主之事。

两人的眼里都微微露出惊色,因为他们的吃惊是必须的,试问以前常去含香楼的人突然见到里面的人死而复活,又岂能不吃惊?

皇帝问道:“你们两人都是什么人?”

花娘答道:“回皇上的话,民妇是含香楼的老.鸨,旁边这一位是含香楼的龟.公祁阳。”

皇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看着燕轻辰轻哼了一声,却又问道:“朕听闻去年冬天含香楼里失火,里面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你们怎么还活着?”

花娘伏在地上道:“那一日大火前,民妇刚好带着祁阳去西街替姑娘们买胭脂水粉,是以逃过了一劫,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了战王,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战王在照料着我们。”

皇帝的面色微松,又问道:“你们可认识左边首席上坐的女子?”

花娘愣了一下后抬起头来,一见到夜之初顿时大喜道:“皓月姑娘,你还活着啊!能见到你当真是太好了!”

夜之初听到她那一声轻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姐,你用得着如此热情吗?

燕轻辰喜道:“父皇请看,儿臣并没有撒谎吧!九弟妹就是皓月!”

皇帝的龙眸微微眯了起来,夜之初冷冷一笑,看着花娘反问道:“花娘,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不是皓月?可千万不要认错!”

花娘听到她那记极为熟悉的声音,以及不怒而威所产生的气场,心里有些发毛,她就算再笨也知道皇子妃是花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当下忙装着又将夜之初打量一遍后道:“等一下,仁王妃虽然和皓月看起来极为相似,可是两人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仁王妃气质高雅大方,却并没有皓月姑娘的那万千风情。”

燕轻辰怒道:“你可要看清楚了!”

花娘打了一个寒战,在心里思索得罪谁会死的比较惨,想起往日里夜之初的种种手段,再想了想战王的残暴,两者一番比较之后,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皇上,民妇看清楚了,仁王妃绝不是皓月姑娘,两人初看的时候当真是极像,可是细细一看却完全不一样,仁王妃比起皓月姑娘来更白三分,眉毛也有些不同,皓月姑娘左边的眉梢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可是仁王妃却没有。”

夜之初听到她这句话不禁松了一个口气,没料到一花娘想要讨好主子,又说了句:“皓月姑娘久经情场,风情无限,可是仁王妃嘛,请絮民妇直言,她根本就还是一个雏!”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夜之初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皇帝却不耻下问了:“什么是雏?”

花娘呵呵一笑后道:“雏是我们青楼里对从未接客还是处子的姑娘们的一个总称,皇上久居深宫,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称呼的。”

满坐的皇子们一个个都瞪得眼珠子都差点鼓了出来,燕雪辰和夜之初成亲已经一年了,两人看起来感情极好,似乎极为相爱,没料到竟连夫妻之事都没有做!寻常皇子们成亲都要验帕的,可是那时候谁都认为燕雪辰是个傻子,根本就不懂那件事情,而且大婚那一日还是一只公鸡替他拜的堂,丝帕根要就无从验起。

众皇子看向燕雪辰的目光多了三分古怪,大皇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笑道:“九弟,你莫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大皇子的话一说罢,满座都传来了讪笑声,燕雪辰看了一眼夜之初却没有说话,燕雨辰愣了一下,想起在赈灾路上见到的事情,他心里顿时也满是猜测。

皇帝皱着眉头道:“你不会看错吧?”

一说到花娘的本行,她就来了精神道:“回皇上的话,民妇已在青楼做了几十年的老.鸨了,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哪个姑娘还是不是个雏民妇只需看一眼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