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恨他狠毒,当下在旁不冷不热的道:“三哥污了我的名节之后想杀人灭口,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误会?”

燕轻辰咬着牙道:“本王是被你气的……”

夜之初打断他的话道:“我和三哥往日里并无过劫,三哥污了我的名声,我只不过是替自己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杀我,我可是你的弟妹啊!再则你今日里突然动了杀手,可是后招却是朝父皇的身的过去的,谁知道你为了皇位会不会像二哥一样,连父皇都敢下手?”

燕轻辰恨的咬牙切齿,皇帝见燕雨辰现身,知道事情已经安定了下来,不管燕雨辰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也不管燕轻辰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两人都在他的身边,一切便都无需担心,因为两人会相互制约。

皇帝靠在龙椅上道:“朕很累了,不想再追究这些事情了,南王,战王,你们两人将清理一下一战场吧,其它赏罚之事待朕休息好了再说。”

梦影闻言伸手去扶皇帝,燕雨辰对皇帝这般淡然态度也感到微微有些吃惊,只是细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燕雨辰和燕轻辰几乎异口同声的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宫中之事处理好。”

夜之初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便拉着燕雪辰一起走出了甘露殿。

两人走出去之后,见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而皇宫里的血腥味却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她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堵得慌,她原以为燕雨辰出现,皇帝无论发也会有所表示,没料到却是没有任何处罚,也没有任何奖励。走到门口时候,她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险些便要摔倒在地,她此时才惊觉,原来方才在大殿里燕轻辰要杀她的时候,她很没有骨气的吓得腿发软,只是在大殿里尚不觉得,此时走出来之后反倒觉得腿软。

她顿时明白她也没有她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燕雪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道:“你怎么呢?”

夜之初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道:“你们家的事情好可怕。”

燕雪辰改正她的话道:“你是我的娘子,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所以你方才说的你们家应该改为我们家。”

夜之初撇了撇嘴,燕雪辰又低低的道:“今夜让你受委屈了。”

夜之初趴在他的怀里闻到了血腥味,忍不住道:“你怎么呢?”她贴在胸口处的脸感觉到了一抹潮湿,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没有太大的事情,只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燕雪辰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下一刻,他的身体便极不给他面子的倒在了地上,夜之初也和他起摔倒在地,她大惊道:“墨尘,你怎么呢?”

燕雪辰正好走出门来,听到夜之初的叫声忙走了过去,见燕雪辰面色苍白,当下忙唤道:“常在春,过来!”

常在春微皱了眉头,却也忙走了过来,伸手把住燕雪辰的脉膊后吓了一大跳道:“他的身体里面有寒毒,还有旧伤,危险的紧!”

夜之初一听吓坏了,忙道:“你不要吓我,他还有没有救?”

常在春见夜之初满脸都是血,看起来丑陋不堪,心里便存了几分鄙视,却依旧淡淡的道:“他遇到其它的大夫或许没救,便是遇到我却能保他一命。”

燕雨辰轻轻松了一口气,常在春又道:“此地不是诊病之所……”

她的话还未说完,燕雨辰已一把将燕雪辰打横抱起来道:“去听雪殿!”那里是皇宫最为僻静的角落,也是最佳的治病场所。

夜之初再也顾不得腿软,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燕雨辰朝听雪殿走去,那里果然完好无损,和两人刚离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那一众宫女太监早已吓跑了,只余下燕雨辰送给燕雪辰的两个丫环。

两人一见燕雨辰抱着燕雪辰进来,顿时吓了一大跳,忙去收拾东西,常在春替燕雪辰施完针后道:“他需要静养,这一段时间不要吵到他。”

夜之初点了点头,常在春又道:“他醒来之后需要卧床休息半个月,不可有剧烈运动。”

夜之初忙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常在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却开方子,却见燕雨辰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她微微有些好奇的道:“王爷,怎么呢?有哪里对劲吗?”

燕雨辰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后道:“去开方子,皇宫里现在乱成一团,只怕没有合适的药材,方子开好之后,让人去南王府上药!”

常在春点了点头,她早就听说南王极疼九皇子,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只是她又哪里知道燕雨辰真正的想法,他是很关心燕雪辰,可是方才看到夜之初看着燕雪辰的眼神,他的心里只觉得一阵难过。

那双眼睛里的关切是那么的明显,那双眸子里的感情是那么的真切,曾经她也曾那样看过他,可是如今却已经全部都变了。或许她说的很对,他们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也没有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夜之初并没有感受到燕雨辰的异样,她现在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燕雪辰,自从上次他受伤之后,她就知道他在她的心里非常重要,可是今夜里看着他抱着自己摔倒在地,她只觉得心里难过至极。他明明就受了极重的伤,明明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却还在那里强自撑着。

她回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一切,想起他在踢石磨里的轻哼声,她顿时明白他在踢那个石磨的时候就已经拉伤了伤口,而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上伤口裂开了,还拖着受伤的身体去为她遮风蔽雨,人生在世,又能有几人是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她?

她忍不住低骂道:“燕雪辰,你就是笨蛋,居然连自己都不会保护!”

常在春在旁写方子听到她的话后插嘴道:“我也觉得他有些笨,伤口还没大好,就敢那样和人打架,当真令我佩服。”

夜之初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她扭过头看了眼常在春,然后撇了撇嘴道:“明明是个女人,却还装男人,水平一点都不高,我真怀疑人是不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