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记暴栗便敲在他的头上,她双手叉腰凶巴巴的道:“靠,现在就敢嫌弃老子,把老子惹急了,先休了你!”

燕雪辰看着她那副凶悍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两人正在打架之迹,门外传了太监尖细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夜之初和燕雪辰一听大惊,欲起身来接驾,没料到皇帝已经上了楼,站在门边道:“朕听说墨尘摔伤了腿,就过来看看,那些礼节就全都免了吧!”

夜之初和燕雪辰忙道:“谢父皇。”

跟着皇帝前来的还有战王燕轻辰,夜之初一看到燕轻辰,心里就没由的烧起了熊熊怒火,只是当着皇帝的面不能发作。心里却在思量,燕轻辰怎么会和皇帝一起前来,他来这里想要做什么?她的心里沉呤不定,决定先发置人。

燕轻辰浅笑道:“我听说九弟病了,便和父皇一起过来看看,九弟,你无碍吧?”

燕雪辰还未说话,夜之初在旁道:“拖三哥的福,相公没有大事,只是你那一日里将他推倒,今日里又这般假惺惺的来看他,我知道三哥恨我那一日在五哥的婚礼上冲撞了三哥,可是那也是我的错,相公先天不足,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燕轻辰愣了一下后怒道:“你不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推过九弟呢?”

夜之初的嘴巴微微一扁道:“正月十六那一日,三哥可有进宫?”

“我是有进宫了,可是并没有推九弟!”燕轻辰恨恨的道。

夜之初咬了咬牙道:“那一日三哥穿的可是一件黑色翻云图案的棉袄?”

“都隔了那么久我怎么会记得?”燕轻辰冷哼一声道。

夜之初只是委屈的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而皇帝的眸光却已转深,冷冷的落在燕轻辰的身上,燕轻辰看了一眼夜之初,又看了一眼燕雪辰,再见皇帝那般冷冷的看着他,顿时明白他方才那一句否认的话,已将他的罪名坐实。

夜之初跪倒在地道:“请父皇替相公做主!”

皇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怒气道:“战王,还记得以前朕对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父皇曾教异儿子要好好疼惜这个弟弟!兄弟之间要相互友爱。”燕轻辰低着头道。

皇帝缓缓的道:“那你做到了吗?”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推九弟,他的伤和儿臣没有关系!”燕轻辰知道皇帝最讨厌他们兄弟间争斗,说话间不禁有了三分怒气。

皇帝淡淡的道:“有没有推你九弟,朕一查便知,你那么害做什么?”

燕轻辰顿时恨的牙痒痒,恨恨的瞪着夜之初,夜之初却似有些害怕的躲到一旁去,皇帝刚好看到他那一记目光,当下龙颜大怒道:“怎么,打了人不承认也就算了,还想当着朕的面发狠么?朱.德才,去查正月十六的入宫记录,朕也想知道那天战王穿了件什么样的衣裳!”

“是!”站在门外的一个公公轻声应道。

燕轻辰知道皇帝动了怒,心里对夜之初更恨了几分,却又当着皇帝的面不能真把她怎么样,只能将怒气往肚子里咽。他在旁不冷不热的道:“也不知道九弟的伤是不是摔伤。”

皇帝瞪了他一眼已关切的坐燕雪辰的身边道:“朕今日才知道你受伤了,怎么样,打不打紧?”

“儿臣没事。”燕雪辰低着头小声道,似乎有些怕皇帝。

皇帝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不禁有几分心疼,又关切的安慰了几句,正在此时,朱.德才走进来道:“根据宫里进出记录的记载,战王爷那一日穿了一件黑底翻云图案的棉袄,脚上穿着同色的朝靴,腰间别着白色的如意玉佩,头上戴着束发金环。”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夜之初、燕雪辰和燕轻辰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进宫时还会有人将各人的穿着都记录了下来,而且还记录的如此详尽。夜之初之所以知道燕轻辰的穿着,是因为最近她一直在寻燕轻辰的短处,所以命杨易之将燕轻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那些记录着的东西,都放在楼下的暗阁里,今日里她煎药的时候随意瞟了一眼,见到燕轻辰的时候故意想要整治他,所以就随口说了出来。而此时听到皇帝的话,顿时明白宫里到处都是皇帝的耳目,宫里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皇帝。

她的心里不禁透出一分凉气,丫的,这样的手段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监示器都不差分毫了。

燕轻辰吓得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那一日不过是和九弟开个玩笑罢了,没料到会伤到他!”事到如今,他只得承认,可是承认已经晚了。

皇帝冷冷的道:“你今日里来和朕一起看你九弟的路上一直提及你九弟不是摔伤,现在朕也懂了,他的确不是摔伤,而是被你打伤的吧!”

燕轻辰百口莫辨,当下咬着牙道:“几日前儿臣的府上出现了一个小毛贼,儿臣曾出手教训过那个毛贼,此时觉得得那毛贼的样子和九弟有些相似,莫非九弟就是那个毛贼?”

“放肆!”皇帝怒斥道:“你不成器朕就不说了,可是你居然如此这般抵毁你的弟弟!毛贼,真亏你想的出来!墨尘整日里都呆在皇宫里,又岂会跑到战王府上去?你方才不承认你打伤了墨尘,接着看到证据了只得承认,而承认又后说墨尘去你府里偷东西,战王,你把朕当傻子吗?”

燕轻辰知道今日是被夜之初给绕进去了,他原本跟着皇帝来是想查看一下燕雪辰是不是那一日偷听之人,进来之初原本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才能把他现出原形,他此时恨不得一把将燕雪辰的上衣掀开来看过究竟,却知道此时燕雪辰若是那个黑衣人还好,如果不是的话,只怕在夜之初那张巧嘴的诬陷下,不知道又要他安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

他在心里思量到底要不要出手,出手又有几成胜算,一番记较之后又觉得还不够稳妥,现在的他不能再去冒险了,当下只得道:“是儿臣在胡有说八道,请父皇责罚!只是儿臣并不是故意推倒九弟的,他那一日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儿臣在旁看到去扶他,不想被九弟妹看到了误会了儿臣。”

皇帝的眸子里透出一抹怒气道:“你当真是死性不改,让朕失望的紧,居然连你一直病弱的九弟下不愿放过!误会,谁知道其中是不是误会?你是欺负你九弟先天足吗?”

燕轻辰的额头冒出了斗大的汗珠,今日里他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低低的道:“儿臣不敢!”

“不敢?这世上只怕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皇帝冷喝道:“给朕滚下去,自己去敬事房里领三十大板,然后再禁足一个月。”

“儿臣遵旨!”燕轻辰心里再不甘也只得退下去,而退下去的时候就算心里满是怒气和恨意,也不敢表达分毫。

夜之初看着燕轻辰夹着在尾巴离开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痛快,他砍了燕雪辰一刀和,她还他三十大板,也自是扯平了。反正他们之间的梁子早已结下,她也不在乎多结这一个,日后有机会了再去剥他的皮。只是她的心里再开心,面上却不露分毫,满是感激的道:“多谢父皇为相公做主!”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道:“你日后要片刻不离的守在墨尘的身边,他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朕唯你是问!”

夜之初伸了伸舌头,忙恭敬的道:“是!臣媳一定会好好的守在相公的身边,不让他有一丝毫的差错,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一根毫毛。”

燕雪辰听到她的保证心里想笑,她有那个本事吗?只是想起方才燕轻辰被她三言两语就挨了三十大板的事情,嘴角不禁微微一扬,她是有那个本事的!纵然她没有武功,可是却机变百出,寻常的人再机敏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只是宫里庭院深深,危机四伏,没有人知道下一刻将面临怎样的危机。

皇帝对夜之初的保证似乎很放心,又拉着两人说了些话,然后再赐了一大堆的补口这才离开。

又休养了几日,燕雪辰的伤已经大好。

夜之初觉得宫里潜藏的危险太多,上次丽妃送她镯子的事情她也还没有弄清楚,直觉不是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丽妃又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她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略过那件事情不管。而皇后自从被禁足之后,宫里倒一片太平,而宫里的四大贵妃之首的人贤贵妃已经疯了,宫中所有用度便落在了良贵妃的手中,良贵妃性子温婉,手段不及皇后狠厉,宫里的那些女人又开始斗了起来,夜之初不想去管那些事情,直觉得宫里生活太过麻烦,只盼着燕雪辰的伤势大好,以便早日搬到仁王府里去。

正月二十八这一日,夜之初禀过了皇帝,决定在二月初二那一日搬进仁王府,皇帝颔首同意了,她回来之后就命身边的丫环们收拾一应物品,准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