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将眼睛闭起来到道:“先等等看,我想知道这个镯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该死的秘密!”现在宫里的情势紧张,她一时弄不清楚状况,就只能先忍着。她的性子虽然张扬暴躁,却不是愚笨之人,偶尔的忍让是为了不让自己吃更大的亏。

虽然她进宫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被人恶整过,却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关系,却也有她的聪慧在里面。宫中之事,原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厉害异常,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小命。而如今,她对她这条命却是宝贵的紧。

绿影知道她平日里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今日里却破天荒的冷静和隐忍,她知道夜之初行事素来是有她的道理,当下只得听她的话守在一旁,寸步也不敢走开。

守在门外纤细的身影,看到这种情形知道今日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手了,当下恨恨的咬了咬牙,只得转身离开。

夜之初不知道的是她这种次让绿影守在她的身边救了她自己一命,却知道她中了那个见鬼的迷魂药之后难受的一个下午,只到日暮时分才缓过劲来。

她轻轻的倚在墙上,在脑中开始思索整件事情,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透丽妃为何要这样对她,她想不透那该死的迷魂药到底是什么狗屁玩意。

绿影见她坐起来,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她抱着茶望着幽深的烛光问道:“九皇子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绿影在旁低低的回答。

夜之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燕雪辰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怕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虽然她曾对他说过不再过问皇族里的事情,可是心里却终是对他生了几分担心。而她是他的妻子,就是皇族中的一员,又如何能真正的逃得过皇族的事情,那夺谪的事情也不是她不想插手就真能置身事外的。

只是一想起燕雪辰,她的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笑意,他早已长大,早就能处理很多事情了,本事也比她的大,她也无需替他担心。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照了过来,她抬眸一看,却见那只镯子正躺在小几上,风吹过烛光,将那些幽深吹动,宝石的光华迷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轻轻咬了咬唇,然后伸手将只镯子伸手拿了起来,绿影有些担心的道:“小姐……”

“不用担心。”夜之初淡淡的道:“我只是想看看这只镯子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绿影听到她的话只得由得她去,夜之初见那只镯子上的花纹极为普通,除了上面布满了细细如针眼一般的小孔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没有再去乱按那些小孔,反而拿着那个镯子迎着灯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那些小孔上面已有了不少已是空的,只余下五个小孔是满的。

夜之初的眉毛微微一扬,这些孔都极小,要在里面做下机关,是一件极为巧妙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纪,借助发达的工业要做出来是一件易事,可是在这个工业仪器落后的古代,要做出这样精密的东西,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她伸了一个懒腰后道:“绿影,去帮我找杨易之,让他把所有关于丽妃的资料全部给我。”

绿影点了点头,便去将通迅用的鸽子抓了一只出来,按照以前的联络方法,将信鸽上绑了一张小纸条后就将信鸽放了。

信鸽飞了出去,一只利箭射在信鸽的身上,信鸽落在了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一双纤细的手将那信鸽捡了起来,将绑在信鸽上的纸条拆下来看了一眼,那人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真没有料到她居然和蝴蝶帮有这么深的关系,当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只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之初在听雪殿里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关于丽妃的消息,心里不禁开始骂起杨易之来,那混球该不会又偷懒了吧!丫的,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先拔光他的毛!

而这几日燕雪辰也每日里都早出晚归,整天忙的像什么一样,她的心里既替他担心又生他的气,他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下了,这大过年的,竟是想和他说句话都说不上,丫的,还说要好好对她,现在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又如何增加感情?

倒是窗外的雪早已停了下来,自大年初二开始,雪停之后就满一直艳阳满天,于是到处冰消雪融,因着化雪的缘故,天竟比下雪的时候还冷了几分。

宫里这几日一直极为平静,皇后那里也没有再差人来找夜之初,日子看起来一片平静。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宫里一片张灯结彩,四处都挂满了各色灯笼,依据各个主子的性子装点着各自的宫殿。过年这几日,原本禁足的战王也被放回了战王府,朝堂上下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升平,而各方的势力却早已开始布局,一片平静的表面下风起云涌。

正月十五的早朝,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起任梦影为左相,对于梦影的传闻,宫里有无数个版本,有说他才富五车,熟知奇门遁甲之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也有说他本有经天纬地之才,持才傲物,之前皇帝曾数次请他出山而请不动。还有人说他是武功超群,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盗首,是个极度可怕的人物……

总而言之,几乎每个版本里都有一个极为玄幻的传说,都有不少和佐证证明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是却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皇上对他极为重视。

传闻,那日退朝的时候,皇帝亲自将他送出门外后才回到自己的寝宫,这在风迎国还是第一次!

大臣们一进不知道那梦影到底是什么来头,也把不准皇帝的意思,所以那一日的早朝,几乎没有一个大臣敢说话,而下完朝之后,便各自结党去猜皇帝将梦影纳入朝堂的真正意思。

当权者,最不喜被人猜中心思,而为臣者,却最喜欢去猜当权者的意思。因为圣意若是揣测对了,便能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

战王府。

燕轻辰坐在那张金丝楠木的椅子上,他的脸上乌云满布,眸子里阴森的可怕,他的下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人的身上满是彪悍之气,眸子里戾气如寒霜一般凝重,眼里也冷的可怕。

“王爷,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那男子终于沉不住气后出声问道。

燕轻辰抬眸看了男子一眼后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男子的眸光微和钝道:“自从上次王爷将那件战甲露出来后,皇上就对王爷存了戒备之心,还将王爷禁足了好几日,这大过年的虽然将王爷放了出来,可是你我都知在王府内外都是探子,我和王爷见一次面还费了那么大的劲,再这样等下去,只怕先机会从手里流逝!”

“该怎么做本王自有分寸,父皇连梦影都启用了,只怕他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本王此时若有动静,一定会落人口实,还会被人拿住把柄!”燕轻辰一字一句缓缓的道,那双眸子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

那男子轻哼道:“坊间对那个梦影传闻的甚多,说他有多厉害,可是我看他根本就是一个坊间的道士,一个道士又能有什么治国之才?皇上用了他,无非是因为左相之位空着,没有合适的人任用,所以就寻了一个的不成器的人顶上。”

燕轻辰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道:“你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这么多年来,你可曾见父皇用过那个无能之人?就算是被南王扳倒地傅青,他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傅青有极强的应变之才,当年为父皇立下过汗马功劳,当年若不是有傅青在,父皇只怕都过不了那个坎,所以当年父皇就算是明知傅青贪婪无比,也毅然将左相之位给了他。而如今傅青已没有了利用价值,父皇就一脚将傅青踢了,南王当日的举动不过是顺应父皇意思罢了,你当真觉得父皇老.胡涂了任由南王他们去处置傅青吗?”

那个男子微微一怔,燕轻尘的眸子里杀气勃勃的道:“所以这一次父皇任用梦影必有他的深意!本王曾听闻父皇早年曾派是在南海无量门下,他和梦影还有前皇后是同门师兄妹,而南王是前皇后的亲生儿子!”

“王爷的意思是……”那男子的眼里满是惊疑,有些话已到嘴边,却愣是说不下去了。

燕轻辰一字一句的道:“父皇的意思极为明显了,他已倾向于南王,是要将皇位传给他了!”

“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早点动手啊!”那男子急道:“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一切都晚了!”

“急不来的!”燕轻辰一字一句的道:“现在父皇对本王戒备深重,王府里到处都是父皇的眼线,本王只要微微一动,就必会被父王拿下口实,也就给了父皇找了一个真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