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反驳道:“我觉得我一点都没有胡闹,你们是没有看到他这几日里嚣张的样子,把老子在那个又黑又潮的房子里关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不送几份大礼给他,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呢?”

“我觉得之初说的很对!”燕雪辰在旁边附和道:“三哥平日里性子张扬,又性好渔色,之初,这一次三哥有没有占你的便宜?”

“你以为我的便宜那么好占的吗?”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那狗娘养的混球还真打过老子的主意,不过都被老子还了回去,这一次因为时间不够,只赏了他一盆屎,算是便宜他了,下一次一定要送他一份大大的礼……”

燕雪辰打断她的话道:“其实我今天晚上还送了他一份大礼,将他后院里的那些姬妾全部捉出去卖了……”

“哈哈!”夜之初大笑道:“小尘尘,你做的当真是太棒了!丫的,敢欺负老子,他就得付出代价!”说罢,她一激动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欲赏他一个笑吻,却想起这是在古代,这种举动是不适宜的,最重要的是燕雨辰就坐在旁边,于是她只讪讪一笑便松了手。

燕雪辰淡定的道:“还好,还好!”

燕雨辰看到两人的相处方式,眸光微微一暗,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依旧性情跳脱,也曾在他的面前耍赖,却从来都没有如此轻松过,如此放肆过。他知道燕雪辰也爱着她,这样的她又让他情何以堪?

燕雪辰见燕雨辰眸光转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夜之初会意,看了一眼静坐在旁的燕雨辰,没话找话道:“你今天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住呢?”

“那是个男人。”燕雨辰淡淡的道:“迷是不可能被迷住,只是想起了五年前的旧事,当时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他扮你扮的甚像,可是终究不是你,我自是认得出来的。”

“五年前的旧事?”夜之初有些好奇的问道。

燕雨辰没有说话,燕雪辰在旁低低的道:“五年前五哥和宛若分开之后,也曾有一个和宛若长的极为相似的女子从五哥的身边经过,当时五哥没有去追那个女子,第二日便见到了宛若的尸体,所以五哥一直认为那个女子就是宛若,如果当时能将她抓住,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些悲惨的事情了。所以我猜五哥今日里见到那个无月时,他认为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他都不会放手。”

燕雨辰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燕雪辰,燕雪辰浅浅笑道:“五哥不用吃惊,当年的那件事情我在宫里也是亲眼所见,那一日就连我也惨些认为那女子就是宛若,可是事实是她根本就不是宛若,你当时没有追上去是对的,若是追上去,只怕今日已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了。”

燕雨辰轻叹道:“我一直认为你很小,也一直认为你不太懂事,没料到……”

“我装傻不过是自保,只所以选择连五哥一直骗是怕五哥为我担心。而在皇宫之中,傻子比聪明人安全。”燕雪辰缓缓的解释。

燕雨辰低低的道:“你做的很对。”

燕雪辰咧嘴朝他一笑,他也浅浅一笑,那一笑冰消雪化,温暖如春,只是两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疙瘩,两人心里都放不下夜之初,却又知道她只有一人,两人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只是两人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兄弟之情浓于水,爱情却浓于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谁都不愿承受……

夜之初没有去体会两人心里的纠结,她的心里有属于她的纠结,她轻轻的咬了咬唇道:“你心里还在想着宛若吗?”

燕雨辰的眸光转淡后说了句大实话:“会想,只是现在已经淡了,当看着你经历过那些风雨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错过的事情已经永远也不能挽回了,可是我却还拥有你。”

夜之初咧嘴微笑,他也浅浅而笑,那一笑比起和燕雨辰的相视而笑更多了三分温柔。

正在此时,车夫在前面道:“王爷,王府到了。”

燕雨辰看着夜之初道:“我买了一些烟花,原本是打算那天晚上放给你看的,今夜你想看吗?”

夜之初刚要开口,燕雪辰道:“好啊好啊!我想看,反正现在宫门已经关了,我也不回宫住了,今夜就住在五哥的府上。”

夜之初眉头微皱,丫的,这个死不要脸的男人,人家又没有邀请他,他倒死乞白赖的跟了过来,这不摆明了要做一千瓦的电灯泡吗?宫门就算是关了,依他的身手还回不去吗?

她嘴巴一扁,瞪大一双眼睛看着燕雪辰,燕雪辰直接无视她满是杀气的目光,咧着嘴朝她微微一笑便率先跳下了马车。

夜之初只得也跟着跳了下来,燕雨辰只淡淡一笑,依旧淡定无比的吩咐王府里的下人将焰火搬了出来,焰火灿烂无比,三人的心里却都不是滋味。

夜之初看着在夜空里炸开的火光,微微有些恍神,那一抹灿烂是那么短暂,短的她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消失,她和燕雨辰的爱情会不会也如同这一场焰火,极至的灿烂过后就是无边无际沉寂?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从战王府里逃出来的欢愉了,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燕雨辰,却见他也在看她,那一双眸子幽深似海,里面蕴含的情绪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就在她认为他那双如同焰火一般的眼睛要迸出火光来的时候,他却对她悠然浅笑,那一记笑容在她看来竟比那漫天的焰火还要烂灿三分。

她的心蓦然变得一片柔软,他只一记极淡漠的眼神,她便能感受到他这几日里为她所受的煎熬,她顿时明白,这几日她被在地牢里,他的心也一直跟着在受苦,从他方才和燕雪辰简短的对话里,她已隐隐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对他而言只怕是个极严重的打击,若是在这一次的事件里,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只怕也会受到的打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他而言,是不是也和当年的宛若一样让他痛苦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