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将她手里的一份满是鲜血的布帛的书册递给了皇帝,皇帝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当下阴着脸看着傅青。

傅青自知不妙,便道:“微臣考量一个县官的政绩,原本都是由知府和参政报上来的,他到底时候咯什么样的人微臣并不知情!”

夜之初心里冷笑,好在她早有准备,要不然今日里那个千古贪官只怕会平反为千古清官,她咬牙切齿的道:“九皇子虽然有些先天不足,但是性情却还算温和,那一日竟被那贪官逼得生不如死,舒县令之子居然还想逼迫九皇子做最低贱的事情,终于将他的狂性激起,所以才会乱剑砍死那贪官。那一日舒县令一死,并没有像傅相所说的那般百姓惧怕,反而各家各户都在庆祝他的死,当时众百姓一见到他的尸骨,俱都一哄而上,将他的骨头从棺材里掏出来喂狗,若不是激起民怨,当地百姓又岂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这些事情我一人说了,父皇也许不信,可是当时父皇派过去的其他官员都看到了,父皇可以去问问他们!这样的官能叫清官吗?”

她心里原本就对那舒县令有恨,所说之事也是事实,配上丑陋的脸和掷地有声的声音,朝中的官员一个个听得心惊胆战,俱附和道:“这样的贪官当真该碎尸万段!”

燕雪辰哭道:“当日儿臣恨不得一死,若不是想到还想见父皇一面,奋起放抗,今日父皇只怕已见不到儿臣了。”

皇帝大怒:“如此狗奴才,朕的皇子又岂能被那些狗东西欺辱!就算是被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恨!”

燕雨辰心里却有些好奇,夜之初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的东西,当日并没有见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那些随行的官员也附和道:“九王妃所说之事千真万确!”

傅青咬了咬牙,心里恨她至极,他原以为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根本不足为惧,没料到她除了有伶牙俐齿之外,还将所有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于是又道:“那你们囚禁百姓之事又该做何解释?”

夜之初扬了扬眉毛道:“这件事情我不太想解释,傅相或许可以去问问傅老太爷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她可以告诉你答案。”

她的话一出口,满朝上下便想起了一声轻笑,夜之初的眼睛眨了眨又道:“对了,听说那第二十八房小妾今年十六岁。”

满朝上下的笑声更重了些,傅老太爷年过八旬的事情在朝中人尽皆知,却娶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为妾,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妾还是第二十八房,虽然赶不上皇帝的三宫六院,却也让人吃惊至极。主要时候以前傅青一直都在众官面前说他的叔父时候如何的德高望重,又是如何的受人爱戴,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贪财好色之人。

夜之初的话说的也恰到好处,给人留下无限的猜想,她为何会让人去问那第二十八房的小妾,这其中只怕大有文章,众官差想她只怕时候要给傅相留几分面子,所以才会说的如此含蓄。

燕雪辰的眉毛扬了扬,他以为他够腹黑了,没料到这个女子一点都不比他逊色,他原本还想着要来帮帮忙,在落个井下个石什么的,现在看来这是没有必要了。

燕雨辰看向夜之初的眸光里多了一分赞赏,这个女子每次见面都能给他巨大的惊喜。只是看着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算,她已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她却依然清瘦无比。

傅青被众人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叔父好色之事他是知道的,却没有料到居然被夜之初知道了,她也便罢了,居然在这朝堂之上说了出来,让他以后如何见人。

他心里极度恼怒,便又道:“九王妃当真是能言善辩,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清官能说成贪官,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能被你说成贪花好色的小人。”

夜之初听他的话里满是尖刺,知道若是再不拿出一两样证据来,他怕不会罢休,她心里恼他太过无耻,决定狠狠给他一些教训,于是便道:“若是论到能言善辩,欺上瞒下我是万万都及不上傅相的。我虽然知道傅相一共收了舒县令三万五千两银子,但是一直认为舒县令死了,这次的事情也该了结了,没料到傅相竟还要为他徇私枉法,傅相的行为虽有些不妥,但是如此长期倒也让人心生佩服,那些为傅相卖命的朝臣若是知道傅相如此为他们说话,他们必定会死心塌地的为傅相卖命。”

她的话一落,满朝上下都变了脸,要知道私下收售银子,私自结党营私,那可是死罪!

燕雪辰和燕雨辰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她的胆子还真大,虽然不知会两人一声就敢说这样的话来,当真时候不怕死了!只是两人都知道她根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只怕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便都决定静观其变,她若是处理不好了,两人再为她圆场。

“你含血喷人!”傅青脸色发青,跪在地上道:“皇子你可一定腰围老臣做主啊,九王妃无中生有,如此污蔑老臣,让老臣情何以堪,唯有以死明志!”当下他便往那朝中的柱子撞了上去,朝中大臣早有人一把将他拉住后跪倒在地道:“还请皇上还傅大人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