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手都是经过训练的,满朝上下敢动我的人只有两个,敢仗着手底下有人来杀我的人只有一个,根本就不需要问。”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却觉得他说这句话既狂妄又自信,那点点寒意竟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她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狠厉至极,她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惧意。

“害怕呢?”燕雨辰反问。

夜之初摇了摇头后问道:“你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就算你是王爷,可是我们现在是在赈灾,当地的官员问起只怕极其麻烦。”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只有今晚上看到的人才会知道,当地的官府根本就不会知道。”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咽了口口水道:“你打算将这些尸体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太麻烦了。”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我会将这些尸体全部送还给那一个敢动手杀我的人,让他知道惹了我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夜之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觉,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肠远比她想像中要狠厉的多,而他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燕雪辰当真是极好。

燕雨辰又冷着声道:“我手上的杀戮远比你想像中的要重的多,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好人,你日后好好对九弟,不要再对我动一丝一毫的心思了,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冷的看着夜之初。

夜之初的眼睛顿时红的如同兔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从一出生心狠就如此冷硬吗?”

燕雨辰微微一愣,夜之初强压下翻腾的胃,又道:“若不是天性如此冷厉而变得如此冷厉,你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燕雨辰再次一怔,纵然早就知道她的思维方式有异于常人,却没有料到她的心里竟是这样想的!他原以为这一次的事情会吓到她,让她从今往后远离他,却没料到她只这短短几句话,竟让他的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渴望,她竟比当年的宛若还要懂他!

他眼里强装的寒意终是消散,却依旧沉默不语,夜之初没有像往日那样再扑到他的怀里,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如此硬着心肠去杀人,我了知道你的心里有你想保护的人,可是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爱了就勇敢的承认,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燕雨辰的眼底了一丝狂躁,夜之初咬着唇道:“燕雨辰,我敢保证,在这个世上,你若是错过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燕雨辰看向她的目光有了一分深沉,她扶着窗台站起来看着他道:“你愿意后悔一辈子,我也不会拦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可是我是不可能一直拿我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你什么事情都愿意藏在心里,那你就藏一辈子吧!”

夜之初说罢,不再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却忘这本是她的房间。

燕雨辰看着她,一时间心里竟乱成了一团,见她离开,他不由得想起宛若当初转身时的狠绝,而宛若的那一次转身却是两人的永别,他的心里生了浓烈的渴望,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夜之初先是一惊,紧接着满是喜悦,他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我不想再错过,也不想再后悔……”

夜之初低低的道:“你确定?”

“我确定!”这声再没有颤抖,执地有声。

夜之初的心狂烈的跳了起来,扭过头欣赏的看着他,却见他往日里如寒霜一般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温柔也有了一抹坚定,她近乎耍赖的道:“你今日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了,日后若是敢反悔,我就跟你没玩!”

燕雨辰的嘴角微勾,朝她浅浅一笑道:“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发悔过!”

夜之初将头伏在他的胸口,却又只他微微有些吃惊的声音:“九弟……”

夜之初也愣了一下,扭过头却见燕雪辰正倚在房门口,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竟有了一丝淡淡的恨。

燕雨辰原本搂住夜之初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捉奸?NO,NO,NO!夜之初甩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可是看了一眼委屈的燕雪辰她的脑袋里确实千真万确的出现了这样的讯息,她只怕是真的伤害到了他!只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可能,他平日里极善伪装,喜怒哀乐从末有人知道,这样的委屈天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她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丑,那么的嚣张,就算他对她有一丝丝的感兴趣,也仅仅只是她的性子比一般的女子跳脱些罢了,胆子比一般的女子大一些罢了,说话比一般的女子有趣些罢了,时间一长,他的新鲜劲一过,鬼知道会怎么玩她!

夜之初这么一想,便又心安理德了些,只是往日里的滔滔不绝的口才终是没有用武的地方。她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言不发。

燕雨辰的的心里却有满是负愧,对于这个弟弟,他是打从心眼里的疼爱,此时这种情况被燕雪辰撞见,心里也觉得甚是难堪,却也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若是他燕雪辰真的闹将起来,他也唯有将夜之初就是小兔的事情告诉他。

燕雨辰低低的道:“九弟……”

燕雪辰眸子如右琉璃一般闪过万千的光华,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划过,他想像往常用一样大闹一通,也想过冲上前去狂揍两人一通,更想过从此离开再也不要见两人,只是当燕雨辰开口之后,他便笑嘻嘻的打断他的话道:“我方才在外面见到满是鲜血,怕娘子受到惊吓,此时见到五哥在这里陪着娘子,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燕雨辰听到他的话顿时愣在那里,燕雪辰走近拉着夜之初的手道:“娘子,对不起,我不该任性跑出去,害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夜之初抬眸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若是胡闹或者任性她就大不了把话挑明,从今往后和这个傻子一刀两段,再从他那里要一纸休书,从今往后两人再无瓜葛。可是他此时这么一说,她的心里便满是愧疚,就像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捉了个正着一般,既尴尬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