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听雪殿后,夜之初将她所有都知道的脏话全部向明妃问候了个遍,却依旧觉得极不解气,却又没有好的办法,便苦着一张脸窝在那里。

绿影好奇的问道:“小姐,你明明赢了为何还苦着一张脸?”

“当然苦着一张脸啊!”夜之初没好气的道:“你知道我最是讨厌学规矩了,可是明天.皇后就要派人来教我规矩,听说宫里的嬷嬷凶的要命,我只怕是要倒大霉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脱离这个魔掌才行!”

“可是这是皇后的意思,无论如何你只怕都躲不过这劫了!”绿影的语气里居然有丝兴灾乐祸。

夜之初赏了她一记白眼依旧一个人屋子里郁闷。

燕雪辰坐在屋子里,看着屋外废弃的空地,一个人暗自神伤,他在皇宫里,最不愿见的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另一个是皇帝,而今日里居然将这两个人全部都见了。他拿起一支箫轻轻的吹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中年男子便从窗边钻了进来。

燕雪辰一曲吹罢后道:“宫里最近有什么大事?”他的眸光清冷,一股贵气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帅气的脸上满是的冷厉,整个人如同一把未出鞘的敛,机锋暗藏。

“淮南的水灾极其严重,皇上欲让南王前去赈灾,可是却又不愿拉下脸来去打破五年前立下再不用南王的誓言,此时只怕正为这件事情头痛着。”中年男子回答,他看着燕雪辰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燕雪辰越来越有大将的气度,越来越让他觉得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

燕雪辰的眸光微闪道:“父皇和五哥的心结要打开又谈何容易,上次太子赈灾不利,又和流香楼的老.鸨纠缠不清,已经让父皇极为失望,我估摸着他已有废弃太子之心。这一次刚好三哥又受了重伤,更兼他是从青楼出来后被打,估计父皇对他极为失望,一时间也不会用三哥。这对五哥来讲,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中年男子道:“可是太子自小便由皇上教导长大,虽然近年来做下了一些事情,让皇上极为生气,可是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无人能替,只怕还是会给他机会。而南王性子终是太冷,又有五年前的隔阂在,依他的性子断断不会去向皇上示好,这样下去,我担心皇上还是会将这份差事落到太子身上。”

燕雪辰淡淡的道:“五哥的性子的确会如此,我寻个机会再去点把火,想必能促成这件事情。”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又说了些闲话这才离开,他离开之后,燕雪辰一把将房门拉开,夜之初便如一个滚冬瓜一般滚了进来,他蹲在她的面前道:“偷听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不算很好,只能算一般好!”夜之初见自己被拆穿,也不掩饰,咧着一张血盆大嘴讪讪而笑。

燕雪辰皱眉道:“太恶心了,你以后别再对我这么笑!”

夜之初眨了眨眼睛道:“你想到什么煽风点火的法子呢?”

燕雪辰的眉毛扬了扬道:“不告诉你!”

夜之初讨了个没趣道:“我看你八成是没有想到法子,没办法告诉我。”她的眼睛眨了眨道:“不如试一试我的法子?”

燕雪辰无视她,她却来了兴趣,伸手攀上他的肩道:“我若是帮了你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前去赈灾?”

“我带你去?”燕雪辰有些好奇的问道:“夜之初,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呢?”

“你是头笨猪啊!”夜之初满脸不屑的道:“这么多的皇子,个个都已经分了府,就你这头笨猪还住在皇宫里面,老子和你住在一起也很郁闷,还盼着你早日飞黄腾达,然后妻凭夫贵,做威风凛凛的皇妃!”

“你会这么好心?”燕雪辰直觉她不怀好意。

夜之初满脸不屑,燕雪辰却笑了,一把搂住她的腰道:“难道娘子已经深爱上为夫呢?懂得为为夫筹谋呢?”

“我呸!”夜之初一把将他的手拉开道:“你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老子为你筹谋个屁!只是觉得这皇宫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老子要出去外面透透气!你今日里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老子已经布好局了,你若是不答应,你就一个人呆在京城里吧,我明日便和南王私奔!”

夜之初其实原本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只不过是在燕雪辰的面前吹牛罢了,她的牛皮吹的死大,看起来似乎满是面子,在燕雪辰面前很是趾高气扬,心里却明白为了撑这一点面子,她只怕得付出不小的努力。

而燕雪辰对她说的话也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丑女想和五哥私奔?做她的清秋大梦去!五哥现在只怕正和小兔打的一片火热,哪里有功夫理会她?只是一想到小兔,他的心里终究是有些难受,再看夜之初也觉得有些不顺眼了,轻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

夜之初是那种和人三分钟自然熟的人,虽然只进宫短短几日,和下面那些太监宫女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她又没有半点王妃的架子,又能说会道,不搬弄是非,只讲一些有佚闻趣事,逗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心里乐呵呵的。和下面的人关系打点好了,对于皇宫里各宫的人物关系也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叭啦直响,眼珠子转的贼快,脑袋里面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帮燕雨辰和皇帝解开心结,她心里更美美的盘算,她这一次帮了他要让他如何谢她。

于是第二天嬷嬷来教她礼仪的时候,她直接躺在床上装病,只说是受了风寒,于是便躲过这一天的训练,连着几天她都用同样的法子来应付,一时间她倒也清闲的紧。只是那嬷嬷终是气的紧,便将她的事情如实回报给皇后,皇后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吩咐太医去给夜之初看病。

甘露殿里,皇帝看着户部呈上来的清单觉得有些头痛,问站在一旁李延宗道:“国库里只有五十万两银子呢?”

李延宗恭敬的答道:“这几年来,先有战事,后有各种灾事,粮食欠收,皇上又体恤百姓,免除了不少的赋税,这几年的税银较往年已少了好几成。今年的国税只有五百万两,上次赈灾拔了一百万两,再加上兴建水利,修建宫殿的再花了两百万两,皇上、皇太皇和皇后的生辰所需,以及各项其它的必须的杂项支出,现在国库里能动用的银子也就这五十万两了。”

皇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延宗躬身退下,太监来报:“皇后娘娘已在门外等在快一时辰了,”

皇帝心里烦闷,想起后宫也有一大笔的开销,于是便道:“让皇后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