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端一现身,张文远便愣了一下,两人一个是太子近侍,另一个是南王近侍,平日里早就相识。张文远不愿让白云端看到他,他极快的从侧门溜走,他得马上回去告诉太子,原来南王暗中有动作,含香楼早就是南王的产业了。

他顿时明白这些年来为什么含香楼敢不交税,还敢那么横!只是南王现在一插手,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原来南王这么多年来一直修身养性,不过只是一面幌子罢了,其目的还是在太子之位。

白云端见张文远离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淡淡的道:“我不认识你!”

夜之初满脸委屈的道:“你今天上午才抱过我,还敢说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你会跟过来吗?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人不耻,但是这也不是成为你装作不认识我的理由!这些年来我每次叫你相公你都不答应,非要我叫你兄弟,的确,两个大老爷们叫相公是让人觉得怪,可是就算是叫你兄弟了也掩盖不了我们相亲相爱的关系!”

夜之初的胡说八道,让白云端一时回不过神来,而红姑却听得清清楚楚,她久在声色场里滚爬,对于断臂之事早有耳闻,没料到堂堂南王的人居然也是断臂!

夜之初斜眼间看到红姑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她轻拉白云端的衣袖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外人的面前说这件事情,事是现在已经说了,不如这样吧,就换老规矩,杀了他们灭口!”

红姑一听这事就觉得事情真的大条了,她再一想,她是太子的人,又怎么能让南王的人欺负?南王再厉害再霸道也是往日的风光,而太子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她对那些彪形大汉道:“流香院的规矩是什么?”

那些汉子手中的棒子和大刀早就亮了出来,大喝道:“先下手为强!”说罢,那些棒子和刀都往夜之初和白云端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夜之初极快的躲到了白云端的背后,她一边躲一边道:“快走,他们太横,我们打不过……”

她的过字还未说完,只见到大堂里满是刀光剑影,那些靠近白云端的棍棒刀剑全部都飞了出去,有的更深的的嵌入房梁。她顿时傻了眼,知道眼前的这个主可不是好招惹的,她忙大声道:“兄弟,好样的,把他们全给灭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若是他们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南王只怕不会再让你做近侍!”

她的话一说完忙拉着祁阳的手就想溜,白云端一把拉住她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和你亲近过呢?”

夜之初没料到他下手这到快,当下眨了眨眼睛道:“怎么没有,早上还一起相拥了,啊!小心刀!”她的手指极配合的指向一侧。

红姑一听到夜之初的话,一想她绝不能坐以待毙,今天的亏更不能吃,当下一扬手道:“杀了那个小子!”她的话一说完,那些刀棍再次向白云端招呼过来。

白云端的武功虽高,那些大汉不过都是二三流的角色,可是几十个人对一个人他也不敢松懈,当下只得把拉住夜之初的手松开,夜之初忙拉着祁阳趁乱溜了出去。

夜之初知道那些人托不住白云端很久,忙拉着祁阳钻进了一家成衣店,两人极快的换了衣裳。祁阳穿了一件粗布衣裳,在嘴角粘上胡子,背再微微一弯,就成了一个老汉的模样。夜之初穿了件极普通的女装,将头发放下,再用簪子微微一别,就挽了一个极普通的发髻,再将脸上涂上黛青,就成了一个极丑的妇人。

祁阳笑嘻嘻的道:“老大,你还是不要装女人,你连男人都做不好,做女人真是丑到极致!”

夜之初瞪了他一眼,他忙收起笑容道:“老大,你真厉害,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武功那么厉害的小子?”

夜之初淡淡一笑道:“那小子是南王的人,跟了我大半天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刚好你说太子想吞下我们的含香楼,我就让他们兄弟自己去拼去,老子隔山观虎斗,爽着咧!”

祁阳愣了一下道:“那小子真的是南王的人?”

“那还有假?”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

祁阳傻了:“老大,所有人都知道在风迎国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南王,你就不怕他对付你!”

夜之初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见你老大怕过别人?这次的事情就和早上的帐扯平,还敢欺负我,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祁阳摇了摇头,刚欲说话,却见白云端从街口走了过来,两人忙转换话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的话,白云端和两人擦肩而过,他看了一眼夜之初的脸,心里有些奇怪,这个世上怎么有长的这么丑的人!

他当下忙把眼睛别过去,再去其它地方寻夜之初,更将含香楼再搜了一遍,却也没有见到夜之初的影子,而此时华灯初上,含香楼的姑娘们都已经起床了,一个个见他长的帅气非凡,全围上来占他的便宜,他练的是童子功,何曾被女子这样围过,原本他还想问问夜之初的情况,一见到这种情景,忙逃也似的离开了含香楼。

夜之初看着白云端的背影,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就任这小子的道行想追到她,还嫩了点!

她回到相府后,老老实实在后院呆了几天,避其锋芒这个词语她还是懂的,南王她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她的心里还有些发毛。

就在夜之初觉得她快呆的发霉了,正准备换衣服出去的时候,夜大学士气乎乎跑进了她的屋里,大声骂道:“你这个不成气的丫头,我生了你注定要少活十年!”

夜大学士骂的夜之初有些莫名其妙,上次她劫走李延宗的退婚的银子时和夜大学士大吵了一架,老头子说这一辈子也不再管她,这个时候却又莫名的其妙的大骂出口,她一时有些云里雾里。于是她替夜大学士倒了一杯茶,笑嘻嘻的道:“爹,我这几天都乖乖的呆在家里,哪都没去,更没有闯祸,你怎么会又少活十年呢?”

夜大学士怒道:“上次李延宗退婚之后,他跑到情人河上却找不到他的皓月姑娘,心里怒气难平,不知道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居然被他鼓动了,要把你嫁给九皇子那个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