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难道要他整天待在温暖窝里,那他的一辈子才会毁了。”厉暮沉沉声开口。

简苡茉眼眸微睁,她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厉家基地训练人的手段很残酷,小小年纪杀人不说,更是教人如何弃情绝爱,冷心薄情。

所以,他才将南尘带去军营,以免被弄的三观不正,那毕竟是他的外孙,他不想看着他走厉恒别小时候的道路!

“先生,明陆愿意跟着小少爷。”明陆顿时上前,恭敬的开口。

“啪!”的一声。

一个实实在在的巴掌甩在明陆脸上,明陆的嘴角瞬间流了鲜血。

“你是觉得我教不好自己的亲孙子?!”厉暮沉一个眼神飘过去。

厉暮治跟他抢南尘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但碍于情面,不太好发作。

明陆低头,“属下不敢!”

“滚下去,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明陆默默退回到简苡茉身后。

简苡茉看了明陆一眼,脑中思索一番,语气恭敬,“公公,厉恒别被国安局的人抓了,外界纷纷流言,你知道的,那全是污蔑,您有什么打算,还是有什么计划,准备什么时候去救他?”

“我做什么,还要像你交待吗?”

“可我是恒别的妻子,我有权力知道。”

“那又怎样?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再问,出去!”

“不让我过问,还是您从没想过救他?!”简苡茉紧了紧拳头。

“放肆!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再说一遍,出去!”

简苡茉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呢,您不给我一个确切的说法,我不会离开。”

“简苡茉,你真不讨喜,从六年前开始就如此,若不是你这身血脉,不是看在厉家几代衷心耿耿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滚出去!”厉暮沉阴着眼,语气重了又重。

“你若不是厉恒别的父亲,我也不会这样低三下气的站在这里。还是真如我所说,你真的没打算救厉恒别!?”

简苡茉顿了一下语气,想着京都柳烟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总统大选就在这几日,厉暮沉突然回来,让她不得不多想。

厉恒别做好了一切准备,在京都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大选的日子到来。

实施计划!

“厉恒别可是你的亲儿子。”简苡茉咬紧了唇齿,目光紧盯着男人,不罢休!

厉暮沉的目光同样在她倔强的脸上,终是开口,“皇室那边是摆明了手段,故意诬陷,等的就是我们出手,如果此刻倾尽全力的营救,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的,都将暴露我们。”

“大选之日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因为我们明知道对方故意布的陷阱等着我们跳,而功亏一篑,那么我们的计划,我们家族和你们厉家几代人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简苡茉,你是厉家的子嗣,但你从小流落在外,所以不知道,你们厉氏先祖是牺牲了几乎全族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我们正统这一脉,走到今天,虽然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可以想见当初的惨烈和悲壮,这一条趟血的路,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救恒别这件事必须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毁了整个的计划!”

厉暮深一番真情感性又颇为无奈的决策,只让简苡茉觉得可笑。

“哼……”

同时也冷笑出了声音。

“说了这么多,只一句,就是您不会将厉恒别的生死放在第一位是吗?”

厉暮沉没接话,只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腾生的怒意,“和您儿子的生死比起来,它竟没有权力地位来的重要?”

简苡茉又是一声冷笑,突然就觉得好可悲。

厉恒别,很可怜……

简苡茉的两次嘲讽与质问瞬间惹怒了厉暮沉。

“你竟如此不明事理?!”厉暮沉眼见跟简苡茉说不通,面色再一次沉了下来。

“你要拿我丈夫的生死,我孩子父亲的命去换取你所谓的帝王梦,我怎么理解?”简苡茉眼中悲凉,双手摸着肚子的反问他。

“他真的是你亲生的吗?虎毒还不食子,还是你有了南尘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放弃厉恒别了!他这颗棋子是已经被榨干了全部的价值是不是,让你连努力一下都不愿意?!”

简苡茉一番话很不客气,直指他自私自利,为了权势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可以枉顾!

明陆心下一惊,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先生。

遂目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也只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觉得。

这个女人足以配得上他们少爷!

明白当初明宇,为何心甘情愿的护她生死!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静的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厉暮治因为简苡茉的话而动了大怒,他眸间跳动着愤怒,一抹杀机隐隐乍现眼底。

他一向自视甚高,厉凌海等人是他明面上的长辈都对他客客气气,不曾逾矩了一分,如今被这样一个女人顶撞,让他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明陆额上瞬间滴落冷汗。

因为,他了解厉暮沉发怒时的模样,不会激动极端的表现在脸上,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而且他深知这个家族的行事作风。

外面,恐怕已经有人在用枪指着简苡茉的脑袋了。

只要厉暮沉一个指令。

简苡茉,难逃一死!

“先生!”

明陆顿时拦在简苡茉身前,膝盖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少夫人肚子里是霍家正统的血脉,自然也有厉氏家族一半的血脉,看在厉家多年的衷心耿耿,为正统一脉开疆辟土,先祖又舍生忘死的情面上,饶了少夫人失言之罪,她也是心里焦急少爷的安危,不是真的心底不尊敬您,还请您网开一面。”

不等厉暮沉开口,简苡茉率先说道,“明陆,你不用为我求情,如果厉恒别活不了,我也是不打算活的。”

“好,简苡茉,直到今天我恐怕才会高看你一眼。”厉暮沉拍了两下手,嘴角扯出一抹笑,带着一抹欣赏,“恒别能有妻如此,不枉他这些年为你做的一切。”

明陆眼中惊骇,“先生?!”

厉暮沉做了一个手势,明陆的肩膀瞬间中了一枪。

简苡茉心下一惊,面色紧绷。

“明陆,是跟了恒别之后,忘了效忠谁了吗?让你三番两次的顶撞我?”厉暮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