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街口,路灯渐暗。道路两旁是整齐的松树,每棵都有三四米高,昏黄的路灯透过松枝间的缝隙,板油马路上,呈现出斑驳的影子。
高峰看着树影,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独自回家遭遇恶犬的经历,不禁心头一皱,心念母亲的情绪涌上心头。正思索间,听到不远处的有呼救的声音:“来人,抓流氓,有人耍流氓!快来人!”高峰眉头紧锁,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来不及思索,朝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回跑去。那是一盏损坏的路灯,光线昏暗,松树挡住了不少其他路灯的光线。
一个身穿休闲运动服的短发女孩儿,被三个小混混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个小混混头发染成黄色,一脸猥琐相,另外两个小子显然是他的跟班。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多寂寞啊,走,陪哥哥去小树林玩儿会吧。”黄毛混混色眯眯地盯着短发女孩的胸部。
两个跟班同时起哄:“就是就是,跟着黄毛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
短发女孩紧握双拳,双目射出怒火,脸上毫无惧意,再次呼喊道:“抓坏人,有人耍流氓!”
“哈哈哈!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这里的很偏僻,再说,就算有人发现,也不敢管老子的闲事。”黄毛猥琐地笑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短发女孩此刻真的有些害怕了,连续呼救两次,都没有人出现,她一只手悄悄放进口袋,想打电话报警。
黄毛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短发女孩的手臂,阴笑道:“小姑娘,警察叔叔那么忙,就别打扰他们啦,跟哥哥去小树林吧,很好玩的。”短发女孩奋力挣扎,几乎快急哭了,声音颤抖着:“放开我!”
“小树林真的好玩吗?”
高峰背光而立,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路灯的额光线,众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一股迫人的气势令人生寒。
黄毛的两个跟班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黄毛心中一惊,却没有挪步,厉声道:“臭小子,赶紧滚蛋!不然,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滚蛋?没学过,不如你先滚一下,给我看看。”高峰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强大的自信,自从恶犬拦路事件后,高峰学习过一段时间散打格斗,三两个人近不了身的。
“他娘的,看你是活腻了!”黄毛骂骂咧咧道,“你们瞎眼啦,给老子揍他!”
两个跟班同时暴喝,直接冲了过来。高峰面不改色,左摇右摆,轻松躲过了两人冲击,同时连续两脚踢在两个跟班的后背上,两个跟班如恶狗扑食般,正面趴伏在地,面部和大地亲密接触,顿时擦破了脸皮,疼的龇牙咧嘴。
“高峰?!你怎么才来呀,给人家狠狠揍他们!”短发女孩正是王梅,看到高峰的正脸,她毫不犹豫地避开黄毛的威胁,向高峰一侧靠近。
高峰也认出了王梅,难怪刚才听声音很熟悉,眉头一皱:“快过来躲在我身后!”
“想跑,没那么容易!”黄毛一把抓住王梅的单肩包,想把她拉回到身边。高峰见状不秒,马上跨步上前阻止,却不知王梅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转身,双手抓住黄毛的肩膀,奋力抬起右膝,冲着黄毛的裆部重重一击。
高峰恍惚间听到某种蛋壳碎裂的声音,不由身躯一震,看着黄毛哀嚎着倒地,高峰都感觉到这一击必定如钻心刺骨般疼痛。
“造孽啊,这女人不好惹!”高峰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黄毛倒地后,王梅还不依不饶,直接用脚踹对方的肚子,如雌老虎般怒吼道:“还要去小树林吗?”
“大姐,别踢了……它……碎了……碎了!”黄毛满脸煞白,冷汗如注,痛苦地求饶着。
两个被高峰放倒的跟班刚想爬起来,看到自己的老大黄毛被王梅那种暴力对待,连半点起来的力气都欠奉,只得趴在地上装死。
“高峰,给老娘拿着包,我今天要踢死这个挨千刀的家伙。”
王梅越踢越来劲,竟然要将单肩包递给高峰。高峰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急忙上前拉住王梅:“姑奶奶,快走吧,不然要出人命的。”王梅最终被高峰生拉硬拽离开了那条僻静的街道。
高峰和王梅离开后,高峰询问王梅怎么出现在那里。
王梅平静下来,像是想起什么来,瞪着高峰,嗔道:“都怪你,不然本姑娘怎么可能遇到哪些坏人,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是你吓死我了才对!就算那些小混混有错,也不能那么狠吧,你那可是断子绝孙脚!”高峰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王梅那几脚要是踢在自己身上,后半生必定无欲无求。
“是吗?我刚才都没注意,还觉得下脚轻了呢,还不够狠!”王梅忽然噗嗤一笑,脸上挂着些许得意。
“你不是在跟踪我吧?”高峰恍然地看向王梅。
“呸呸!不要脸,谁跟踪你!我只是一个人无聊去看电影,结束后发现你在前面走,就看看你在偷偷做什么坏事,哪知道你越走越快,走到刚才那里被三个小混混拦住去路,我呼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王梅得理不饶人,一副要对高峰兴致问罪的架势。高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护住下身重要位置,面露窘迫道:“早知道你是练家子,我就不该去救你!”
王梅嫣然一笑:“小时候学过几天跆拳道,刚才一紧张都忘了,还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根本想不起来用踢腿。”
高峰后脑冒出三道黑线,心道:“这女人还是远离的好,不然迟早会中断子绝孙脚。”
“我给你拦一辆出租车回家吧!”
“我现在头发凌乱,惊魂未定,怎么回家,你今晚陪我吧,宵夜我请了。”王梅大大咧咧地说道。
高峰赶紧摆手,狠狠摇头道:“打住!我可没这个习惯,我回宿舍了,你请自便!”说完,高峰转身就走。
“高峰,你混蛋!”任凭王梅在原地大呼大叫,高峰也没有回头。
翌日,林北日报上出现一篇报道,大致内容是:“高新区某街道常年混迹的社会闲散人员,化名黄毛,疑似昨夜遭到仇家报复,下体重伤,精神崩溃,最后被送去林北市第六医院,也就是精神病院继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