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爷会吃了她吗?顶多疼疼她。”借着酒,薛之沛笑得暖昧。
沈灵曦正在清理药箱,最近发现药箱像个聚宝盆,但也不是予取矛求,有一次她将诊金随手放入药箱,结果钱没了,药箱的空间大了许多,品类也多了许多。
这……是进货的钱?
可钱去哪儿了?谁收了?
有点懵圈。
也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饭,也没有白拿的药。
一转身,就见薛之沛站在身后,俊脸晕红,一脸酒气,凤眼微眯,目光如星。
这是她的卧室,本能的不喜欢有外人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秀眉微蹙,语气明显不悦。
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像是什么果子又像是某种香草,说不清,但很好闻。
他凑近,轻嗅她的秀发。
沈灵曦退开:“喝洒了?”
“嗯,来讨杯醒酒汤喝。”她明显的抗拒让他伤自尊,随便扯了个理由,在一旁的软榻上歪着。
给他调了碗蜂蜜水,加了柠檬片,他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不错,一口饮尽。
接过他手中杯子,沈灵曦一副你该走了的表情。
薛之沛脸上挂不住,想留,又没借口,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
“沈小姐好本事,一来就打了本世子的贴身丫环和管事妈妈,立威呐?”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嗯,打了。”她无所谓地随手拿了根木簪挽发,转身给自己也倒了碗蜂蜜水。
“你没什么可解释的吗?”严重被忽视的世子感觉很烦躁,扬声问。
“解释什么?你要为她们出头,打我一顿?”
“你……”被怼得心火直冒:“你这样会给自己竖敌,将如来何在侯府立足?”
“我干嘛要在侯府立足?不过是个打短工的地方,差事完了就走人。”
“你!”最讨厌她这副直言不讳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拿他这里当菜园门了?
“别忘了,你爹写的婚书在本世子手上,你几时恢复自由身,本世子说了算。”
“嗯,晓得。”沈灵曦漫不经心,却又透着成竹在胸的自信。
薛之沛心火越发旺盛,她已经在为离开铺路了?
今日打青竹和许妈妈也是为了离开?
“按侯夫规矩,无故打骂……”
“我困了,世子爷要打要骂赶紧的,明儿还要给祈胖子写减肥计划呢。”她又打了个呵欠,催促。
打骂?
老太君和侯夫人都没舍得,他……也下不去手。
算了!
出门左拐下楼,刚一出门,身后光当一声门就关了,阿良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那个……爷不留宿?”
留宿?也得有人肯留啊!
瞪他一眼。
阿良缩了缩脖子,提着灯笼小碎步跑在前头,刚出院子,就被两个粗使婆子拦下,是老太君的人:“这么晚了,世子就不用回栖凤阁了,门上了锁。”
回头,这边也上了锁。
今晚住哪儿?
“老太君说,爷今儿个见了不该见的人,为了那不该见的人,让小夫人陷入危境,小夫人生气也是有的,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莫非她真因此而吃醋生气?
薛之沛转回去,跃上二楼,轻轻推开窗,灯灭了,月光洒进屋里,她的脸如月华般姣好清柔,这么快就入睡了,带打着小呼噜。
一整天连轴转,累了吧。
薛之沛没进去,坐在窗台上,就着月光饮酒,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似乎只需看着她安祥的睡颜,一切都静好安宁。
“阿玄……”她在梦里咕哝了声,翻身朝里,被子踢开。
那个傻小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沈灵曦睡得浅,梦中听到有人幽幽叹气,翻身坐起,见窗前有人影:“阿玄?”
“你就这么想那小子?”薛之沛跃进屋里,一口酒气全喷她脸上。
沈灵曦一把推开:“你越界了。”
薛之沛点燃灯,一脸无辜:“爷也不想,没法子,老太君不许我回栖凤阁,必须留宿你这儿。”
“那世子睡床,我去跟绿萼挤。”沈灵曦说着就抱枕头与被子。
“别走!”胳膊被拉住:“陪我坐会儿。”不可一世的忠义侯世子请求道。
沈灵曦无奈坐下,怀里抱着被子。
“你……坐床上去吧,盖好被子,别着凉了。”薛之沛哑声道。
她只穿了中衣,在他面前行走自如,她不尴尬他尴尬。
沈灵曦乖乖钻入被子,又打呵欠:“有话快说。”
薛之沛又摸出酒坛往嘴里灌。
“想你的青梅竹马了?”美男借酒浇愁的忧郁模样还是很有伤杀力的,沈灵曦大辣辣地盯着薛之沛的脸道。
虽然知道她喜欢的另人其人,可这样被她盯着,薛之沛既有点得意,还有点不自在,别过眼小声道:“语桐对我有怨,当初,我其实是可以救她的,若我优柔寡断,她也不致于让落入现在这个地步。”
沈灵曦挑眉:“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有法子为何没尽力?”
“我……”薛之沛垂首:“我当时真的……做不到。”
“会影响你的前程或影响家族?”男人都是现实的,秦家曾经也是京城世家大族,因为犯了事,全家遭殃,他与秦语桐就算有婚约,秦家倒台,薛家废掉婚约也是情理之中的,他是忠义侯世子,她的嫡妻当然得是能够对薛家,对他的前途有助益的。
本以为猜中了,哪知他却摇头:“当时按她的法子,不但可以救她,也不会影响我和侯府。”
“什么法子?”
“……我与她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怀孕。”
沈灵曦惊呆了,调动她所有的脑细胞也没想到,竟是这种法子。
“侯府一直人丁单薄,与她又早有婚约,顶多是伤风败俗,算不得抗旨,圣上也会怜惜侯府,不会让她带着我的血脉进教坊司,就算成不了嫡妻,妾室是不成问题的。”
好像也说得通。
“她跟你提了,你却没答应?为何?你不是……对她深情一片吗?”沈灵曦不解,看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能用这么不损人又利已的法子救爱人一命,他竟然拒绝,莫非……他也该看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