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您别激动，别激动。”一边替他扶着胸一边道：“大小姐，太太当年的事，不是捕风捉影，更非只是滴血验亲……她是……亲口承认的。”
如遭雷击，晏氏竟然亲口承认自己不守妇道，阿晟不是沈鸿轩亲生？
不可能！沈灵曦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阿曦，别闹了。”二老太太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就让阿晟去三房吧，也算是他的造化。”
门外，沈若晟泪流满面满怀屈辱地看着这一切。
“阿晟……”
“姐，我去三叔家，现在就去，我给三叔当儿子，此从以后，我与二房再无瓜葛，除了你，这些人统统都与我无关。”沈若晟冲进来，拽住沈灵曦的手大声道。
他刚才很期待的吧，期待自己为他证明身份，堂堂正正做回二房嫡长子。
可是，自己却给他带来了更大的侮辱，让他在整个沈家更抬不起头来。
就算去了三房，出身的污点也将如影随形地伴着他，无法摆脱，会影响他的成长，影响一生。
沈灵曦不甘心。
亲子鉴定，对，如果能做亲子鉴定就好了，就算跟这些人说不明白，至少自己心里有底。
“阿晟……”沈灵曦将瘦弱的弟弟拥在怀里：“你相信姐姐吗？”
沈若晟含泪点头，倔犟地望着她。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弟弟，就算无父无母那又如何？有姐姐在一天，就不会让人欺负你，你也只能是我的弟弟，不是谁的谁。”
沈若晟眼中露出些许迷茫。
在他眼里，姐姐再变强大也还是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决定，又怎么能担负起他的未来？
他爱姐姐，却他们的未来有担忧。
沈灵曦暂时无法跟他解释，只能道：“阿晟，别着急，我们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过继去三房未必就好，我现在不仅要帮你，还要救娘亲，你难道不想娘亲回来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相信娘亲，若连你自己也不相信了，那你就真是他们口中的野种，你愿一辈子背负这样的骂名吗？”沈灵曦道。
沈若晟眼神闪烁。
沈灵曦知道他是愿意去三房的，沈鸿行开出的条件太诱人，在二房当个杂役般人人可欺凌嘲笑的假少爷，不如去三房当个养子来得实在。
“给姐一点时间，顶多一个月好不好？你是五月的生辰，到时候若我还不能为娘亲洗清罪名，你再去三房可好？”
“好！”沈若晟点头，担忧地拉紧沈灵曦的手：“阿姐，你……自己也要小心。”
过继的事，本就不在一时，三房也要选好日子，大房召集族人一起开祠堂，上族谱，等一切准备就绪也得一个多月。
姐弟二人小声商量妥当后，沈灵曦道：“阿晟自己同意，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办法，不过，阿晟的生辰快到了，我要先带他去趟家庙禀明母亲之后，母亲同意，这件事就算定了。”
“不用这么麻烦……”沈鸿轩一挥手不耐道。
“爹既不承认阿晟是你的儿子，那他的命运你也无权处置，他是娘生的，他的命运娘可以处置。”沈灵曦道。
“你放肆！”沈鸿轩扬手要打，沈灵曦昂首逼近：“父亲又要打女儿吗？”
沈鸿轩红着眼瞪她：“你……”想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想到中毒后命悬一线时的恐惧与绝望，手又缓缓放下，软声道：“阿曦，你这性子，将来去了婆家会吃亏的。”
“大姐姐还没说明白这条帕子的来历呢。”沈小景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小景……”张小红喝斥着。
大老太太道：“阿轩，你娘护着曦丫头，这是你二房的事，我们大房也不能多管，但是，如若曦丫头的行止损害了沈家的名声，坏了你几位侄女的前程命运，我是决对不允许的，她娘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数，若由着曦丫头学她娘亲，到时候可别怪我做过了。”
大房的三房的人走后，沈灵曦扶老太太回房，二老太太拉住她的手：“阿曦，这帕子……”
沈灵曦便将帕子的由来说了一遍，二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你……你还真是大胆包天，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出事了怎么办？那薜婆子的儿子真是肺痨？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到府里来办差？”
沈灵曦安慰了她一阵，给她服了安神汤，老太太歇下了，出门时，沈灵曦问徐妈妈：“您可知道府里有谁叫仇通？”
徐妈妈皱眉道：“二房并没有姓仇的人……”
“是二房的，不在府里，在外院呢，虎子哥认得这个人。”红袖沏了茶过来，正好听到回道。
外院的？
“仇通年纪不大，以前跟晟少爷常在一起玩儿。”
沈灵曦愣住，阿晟也认得仇通？
自寿堂出来，正好看见沈若晟拿着柄自制的木剑在耍，还有模有样儿的。
“阿晟。”沈灵曦不会剑术，但看他没点章法，剑式倒还有点意思，不由好笑：“你想习武？”
沈若晟害羞地点头。
“姐帮你找个武术师父吧。”
沈若晟眼神发亮：“真的吗？沈鸿轩不会反对？”
怎么直呼其名了？
“姐给人治病，也赚了些诊金，不用他出钱，应该不会反对吧。”沈灵曦道。
“姐……”沈若晟垂头，脚尖踢着路边的石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孝？”
沈灵曦鼻子一酸：“不怪你，姐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对了，你认得仇通？”
“姐找他做什么？”沈若晟警惕地抬眸。
“不做什么，听说他以前同你一道玩过，想着你也没什么朋友，姐给你些碎银子，买点零嘴同他吃。”沈灵曦道。
沈若晟接过碎银眉开眼笑，老气横秋道：“有钱也不能乱花，姐，你把钱攒着，将来我还要读书习文考取功名呢。”
沈灵曦笑着摸了把他的头：“好，我家阿晟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
姐弟两说了几句后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