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的车开走后,一旁的街角里走出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

“我们需要把杨峰抓起来替小姐出气吗?”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问将脸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年。

“不用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会出手对付杨峰,我们撤!”

少年清润的嗓音随着夜风飘散,街角很快没人了。

白术住院的事情都是阿忠跑腿办的,霍权只能坐在轮椅里干看着。

“病人背上伤口很深需要缝合,愈合后留下伤疤是一定的。”

正在替白术缝合背上伤口的医生很慎重地对霍权叮嘱着。

“病人伤口看起来是用什么金属尖锐物体划伤的,待会打一针破伤风留院观察一夜。”

霍权只是听着,没有说话,苍白俊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

“好的,医生。”

阿忠替霍权回答了。

二十分钟后,缝合好伤口打了破伤风针的白术被安排住进了病房,不过人依旧昏迷着。

“二少爷,我替二少奶奶找个看护,我们回去吧。”

阿忠很明白白术在霍权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霍权根本不会留下来陪着白术,因此开口提议。

“阿忠。”

冷眼看着还在昏迷的白术,霍权苍白的俊脸上极为罕见地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你带人去把杨峰抓起来,明天等我的处置!”

那个该死的杨峰,欺辱了他,他不会放过他的!

“那二少爷您呢?”

阿忠不知道霍权究竟要不要留在医院陪着白术,干脆又问。

“我留在这里看着沈娇,你去办事吧!”

霍权朝阿忠不耐烦地一挥手便不再说话了。

阿忠领命而去,病房里顿时恢复了安静。

霍权冰冷的目光持续停留在白术失血苍白的小脸上,实在搞不明白刚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替他挨打,他明明对她百般折磨。

思来想去,霍权想到了白术或许是看上他的人或许看上霍家的钱才会那么做的。

虽然沈娇替他挨了一记致命的打,但他绝对不会感激她的!

冷冷一笑,霍权随即将视线从白术苍白的小脸上移开,看向了窗外黑暗的夜,目光变得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夜白术意外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发出了模糊的呓语。

霍权听不出白术在说些什么,稍微推动轮椅来到了病床边,很用力推了白术一把。

一推之下,霍权这才发现白术的体温很热,忙蹙眉伸手去摸了一下白术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显然是发烧了。

略微迟疑了一下,霍权按下了病床边的呼叫铃,把值班的护士叫了过来。

值班护士给白术测了体温,然后叫来了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给白术仔细检查了一番,给她挂了吊瓶。

“她是伤口感染发炎了吗?”

趁值班医生还没走,霍权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不是,病人可能是之前受凉了才会发烧的。”

受凉?

霍权猛然想起白天他在春苑把白术推进荷花池的情形,他是及时换了衣服,但沈娇这个该死的女人穿着湿衣服离开春苑的,走了一路吹了一路的风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受凉的。

要说此时的霍权会对白术有一丝的愧疚吗?那肯定没有,有的只是心绪略显复杂而已。

半夜的时候,阿忠回来复了命,陪着霍权一直到天明。

白术醒过来时,在病床边看见霍权在,她也挺惊讶的。

霍权竟然没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自己回去。

“既然你醒了就不要装死了,起来跟我回去!”

霍权对白术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冰冷无情得很。

“我浑身没力气,能不能在医院里多待一天?”

白术动了动趴得僵硬的身体,双手撑着病床爬起来一半又无力地倒了回去,气喘吁吁地对霍权说。

“阿忠,扶她起来替她去办出院手续!”

哪知霍权根本没有人性,极为强硬地命令阿忠把浑身无力的白术从病床上搀扶了起来,然后又让他去替白术半了出院手续,三人很快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霍家。

“阿权,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

姜雅看见霍权一脸病态苍白地回来,心疼得不得了。

“沈娇受伤了,昨晚在医院。”

简单地回答了姜雅,霍权让阿忠推着他上楼,也不管身后摇摇欲坠的白术。

“你嫁进霍家没几天就这么不安生,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了?为什么要连累阿权在医院里陪着你?”

白术这个被霍老爷子指定的儿媳妇姜雅非常的讨厌,她来来回回绕着白术走了两圈,骂了她一通才挥手让白术赶紧混蛋。

白术低垂着眼睑任由姜雅骂,嘴角始终有着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轻蔑。

等姜雅叫白术滚蛋,白术很听话地滚上了楼。

稍晚一些的时候,霍权换了衣服又出去了。

站在窗口看着出门的霍权。白术转手轻轻摸了摸背上的伤,无声地笑了。

看来霍权急匆匆出门是找杨峰去算账了!

“霍权,你有种就放开我,我们来单挑!你这样抓我来算什么本事!”

杨峰双手反绑在身后被个彪形大汉牢牢压制在山头上,看见霍权来了,他异常愤怒得冲霍权吼着。

霍权这个该死的混蛋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卑鄙小人!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单挑!”

霍权冰冷的视线把鼻青脸肿的杨峰打量了一遍,很不屑地冷笑着。

“昨晚你为什么要为难沈娇!”

“切!本少爷玩女人需要告诉你吗?”

杨峰没想到霍权会问他这种问题,稍稍愣了一下嗤笑出声。

“沈娇那女人很奔放,和她好过的男人也不止本少爷一个,难道你这个废物也想尝尝沈娇的滋味?”

“阿忠!”

杨峰的污言秽语很快让霍权阴沉了苍白的俊脸,阴戾地命令站在身后替他扶着轮椅的阿忠。

“下去吧!”

得了命令的阿忠对着杨峰的屁股狠狠一踹,杨峰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便骨碌碌地滚下了山。

这座山的山势并不高,但杨峰滚下去的那侧山坡坡度非常的陡,一路上都是碎石和荆棘,最关键的是山底下还有蛇窝。

虽然那些蛇是无毒的,但也能让杨峰被咬得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