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陈北望还从虎图白玉上,感受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
这股气息,跟简家工地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不过,现在陈北望没工夫想那些,连忙拿起虎图白玉远离张矜晨。
在这过程中,陈北望一直紧紧盯着那条煞气线,当虎图白玉离开张矜晨一米左右之后,那条煞气线就绷断了。
至此,陈北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从卧室里拿出一套银针,对着张矜晨说道:“坐沙发上,把外套脱了,我先给你扎针。”
肩膀疼痛难忍的张矜晨,并没有多想,坐到沙发上,就拉开拉链,脱外套。
可陈北望,却傻眼了。
之前,他没有注意。
现在,他才发现,张矜晨里面就穿了一件瑜伽背心。
那看似柔弱、却不失健美的身段,当场就晃瞎了陈北望的眼睛。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扎啊!”
张矜晨起初也没有注意到,可当她看到陈北望那瞪圆的眼珠子之后,顿时脸色骤变,抓起皮外套往身上披,“闭上你的眼珠子,否则我就给你挖出来。”
“是你自己主动的,又不是我故意的?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回过神来的陈北望,非但没有避嫌,反而狠狠刮了几眼,这才指着张矜晨身上的皮外套说道:“你就算要挡,也得把肩膀露出来啊!否则,我怎么扎针?”
“哼!”
张矜晨气哼哼地瞪了陈北望一眼,这才跟防贼似的,把肩膀露了出来。
这次,陈北望没有再取笑张矜晨,而是从楠木箱子里面,取出两片百年野山参,含在了嘴里。
这一次,他跟煞气钢针卯上了。
他暂时治不好父亲的肺癌晚期也就算了,他不信,他还拿不下这煞气钢针。
看着一脸严肃的陈北望,张矜晨有点担忧,“我这伤,没什么大碍,你也不能蛮干。”
“我心里有数,你坐好就行。”
说着,陈北望就将度世之力附着在银针上,朝着张矜晨的肩膀扎了过去。
相比以往,这一次施展夺命九针,陈北望无比慎重,也无比吃力。
仅仅第一针,体内的度世之力,就跟决了堤的口子似的,顺着银针倾泻而出,“呲”的一声,刺进了肩前穴。
猝不及防的张矜晨,顿时一声闷哼,然后紧咬着嘴唇,对着陈北望点了点头,示意陈北望继续。
陈北望点点头,把嘴里的人参片吞下之余,又连忙拿出两片塞进嘴里。
第二针,肩髃(yu)穴。
这第二针,比刚才更甚。
与之前的酥麻不同,这一次陈北望每一针刺下,都让张矜晨疼痛难忍。
若非多年的训练,让她的意志,远超常人。
恐怕她都忍不住叫出来了。
可纵然如此,她依旧疼得两脸发白,甚至脸上还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张矜晨难受,陈北望也好受不到哪去,不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就连精气神也萎靡了很多。
若非百年野山参药力强劲,他的修为也比之前深厚了一成有余,恐怕这两针,就能把他给拖垮。
陈北望再次拿起两片野山参塞进嘴里,然后对着张矜晨说道:“忍住,最后一针了。”
“嗯。”
伴随着张矜晨鼻间挤出来的声音,陈北望拿起第三跟银针肩髎(liao)穴刺了下去。
呲……
伴随着银针入体,朦胧的光晕流动间,三根银针竟然自行弯曲,跟人手一样缠绕在了煞气钢针之上。
呲……
呲呲……
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声响,那足足有牙签粗细的煞气钢针,竟然被银针硬生生拔了出来。
非但如此,张矜晨的肩膀上,还溢出来一道黑红带冷的血丝。
张矜晨瞬间被难言的舒爽笼罩,闭口间,溢出一道舒爽至极的声音。
哪怕她使劲闭着嘴巴,都止不住。
饶是以张矜晨的性子,也不禁被自己羞红了脸。
就在张矜晨以为陈北望故意看她笑话的时候,陈北望却“砰”的一声,栽砸倒在她怀里。
“姓陈的,你怎么了?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看着陈北望苍白如纸的脸颊,张矜晨脸上的羞恼,立马换成了浓浓的担忧和焦急,顾不上肩上银针未拔,就要抱起陈北望。
“没……没事,让我歇……歇会。”
陈北望疲惫不堪地吐出几个字,就闭上了眼睛。
张矜晨想要把陈北望放沙发上,却又担心惊醒陈北望,尤其是陈北望难看的脸色,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张矜晨微微犹豫了一下,只能任由陈北望趴在她怀里休息。
只是,此刻,张矜晨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担心,陈北望出事。
害怕,陈汉山突然回来。
每次门外面传来电动车的声音,她的心脏都会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恨不得立马推开陈北望。
每当那电车骑远之后,大松一口气之余,又开始新一轮的担心。
就在张矜晨感觉自己要被折磨疯的时候,陈北望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别人想抱我还没机会呢,你竟然还一脸嫌弃。”
原本还有点担心的张矜晨,一听这话,立马就恼了,“老娘就嫌弃了,怎么地?一身臭汗,恶心死老娘了。”
“有你臭吗?一身皮衣,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呢!”
陈北望脸上的嫌弃,更甚。
“姓陈的,你是不是欠收拾?别以为你帮老娘治好了伤,老娘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张矜晨眉毛一竖,英气十足的眸子,狠狠瞪着陈北望。
大有陈北望再敢放屁,就直接动手的架势。
“你当我稀罕啊!”
陈北望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直到张矜晨快压不住火跟他招呼的时候,陈北望突然语气一转,说道:“你肩膀上的杀气钢针,虽然拔出来了,但是还有残留,明天继续。”
“不用。老娘身子骨好着呢。这点小伤,用不到等明天,一会儿就好。”
张矜晨本意是担心陈北望扛不住,可这话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吹吧你就。”
说着,陈北望语气严肃道:“张矜晨,你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跟那虎图白玉一样,让你肩膀难受的那种。”
“还真没有。”
张矜晨皱着眉,摇了摇头,“很多时候,睡一觉起来,肩膀就开始难受了。只是之前没有这几天强烈而已。”
“睡一觉起来?”
陈北望扭头朝着张矜晨家看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阳还没有落山的关系,陈北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陈北望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收回目光之后,张矜晨家那只趴在窗台上的黑猫,却大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发现吗?”张矜晨问道。
“没有。”
陈北望摇了摇头,“你自己多注意点,这几天每天扎针推拿不能间断。别急,不是刚才那种,那种针法隔几天用一次还行,天天来我都担心自己会挂掉。”
“那行。”张矜晨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陈北望说道:“医院你就别去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嗯。”
陈北望也没客气。
毕竟,以他现在情况,去了医院,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吃过晚饭之后,张矜晨就去了医院,而陈北望却走进厨房,熬了半幅药。
没错,就是半副。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冒险了。
趁着熬药的功夫,陈北望把虎图白玉拿在手里,好好研究了一番。
可惜,除了存储煞气和威慑鬼物的作用之外,陈北望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度世之力,都没有什么效果。
甚至,陈北望连滴血都用上了,也没啥用。
搞得他,都怀疑当时神秘门户的波动,是不是错觉。
无奈之下,陈北望只能暂时把虎图白玉放到一边,给赵云东打了个电话道歉之余,问了一下赵云东家的地址。
直到确认赵云东没有生气之后,陈北望这才松了一口气,喝下汤药修炼。
只是陈北望万万想不到,今晚非但是个不眠之夜,还险些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