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站在那路边的陈北望,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刚要离开,就被赵云东喊住了。
“北望,北望,等一下。”
赵云东推着轮椅跑得飞快,“北望,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行不?救救老戴吧,你不出手,老戴就没救了。”
赵云东的呼喊,引来一些路人的关注。
这里,虽然也是老城区。
但是相比其他地方的破败,这里不但保留了明清时期的风格,很多人还保留着一百多年的生活习惯和作风,急不慌,慌不乱。
赵云东慌乱的模样,就惹得的几个老人皱眉,觉得赵云东有失体统。
然而,当他们看清怎么回事之后,皱起的眉头就又慢慢舒展开了。
甚至,他们脸上还多了几分担忧。
陈北望看着慌乱的赵云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赵哥,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我这个人看病,讲究缘分。我跟你老同学无缘,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陈北望就要拉门上车,却被赵云东一把给拉住了,“北望,算我求你了成吗?”
“赵哥,这不是求不求的事,而是原则问题,请你不要为难我。”说着,陈北望就推开了赵云东的手。
“陈北望,你非得让我给你跪下吗?啊!老戴是我兄弟。”
赵云东急了,彻底急了。
他虽然没干过临床,但是学医出身的他,知道老戴的情况,有多严重。
说直接点,如果陈北望不管,老戴很有可能会死。
赵云东看着不为所动的陈北望,嘴唇子哆嗦了两下,两腿一晚,就朝着陈北望跪了下去,却被陈北望一把拉住了,任凭他如何用力,都跪不下去。
“赵署长,我的师门,有三不治。贪赃枉法、投敌卖国者,不治;不慈不孝、背宗忘祖者,不治;不信中医、没有缘分者,不治。他们戴家,宁可相信香蕉人,也不相信我,我何必给他治病?”说到这,陈北望掏出羊脂白玉,朝着赵云东的手拍了过去,“赵署长,你若是在为难我,我们连最后的情份,也没了。”
啪!
看着手心的羊脂白玉,赵云东整个人快垮了。
他万万没想到,陈北望会这么坚决。
看到这,站在附近的老人,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要帮着劝说,却又开不了口。
只能无奈叹息。
刚刚追过来的唐思韵,更是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的她,连忙对着陈北望求情,“陈……陈医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老戴。不信你的,不是老戴,是我。求求你,救救老戴。”
听到这话,猛然回过神来的赵云东,再次开口,“对,对。是唐思韵不信你,不是老戴不信你。而且,之前,老戴一直看中医,最后没法了,才请的那个香蕉人啊!”
“这位后生,戴家媳妇千不对、万不对,可人命关天不是?你还是出手吧。”
“是啊,后生。抛开你刚才说得第三条,这戴家堪称铁骨铮铮、一腔热血。当年老戴家为了跟洋鬼子打仗,就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咱总不能让老戴家绝后吧!”
“是啊,是啊!”
几个老人,也跟着帮忙说情。
非但如此,就连那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帮着劝说道:“兄弟,这戴家人没得说。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老一辈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女子也巾帼不让须眉。而这老戴,虽然年轻的时候,干了些糊涂事。但是在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远的不说,十来年前的地震、还有这几年的瘟疫,戴家哪一次不是慷慨解囊?咱们江州没少沾人家的光。”
“如果,你只是生气他们不信你,甚至羞辱了您的话。我觉得您没必要这么生气。反而不如,把人治好,让他们看看,也让你说的那香蕉人看看,咱们中医博大精深。他们洋鬼子、香蕉人治不了的病,咱中医能治。”
出租车司机说的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要不是,这车是他叫的网约车,陈北望都怀疑这是不是戴家提前安排好的了。
不过,出租车司机的话,也让陈北望的态度,软化了三分。
见此,唐思韵连声说道:“陈医生,千不对,万不对,是我不对。还请您救救老戴,我结草衔环,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说着,唐思韵就对着陈北望深深一礼。
看看唐思韵,再看看一脸哀求的赵云东,再看看后面急匆匆追过来的钟芙诗和开着车子打算离开的梁逸峰等人,陈北望的眸子,慢慢眯成了一条缝,“想要我出手,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您说,您说。”
唐思韵脸上一喜,连声说道。
“第一,诊金翻两倍,原本我只打算要一块羊脂白玉,但是现在我要三块。每一块,还不能比打火机小。”
陈北望伸出第一根手指说道。
“可以。只要您肯出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三块羊脂白玉,我唐思韵双手奉上。”这一次,唐思韵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声答应。
“你别答应得这么快。”说着,陈北望生出第二更手指,“第二,你的宝贝外甥女和那个香蕉人,要公开道歉。”
“这……”
唐思韵不禁有些迟疑,她万万没想到,陈北望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过想了想,唐思韵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之前最过分的莫过于她外甥女和梁逸峰,现在人家要求他们道歉,也在情理之中。
“第三,让那个香蕉人滚蛋。不仅仅是这江州,乃至魔都和整个帝国,我都不希望在看到他的影子。不要告诉我,你们戴家做不到。”
陈北望说得斩钉截铁,眸子紧紧盯着唐思韵,但凡唐思韵敢摇一下头,他就直接走人。
你们戴家前两代确实不错,但是你们敢继续维护香蕉人,那就别怪他不近人情。
更不要说,这唐思韵还为了那个香蕉人,让他滚出了戴家老宅。
“我……”
唐思韵顿时一愣。
虽然在陈北望说出第二条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第三条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她却没想到,陈北望会这么绝。
如果只是赶出江州,对于他们戴家来说,不要太容易。
就算是,逐出魔都,也不是太难。
可是,要把对方驱逐出境的话,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大了。
毕竟,他们戴家还没到一手遮天的份上。
“怎么,不愿意?”
陈北望目光一冷。
“愿意,愿意。我这就让他们给您道歉。”
唐思韵连连点头间,对着跟在后面的保镖和保姆,一摆手。
那些保镖和保姆,就连忙拦住了梁逸峰等人的去路。
“好。我等着。”
看着被拦下的车子,陈北望抬手就甩出三根银针,扎在了老戴身上。
原本还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老戴,立马就平静了下来。
这神乎其神的效果,莫说唐思韵等人了,就算是那几个站在旁边的老头、老太太也被惊得有点愣神。
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他们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会请名医专家过来看病,其中擅长针灸的名医也不在少数。
可是,他们见过的那些医生,没有那个能有这么神奇的针法。
对此,陈北望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如果,夺命九针配合度世之力,都不能见效,那才是奇了怪了。
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唐思韵,看到这一幕,暗暗惊叹之余,也不禁懊恼之前不听赵云东的劝。
否则,她男人不会遭这个罪,她也不用丢这个脸,更加不会害得赵云东和陈北望之间生出间隙。
只是,陈北望控制了老戴的病情之后,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道歉,不治病。
看明白这潜台词的唐思韵,扭头朝着自家保镖一挥手,沉声喊道:“把他们拖下来。”
“是。”
早就憋着一口气的保镖们,听到这话,强行拉开车门,扯着梁逸峰的衣服就往下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尊贵的西美人,信不信我去大使馆投诉你们。还有,唐女士,你最好考虑清楚,得罪了我,你男人就别想进哈佛附属医院的大门。”
梁逸峰怎么也没想到,戴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翻脸。
恼怒之下,对着唐思韵连声大吼。
然而,他并不知道,陈北望已经控制了老戴的病情。
更加不知道,他得罪了这辈子,最不能招惹的人。
“什么哈佛附属医院,我们戴家不稀罕。道歉,向陈医生道歉,向中医道歉。”
救老公心切的唐思韵,哪有心情跟他扯皮,直接声色俱厉地说道。
“你说什么?唐女士,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梁逸峰彻底恼了。
身为海龟高材生、身为西美绿卡的持有者,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哄着捧着,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羞辱过?
尤其是“道歉”两个字,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别让我废话。马上道歉。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走不出江州。”
唐思韵直接一挥手,旁边的黑衣保镖,就直接把梁逸峰按在了车门上。
非但如此,这黑衣保镖还抽出一根甩棍,对准了梁逸峰的双腿。
“你……你……”
这一下,梁逸峰彻底慌了,也彻底急了。
手指指着唐思韵哆嗦个不停。
但是看着唐思韵越来越冷的脸色,还有那抬起来的手,梁逸峰脸色猛地一变,随即一咬牙,对着陈北望的方向喊道:“姓陈的,我可以给你道歉,我倒要看看,这病你怎么治。我就不信了,就你们这等糟粕,还能治得好病。”
“糟粕?”
陈北望慢慢眯起的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寒光,“就算我们中医是糟粕,也不是你这种香蕉人能看的,”
说到这,陈北望冷冷地扫了唐思韵一眼,“还需要我教你规矩吗?我们有师门传承的中医,治病时,不能有外人在场。尤其是这种眼高手低、道德败坏的香蕉人,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梁逸峰好悬没有被气死。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只见陈北望嘴角往上一翘,冷笑道:“还有,让他们滚远点,给我喊‘对不起,中医不是糟粕,香蕉人才是垃圾’。我不说停,就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