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中交锋不断的两女,被丢在后面的陈北望,头皮都麻了。

每次看到电影小说里面,那些主角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的画面,他都羡慕得不行。

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那种事都是编剧和作者的YY而已。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上演冰火两重天了。

这要是真怎么样了,他还有活路吗?

一时间,陈北望尿遁的心思都有了。

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两女就齐刷刷地转过身来,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巧笑嫣嫣。

一个,宛若广寒仙女揽玉兔,云开雾散、春暖花开。

一个,宛若沙场女将欲凯旋,英姿飒爽、爽朗大方。

可是,两女眼底都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凌厉。

大感不妙的陈北望,连忙寻找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司机,想让其分担一下火力。

谁想,那司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车上去了。

“真是白长了一张老实脸。”

陈北望朝着司机的方向比了一根中指,然后硬着头皮从两女中间走了进去。

原本,他还打算尽量照顾一下双方的情绪,可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当场就被惊呆了。

“这也太奢华了吧?”

乌木定制的地板,乌木包裹的柱子,乌木装点的墙壁,乌木雕琢的宫灯,就连天花板也是乌木格子的,纯天然的乌木色与米白色的天花板、墙壁搭配在一起,不但没有了乌木的深沉和压抑,反而显得静谧敞亮。

饶是,陈北望在进门之前,就有了心里准备。

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切之后,还是被这古今结合、黑白交融的美,震撼得无以复加。

“最初,我是想开一家茶楼的,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才没有开起来。”

说到这个,简清涵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这个铺子,是三年前,她爷爷送她的生日礼物。

起初,她是想让爷爷有个喝茶聊天的地方,她也能在此实践一下课本上学到的东西。

谁想,这边刚装修完,爷爷就撒手人寰。

想及爷爷临终时的嘱托,简清涵突然觉得刚才的举动,有点可笑。

张矜晨没有注意到简清涵神色的变化,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北望,英气十足的凤鸣眼里面,满是威胁之色。

陈北望见状,连忙干咳了两声,“简总,这铺子各方面都挺好,就是太大、太奢华了。我只是开家医馆而已,用不着这么张扬。”

陈北望这些话,并不是单纯的迁就张矜晨。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过。

他的目的是悬壶济世,针对的是每一个阶层。

可如此奢华的装修,会把很多人,拒之门外。

毕竟,在普通人观念中,规模越大、档次越高的诊所和医院,收费也就越贵。

每次看病,都要考虑钱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张矜晨并没有多想,只是给了陈北望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然后有些得意地看向简清涵。

然而,简清涵这一次,并没有回应张矜晨,只是淡淡地说道:“陈顾问,当今社会不同以往,悬壶济世,同样需要包装。否则,在名声还没有起来之前,又有几个人找你看病?至于你的顾虑,我觉得大可不必。等你开业之后,只需要在门口竖一个‘平价义诊’的招牌,就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听到这话,张矜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心里明白,简清涵每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

只是,看着陈北望动心的模样,张矜晨就气不打一出来。

尤其是陈北望询问的目光,更是让张矜晨倍感恼火,“你觉得行,就行呗?你看我干什么?要开诊所的,又不是我?”

“我这不是照顾你的情绪吗?否则,某人又要跑我爸跟前告状去了。”

说到这个,陈北望就忍不住翻白眼。

小时候,这张矜晨那叫一个嚣张,打了他,还跑到他爸那去告状,害得他没少挨二重揍。

“姓陈的,你还有脸说?是谁打架打输了,跑我妈跟前告状的?”

张矜晨气得眉毛倒竖、美目圆睁,恨不得冲过去把陈北望给生吞活剥了。

小时候,这混蛋玩意打不过她,就跑去找她妈告状,没少害她被爸妈混合双打。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我……我那不是帮你爸妈监督你吗?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打架,像话吗?”

看着简清涵眼底的笑意,陈北望臊得面若火烧。

为了防止张矜晨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陈北望连忙转移了话题,“简总,我觉得这铺子,没必要重新装修了,这样就挺好。”

“可以。”简清涵收敛了眼底的笑意,转口问道:“那陈顾问,有没有想好,叫什么名字?”

“度世堂。”

鬼医,度人亦度鬼,悬壶亦度世。

身为一个鬼医,陈北望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

“大药一炉真度世,孤桐三尺可忘忧。好名字。”简清涵轻轻颔首间,清丽的眸子里面,泛起些许赞叹之色。

“好什么好,我觉得就那样。”

自感被比下去的张矜晨,气哼哼地瞪了陈北望一眼,扭头就走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北望却感觉张矜晨的背影,有些落寞。

这疯婆子,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疯婆子打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喜欢他?

陈北望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简清涵就把钥匙递给了陈北望,“陈顾问,这里虽然不需要重新装修,但是格局还需要改动一下。装修公司,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们说,所有花费他们会找我报账。”

“好。”

陈北望也没客气,毕竟这些,在简康大厦的时候,就约定好了。

只是,无论是简清涵,还是陈北望,都没有注意到,在店铺门口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好几辆车,打头的是一辆黑色敞篷法拉利,一个把头发染成白色的混混,正叼着烟,一脸戏虐地看着往外走的陈北望和简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