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离开后,杜婷兰放下碗筷,“傅菁,作为长辈也不懂得在孩子面前收敛些。”

傅菁撇着嘴,“就是加菜而已,又没干什么。”

“你还敢顶嘴!”

“得得得,我错了,默凡,别给我夹了。”

场面一度尴尬。

仿佛只有始作俑者感觉不到不好的气氛。

杜婷兰斜眼瞄着丁晓,“听说你抽烟。”

丁晓手紧了紧,抿嘴不语,算是默认。

杜婷兰不依不饶的说:“之前只觉得你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家事还不好,根本配不上文飞,没想到现在还不学好,我劝你趁早和文飞离婚,别耽误他找别的好女人。”

饭桌上鸦雀无声。

傅菁瞄了始终低着头的丁晓,说:“妈,晓晓干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我哥都不说什么,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我是长辈!就她这种坐牢的女人,出来还不安分守己,你觉得她配做傅家儿媳吗?”

啪一声!

丁晓手中的筷子丢在地上,冷漠开口,“我和傅文飞早……”

“丁晓!”傅文飞呵斥着。

丁晓睨这傅文飞,原来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讥笑着,“你就没有想过当年轰轰烈烈的杀人案,为什么众诚集团却连一点波及都没有受到。”

杜婷兰一脸茫然。

“因为我和他离婚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才是受害者,众诚才没有受到波及。”

“那你为什么还在纠缠他!”

丁晓冷笑,“是你宝贝儿子在纠缠我。”

所有人的眼神都汇集在傅文飞身上,他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文飞,妈再给你找门当户对的。”

杜婷兰嘴都裂到耳朵根,碍于有外人,她清了清嗓子,“婚都离了,那你以后就别来我家,和我儿子也别在有联系。”

“当我想来?要不是你儿子逼着我,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的死人脸。那你这话说给你儿子听吧,我做不了主”

“你说谁!”

“谁答应我就说谁喽。”

“你,你!”杜婷兰气的站起来,扶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杜婷兰有严重心脏病,今天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心脏早就不舒服,被丁晓这一气更加严重。

“妈,你怎么了?”傅菁着急的跑到杜婷兰的身边扶着。

“药……”

身后的佣人连忙把药拿下来。

别墅内开始乱作一团,只有丁晓心头一颤,强装镇定的置身事外吃饭菜。

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谁,杜婷兰却一次又一次的辱骂,平常忍忍就过去了,可今天她唐默凡面前贬低,辱骂。

此时的她,尚存一丝怜悯。

突然,丁晓手腕被拉住,她被托着走,直至丢在车内,

她被丢进车子里,傅文飞仿佛发疯一般,飞快的开车车,冲向他的别墅,再次暴力把丁晓拉下车丢在别墅里。

傅文飞额头的青筋暴起,只着地上的丁晓说:“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啪,一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隔绝了外面和里面。

丁晓坐在寂静的别墅,孤寂包围,她蜷缩起双腿,将脑袋放在膝盖上,眼泪不自觉的留着。

父母曾经教导过她,心字头上一把刀,在这不公平的时代,忍是最重要存在,却没教她在忍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做。

突然外面一阵雷声,响彻云霄,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豆大的雨点瞬间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鸿沟。

丁晓缓缓起身,打开门木内的走向雨里,她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洗涤。

小时候,下雨天家庭用电线看电视,插线板一下子炸死了花,直接把电视崩坏。

自那以后,雷电就成了她最害怕的东西,可在坐牢时,她害怕打雷那些狱友便“友好”的把她丢在雷雨中……

那是一生的噩梦。

现在她心都在发颤,却祈祷老天公平些,雷电击死她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难。

可惜,老天爷不同意。

雷阵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雨停后,丁晓刚转身便一头栽倒在地上迷糊中她看到模糊的人影朝他跑来,那人大概在叫着。

她却一句都听不到,随后紧闭双眸。

噩梦连连,丁晓惊醒,她扫视这四周,发现是她的房间。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傅菁端着药进屋,“你醒了。”

她沙哑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傅菁俏皮的出现在视线内,她笑着说:“我哥担心你,让我回来,刚下车就看到你倒地不起,我男朋友把你抱回来一测试38.9。再热点,脑袋上都能热个鸡蛋羹了。”

“只有你自己吗?”

“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

丁晓落寞的垂下眼帘,“我很好,你们走吧。”

“把药喝了再说别的。”唐默凡出现在门口,表情很凝重,“把药给她。”

傅菁听话的把药端到丁晓面前,“快喝点吧。”

丁晓一把便把碗掀翻,傅菁惊呼着站起来,“晓晓,你这是干什么!”

“这就是你们非要给我喝药的下场,滚!都滚出去!”

傅菁难以置信的看着丁晓,“晓晓你从前可没有这么不可理喻。”

“滚!滚啊!”丁晓嘶吼着。

“你!”

唐默凡拉住傅菁,“都这么晚了,你去休息,我看着她。”

傅菁真的很生气,气鼓鼓这脸颊大步离去,唐默凡大抵是害怕女友气出病来便跟着出去。

屋内陷入寂静,丁晓望着紧闭的房门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她不想如此锋芒,可老天已经把她的温和剥夺一干二净。

片刻,房门传来打开的声音,丁晓立即躺在被窝里,擦干眼泪。

“起来喝药。”

听到唐默凡的声音丁晓心头一颤,她死死的咬着唇,“出去!”

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唐默凡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傅菁会吻我,我和她只是朋友,是她总说母亲催婚我才答应做她男友到家里做客,我猜我去你一定会在……是我在想见你,才想到这么愚不可及的办法,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别不开心,乖,起来喝药。”

丁晓拉开被子满眼通红的望着唐默凡,“傅文飞知道会弄死你。”

唐默凡将手里的药放在床头柜上,捧着丁晓的脸,深情凝望这她,“这一个月以来吃饭想你,睡觉想你,就连梦里都是你,丁晓,你填满了我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