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文件。”
“嗯。”丁晓收回所有的表情,仿佛成了一个没有情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默然很心疼,“他说你不吃饭,让我劝劝。”
“你觉得你能劝的了吗?”
“不能。”
“那你还过来。”
张默然哑口无言,许久后开口,“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才有希望,可活着的痛苦无人能及,可她有期待有一天可以自由,翱翔,绝望中的期待,最为残忍。
“那些饭菜就好像毒药,只要到嘴边我就想吐。”
张默然瞪大眸子,眸中挂着疑惑,“你不会怀……”
“我不会怀孕……”
丁晓垂下眼帘,她和唐默凡在一起时措施做的很好,她不想下一个孩子和希希一样。
张默然垂下眼帘,满心泛滥着隐隐的醋意,他最亲爱的弟弟变成了他最爱女人的命。
或许丁晓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
这些都是三年前,她爱傅文飞的时候,也是这样魂不守舍。
只可惜他伤害她太深。
“我帮你见他一面。”
“还是别了,我怕我忍不住。”
“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要做,让我慢慢忘掉。”
“好。”
傅文飞思绪早就飞走,这么久文件还停留在第一页,他听到开门声,连忙看过去,见张默然下来,有些慌张。
“怎么样?”
“她说让她慢慢适应,总会适应好的。”
傅文飞松了一口气,“好。”
张默然透过眼镜看到傅文飞的紧张,他或许已经爱上丁晓,可惜时过境迁,她再也不会喜欢他。
世纪是一个轮回。
爱却不是。
当一个人把一颗真挚赤诚的心浇灌便成冰凉后,只有另外一个人才能解冻。
张默然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傅文飞上楼,今入屋内,丁晓沙哑的说:“给我一根烟。”
他想都没想把烟递了上去。
起初,很呛,渐渐的,熟悉。
这是丁晓第一次抽烟。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唐默凡身上闻到烟味,当他看到他躲在车里挂着惆怅表情,在能抽烟的地方,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
现在明白,好像只有抽烟才可以缓解内心的空洞。
之后的日子里她每天用烟,只有这样才可以感觉到距离唐默凡很近。
一个月可以改变什么?
人的新陈代谢?
丁晓仿佛变了一个人。
傅文飞回到别墅,进门后就看到丁晓坐在餐桌前,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拿着筷子,手机上播放着肥皂剧。
就算里面欢声笑语,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傅文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丁晓连正眼都没瞧傅文飞,“就抽你两根烟而已,至于那么小气嘛?”
说着,把烟掐灭丢在桌子上,面前的饭菜也索然无味,干脆也把筷子丢在,拿着手机欲走。
“不该说你,你快吃吧。”
“不吃了,睡觉去。”丁晓摆了摆手,朝楼上走去,还没走上去傅文飞一把揽入怀里。
傅文飞将头埋在丁晓的脖颈,贪婪的闻着独属于丁晓的味道,“傅菁有个男朋友,明天到家了吃饭,说是要见见家人,咱们明天回妈哪里,顺便看看希希,希希挺想你的。”
“知道了。”丁晓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还有什么事情?”
“你回来都一个月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一个月里,他们都针锋相对,最过分的举动就是这样抱着。
尽管丁晓已经妥协,可她也不愿意和不爱的人做亲密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不爱的人还伤害了她。
“想让和我好,那就等着。”
“多久?”
“不知道。”
“我没那么多耐心。”
“知道了。”
傅文飞松开丁晓,丁晓缓慢的朝楼上走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飞奔到卫生间,她打开水龙头干呕着。
只要和傅文飞接触,她就会出现这种可有可无的生理反应。
流水的声音遮盖干呕的声音,她颓废的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只要想要可能会和傅文飞发生关系,泛滥着恶心的感觉。
她真的很排斥这种感觉,她搓洗着身上被傅文飞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搓红也不罢休。
洗澡后她疲惫的上床,一夜噩梦。
“不!”她尖叫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她抹着眼却发现,眼眶全是泪水。
为什么哭?
她只记得梦中,充满绝望的感觉,她哭着哭着就醒了。
到底是个什么梦,那么真,那么痛。
敲门声响起,傅文飞的声音传来,“快收拾一下,咱们离开。”
“好。”
丁晓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洗漱,换衣,打开房门时,流露着悲伤的眸子瞬间变化成空洞且冷漠。
这才是她,坚韧不拔且顽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