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家在这边，今天早班，这个点下班听到叫骂声，里面叫着“丁晓”的名字，躲在墙边望着里面。
地上的人蜷缩着一个人，那双手她认识。
真的丁晓。
她以为那些人发泄一下怒火也就停手，谁成想他们几乎没停手的意思，再打下去丁晓绝对会被打死。
“来人啊，打人了，已经报警，快把他们摁住，交给警察。”
小混混最怕警察，听到这两字不管是真是假拔腿就跑，留下一个男生和江雅楠。
男生拉着江雅楠的衣服，“姐，快走吧。”
江雅楠淬了一口和男生离开。
肖怡着急跑进来，“你没事吧。”
“疼。”
肖怡见丁晓的脸色苍白，拧着眉，额头上渗出汗珠，这不像被打的样子。
她给唐默凡打电话简单的说完，在原地等着唐默凡。
照丁晓这样绝对是内出血肖怡也不敢碰，时不时的望着路口。
疼痛牵扯的丁晓的泪腺，泪流满面。
没几分钟，唐默凡跑到丁晓身边，“哪里疼？”
“肚子……”丁晓满头汗水。
“恐怕是内出血。”肖怡沉着的开口。
唐默凡抱起丁晓就朝车跑去。
熟悉的怀抱，丁晓再也忍不住眼泪流着，“默凡，我疼……”
此话打击在唐默凡的心上，打的他无力招架，“乖，不疼，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唐默凡停下脚步肖怡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悲伤，很疼，她揉着脑袋，埋怨着，“停下来干什么。”
“你会开车吗？”
“会。”
“钥匙在我口袋，自己拿。”
肖怡在上衣口袋摸索到钥匙，跑着去开车门。
丁晓意识游离之间，听到肖怡说：“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嘛，今天怎么没跟着。”
“零时有个手术，耽误了。”
唐默凡把丁晓放在急症室的床位上才发现丁晓得脸肿的厉害，咬牙切齿的说：“谁干的！”
肖怡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唐默凡听的心惊肉跳。
一个弱女子被拦在巷子里打，也没有喊一声救命，一点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唐默凡心里一阵心疼，急诊室的人清理伤口后说：“没什么大碍，如果不放心骨骼就去做一个CT不过现在CT室很多人排队，你去问一声，到时候没人了给你电话。”
自家医院，还是方便的。
唐默凡一直守着丁晓身边。
丁晓在半夜里苏醒，感觉到胳膊被压着，缓缓看过去瞧见乌黑的发丝，轻轻的动了一下手。
唐默凡弹起来，迷糊的望着床上。
丁晓苍白的脸颊，微微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丁晓摇了摇头，沙哑开口，“是你救了我？”
“是肖怡看到了，她通知的我。”
丁晓闭上眼，原来是她听错了。
唐默凡抓着丁晓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满脸的胡渣很扎手，他呢喃的说：“对不起，今天我有一个手术，没有去看你，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都怪我。”
“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都在我身后？”丁晓颤抖的声音问着。
“嗯。”
丁晓嘴角挂上一抹笑容，唐默凡和她在一起，总是小心翼翼。
那种小心翼翼仿佛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守护这一朵憔悴的花的人，可她本身已经长在悬崖，守护着谈何容易？
丁晓别开脑袋，看着窗外，阳光正好，春意盎然，她淡淡开口，“知道了。”
“不饿吗？”
“不饿，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唐默凡垂着眼角，转身离去。
夜里，丁晓胃开始犯疼，一阵比一阵厉害，只好嗯护士铃。
唐默凡率先跑进来，急切的问着丁晓，“怎么了？”
“滚啊！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滚！”丁晓怒吼着。
“我是医生我得帮你。”
“那么多医生难道只需要你吗？”每一个声音从丁晓嘴里发出来牙齿都打颤抖着，她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悲愤的盯着唐默凡。
一直站在身后的肖怡一把将唐默凡拉开，“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唐默凡望了一眼丁晓，只好先出去。
肖怡和气的问，“他走了，可以告诉我那里疼吗。”
“胃，胃疼。”疼痛占据了丁晓每一个神经。
肖怡冲门口大喊，“快去推轮椅，准备一剂去痛针，去彩超室。”
一针下去疼痛减弱许多，做了彩超，唐默凡不放心又去做了CT这才安心。
病房内，丁晓安稳的躺在床上，她嘴唇泛白，呼吸平稳。
唐默凡在床边和会诊医生看着片子，会诊医生低语：“患者肠胃炎比较严重，必须尽快做手术。”
“那就做。”
“我不做。”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会诊医生瞧了瞧唐默凡，眼神落在丁晓身上，“胃上的可不是小病，如果不医治，以后会癌变。”
丁晓微微眯起眼睛，“我在等死。”
“这……”会诊医生的眼神又转移到唐默凡身上。
唐默凡抿了抿嘴，“先准备时间，我做工作。”
“好，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医生离开。
屋内很安静，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一样。
“病得治。”唐默凡声音柔和的说着。
“没钱。”
“我有。”
“好啊，那你开个价，看我这残破的身体陪你一晚值多少钱。”丁晓冷漠的盯着唐默凡那张脸，一字一句剜着她的血肉。
字字诛心，鞭挞着唐默凡的善良。
“你！”辱骂的话就唐默凡在嘴边，忍住没说出来，“不可理喻！”
“那你告诉我，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偿还你的债？”
唐默凡气的喘着粗气，最后气不过还是离开。
砰。
巨大的关门声，打进丁晓的心，她紧闭双眸，她不想诋毁他，可不这样，他还会一意孤行，他们不可能。
许久后，病房门打开。
肖怡探出脑袋瞧着屋内，“醒着呢。”
丁晓微微点头，“有事？”
“我听唐医生说你不做手术。”肖怡挪步到床边坐下。
丁晓抿嘴不语。
肖怡尴尬的笑着，“病还是得治，医院有贫困补助金，你可以先借医院的，等有钱一点点的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