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提着水桶刚出水房的门就撞见急匆匆赶来的唐默凡,对视了一眼,她越过他离开。

肖怡推着手推车从病房出来,看到唐默凡紧锁眉头的望着一个病房,她看过去果然病房里有丁晓。

她来到唐默凡身边,问,“唐主任今天这么悠闲?”

唐默凡心不在焉瞄了一眼肖怡,“你走路没声。”

“是你看的太入神。”

丁晓从一个病房出来瞄了一眼他们,进了另外一个病房继续打扫卫生。

“吵架了?”肖怡问。

“我们好着呢。”唐默凡靠在着墙壁,痴汉的望着丁晓。

“你们平常都是一起来,今天却例外,这样看来绝对有事,要不你和我唠唠?我给你出主意?”

唐默凡不瞄着肖怡,那眼神中仿佛在说,你能行吗?

“得,你自己忙吧。”肖怡推着车要走,被唐默凡拉住。

肖怡说话要比他说话有点用。

“你去进去和她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出轨了?”肖怡震惊的盯着他。

“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道歉就对了,你快去啊。”

“好,我去。”肖怡无奈摇头。

她进入病房,给病人挂上吊瓶,看了看仪器一切正常,她和丁晓一起出门,“你一般打扫不是另外一边嘛?”

“被惩罚了。”

“谁敢惩罚你啊。”

这话太讽刺。

“找我什么事?”丁晓疏离的问着。

“唐主任……”

丁晓停止拖地望着肖怡,“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麻烦你记住。”

肖怡愣住,惊讶的看着丁晓,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丁晓的严厉。

丁晓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告诉他,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

肖怡点了点头,快速走出去,她把话都转述给唐默凡。

唐默凡若有所思笑着对肖怡说了一句谢谢,离开。

月亮从天的那边爬上来。

休息室内,丁晓躺在狭窄的椅子上脸上布满汗珠,她蠕动嘴唇无数次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

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走到九点钟整时,她才平稳呼吸。

卫生她打扫了一天,累的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没想到又开始做噩梦。

她疲惫的爬起来收拾好东西,上锁离开。

……

地下车库。

周念慈摁着车钥匙,车滴滴的响了,她以为卫生部主任很轻松谁能想到事情太多,整理的现在下班。

她刚打开门,就听到传来叫声,“周念慈。”

周念慈幻视四周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她吓得手一直在哆嗦,“谁?”

“我。”丁晓从暗柱出现光亮处。

周念慈气愤的呵斥着,“你有病吧,大晚上在这里吓唬人。”

“办公室不方便说话,所以在这里等你。”

“有屁快放。”周念慈不耐烦的说着。

“帮我找一间房子,最迟明早给我钥匙。”

周念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是你疯了还是我出现幻觉?”

“只要你能给我找到房子,我就离开唐默凡。”

周念慈上下打量着丁晓,审视这话的真实性,

“这几天我排卵期,想要一个孩子很容易,如果我真的怀了他孩子,这辈子你和他只是有缘无分。”

“你!”

“你手机。”

周念慈仿佛被操控的木偶,把手机递给丁晓。

丁晓把手机号输入进去,空荡的车库响起铃声,“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找到房子给我发短信,再见。”

夏季,夜里的风都透露着热气,出了车库,丁晓仰着头,天空繁星点点,有人说,人死了会成为天空中的星星,那些应该都是善良的人,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会成为厉鬼吧。

回去后,丁晓先把钥匙摘了下来,打开门后放在鞋柜上。

唐默凡听到开门声音,连忙近厨房端着一碗热汤,笑意盈盈的放在餐桌上,“吃饭吧。”

丁晓没说话进入房间,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唐默凡站在门口。

“你要干什么去?”

丁晓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当然是喜欢。”

“我,嫁过人,生过孩子。”

“二婚而已,难道我还没权力喜欢一个人二婚的女人吗?”

丁晓冷清的眼神盯着唐默凡,“可我为什么会和你那场医疗事故的女主一样?”

唐默凡的瞳孔急剧放大,蠕动了一下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样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我不是那个家属。”

“我知道。”

“终于承认是因为那个家属所以接近我。”

唐默凡被问的哑口无言。

许多的话啊已经不用表达,丁晓的心就好象被针扎了一般,疼的她喘不上气。

她很懦弱,遇到困难就想逃跑的弱者,尤其是感情,她怕了,怕的要命。

唐默凡慌张对我把丁晓拉入怀里,“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为什么接近我?”

“不是的。”唐默凡想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手臂紧了许多。

丁晓闭上眼,泪划出了一道鸿沟,“默凡,好聚好散吧。”

“为什么你总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只有做错的人才需要解释。”

唐默凡依旧不撒手,力气还越来越大,傅文飞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她抬起手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

趁机,丁晓跑出去,眼泪决堤。

为什么在她的生活里总会出现偏执的男人,她只想简单的活着而已啊。

盛夏的大街上很多行人,恩爱的夫妻,单手的男女,年迈的老人。

丁晓站在十字路口的环视着四周的人群,大千世间没有她栖息之地。

死了或许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人行道的红灯亮起,车辆飞速划过,丁晓面无表情的抬起腿,迈下,耳畔响起一阵鸣笛,她飞快的把脚收回去,向后退了几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个时候死,那三年牢狱之苦不就白受了吗?

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中嚎啕大哭着宣泄着心中的难过。

今天过去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吧。以后就不会有人抱着她温柔的说一声,没关系,有我在。

“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