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王他们惊恐的眼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明明有力量，为什么就是无法拯救他们呢？
或者说，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非要死在我前面？
“把他们献祭给我，我能帮你战胜这家伙！”
这时，我脑海中响起了狐妖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在看好戏一样，不停地撺掇着我。
这一刻，我真的迷茫了。
因为极其极端的情况被我碰到了。
如果违背我的原则杀掉这些普通人，那么所有人就都会得救。
如果坚持我的原则，不杀任何人。
那么大家都会遇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性是最经不起拷问的。
“陈道长！把我们吃掉吧，为我们的父母和亲戚朋友报仇！”
就在我迷茫的时候，小王说话了。
好像她也听到了狐妖说的话！
我疯狂的摇头。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小王笑着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非常清楚，如今之计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大家，所以来吧，动手吧！”
“比起死去，活下来的你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我听说你喜欢文学。”
“那你应该听过一句话：真正伟大的人会为了信仰卑微的活着！”
“不管你是否造下杀孽，不管你是否背叛了自己的原则，你都必须为了人民着想不是么？”
“来吧，来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王说的对。
只要能救下大部分人，就算我成了世人眼里的恶魔，我也完全不在乎。
可是......可是现实是，我不仅需要献出自己的执著，更得让小王去死。
这......我艰难的像小王走去。
而狼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停止了动作。
或许他也想见识见识我体内这妖物的实力吧。
“我愿意背叛自己的原则，我愿意把无辜之人献给你，但你要信守承诺！”
“请拭目以待！”
我伸出手，帮小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小王笑着说：“陈大哥，我是自愿的，因为我是为了真正伟大的信仰而去死的！”
“我将会化作无边无际的屏障守护炎黄，我将与你同在，与你一起保卫......保卫人民！”
白尾伸出，纷纷卷住他们的脖子。
而他们，分明是笑着的。
最后的最后，小王说：“记住，永远不要堕入无边的地狱！”
我没说话，任由白尾将他们吸收。
同时，我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向我体内涌入。
“人命是开启你体内力量的钥匙，这么多一起，想必能爆发前所未有的气势！”
“哈哈哈哈！”
狐妖很是开心。
而我的心情则无比的复杂。
随着小王等人的消失，白光将我团团包裹。
无边无际的力量，好像就握在我手里。
我念头闪动，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狼人则踩着血雾来到我面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
“你开启了自身终极的力量，佐以九尾妖狐，堪称举世独一！”
“今天，我无支祁就斗胆向你发起挑战，来吧，尽情的取悦我吧！”
一抬手，狼人身后便出现浓重的血雾。
顷刻间化作千军万马向我攻来。
我则念头闪动，直接催动九条尾巴在空中画符。
随后，九道湮灭神符便打了出去。
湮灭神符是我在一本古籍残本上看到的。
据说，只有当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发动。
而现在，恰巧就是时机。
这符蕴含着天地本来的力量，能将一切物质分解到原子状态。
于是，只是稍微接触到血雾，便将其迅速融化。
我再次画符，这次，却只画了一张。
因为我觉察到，我的力量已经快要用尽了。
是的，湮灭神符就是这么耗费能量。
而无支祁显然不以为然，竟然以血肉之躯朝我攻来。
下一秒，湮灭神符打在他身上。
无数的黑雾与血雾从狼人身上四散而逃。
并且一到空中，便迅速烟消云散。
很快，无支祁就痛苦的大叫起来。
“若不是......若不是我的力量还没完全......完全聚合在一起......我不会败给你的！”
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很快就不见了。
而我则重重摔在地上。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同时满头冷汗。
戒空师姐上前来扶起我。
“辛苦了！”
我摇了摇头。
“比起死去的人，我们永远没资格叫苦！”
戒空师姐点了点头。
何言大师和老和尚盘腿坐在地上，笑呵呵的看着我。
一般而言，面对这种温柔，我一定会回一个微笑。
但现在，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何言大师说：“你知道为什么灵异事件处理中心不能直接出手么？”
戒空师姐似乎觉察到我不愿意开口说话。
于是帮我问道：“为什么？”
何言大师说：“乱了，全都乱了！”
“如今无数被封印的邪神都在蠢蠢欲动。”
“凭借处理中心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一次性解决这么多。”
我愤怒的说：“因为感到无能为力，就绝不动手，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何言大师摇了摇头。
“如果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十分虔诚，那么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
“可是你知道么，后果我们根本承担不起！”
“这个邪神还算弱的，如果是那些强者，为了剿灭他们，我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且我们内部已经敌我难辨了，计划很容易泄露。”
“所以必须得让你这种不属于处理中心的人，凭着自己的心情出手，这样的话情报不会泄露不说......”
“你们这是诡辩！”我无比愤怒。
“不管你们出于何种原因，不出手就是你们的错。”
“试问，拿着工资的你们，对得起人民的信任么？”
“就连小王这些普通人都甘愿献出生命，你们呢？只会在这里想着制衡，想着不把事情闹大！”
“我就一句话，真正的制衡不是让各方互相牵制，而是谁踏马敢冒头就直接杀掉！”
“比起权谋，死亡更让人畏惧！”
我当然知道，老王他们不出手，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可是已经成这样了，光想着降低损失有个屁用？
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