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欣搀扶着无力的我一步一步向杨普家里走去,才只是走到一半我就看到张羽气喘吁吁的冲着我们跑来了,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慌的神色。
他喘着粗气跑到我们的面前话都说不囫囵了,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粗气他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两位道长……杨普,杨普家后院的树底下!全部都是尸体!”
“全都是村民的尸体,至少有一二十具!”
张羽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我可以听出他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恐惧,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突然见到这一幕那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可以克制自己跑回来报信已经很是不错了,我叹了口气,其实我心中已经猜到了,周雅既然都已经动手了,怎么可能不杀人。
我知道我即使是唤出地府阴兵来我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的村民都救下来,因为我毕竟是晚一步回来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死伤一二十个村民已经是属于正常情况了,要是我回来的再晚一些,她没有想着用鲜血让楝树爆发阴气的话。
估计整个村子都是要被杀个干净。
张羽喘着粗气他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拳头也死死的握住了,他看着我说道:“我……我妈也在里面!”
听他说到这里我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他,但是看到他的样子我安慰的话便是堵在了嘴边。
想起之前大妈说的,她和张羽是相依为命的,那也就是说大妈这一去,张羽在这世上,就真的算是举目无亲了。
一时间我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他?
这个时候什么话可以安慰他,亲人的离世本来就是人间最难接受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离世。
这个时候不管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的。
张羽哽咽着突然深吸一口气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半跪下来抬起头看着我说道:“道长!我可以跟着你们做术士吗?!”
我懵了一下看着张羽,张羽则是一脸坚决的的看着我继续说道:“道长,如今我母亲也死了,这村子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村子之中我也没有朋友,如果不是我母亲不愿意离开村子,我又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待在村子里面,我早就已经离开了,如今她死了我也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道长,刚好你不是说我阳气重吗?我又想当术士,道长请你带我走吧!让我跟着你们做术士,打杂也行!我也算见过鬼了,我母亲也死在他们的手下!我一定要做术士!”
张羽说到自己母亲死在他们手下的时候,咬牙切齿,拳头也是紧紧的攥起,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心中的仇恨。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鬼物杀死了他的母亲,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陶月欣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知所措的也看了她一眼,她却是直接将头给扭开了,这显然是要让我自己做决定,最终我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起来吧,术士不是说做就做的,但你要跟着我们离开却是没有问题,离开之前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术士这行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一行时时刻刻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你了解之后或许就不会想成为术士了,这段时间你想想吧。”
“离开了这里你若不想做术士了,就自己找个差事吧,若还是想要术士,那便到时候再说吧。”
我也没有给张羽什么承诺,只是将他扶了起来,张羽起来后连声道谢,我摆摆手说道:“行了,我们准备再看一下就要走了,你要是想跟着我们走的话,就收拾东西吧。”
这一次的委托解决速度远超我的想象,我在来之前都没有想到这委托竟然是可以解决的这么迅速,只是这村民所说的白天鬼打墙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当时应该将周雅给留下来盘问一番的,但是我当时借用阴器的力量,却是完全没有这个念头,一心都是想要吞噬掉她。
所以没有盘问任何的事情就将她丢进了鬼瞳空间之中。
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后背却是一阵发凉,这项链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不仅可以让我借用到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让我在短时间之内完全失去情绪,而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不知道。
这一次要不是陶月欣说出来,我都没有注意到项链使用的时候竟然会吞噬人的情绪。
我捏紧了脖子上面的项链,脑中闪过了无数次想要直接将他拽掉的情绪,但最终我还是没有下手。
这项链说什么我都已经戴了十几年的时间了,还是一件阴器,虽然我对阴器没什么了解。
但是看青竹道长的态度我也可以知道阴器是极为贵重的东西,还是先戴着吧。
谁敢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发生意外,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是什么,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问题还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使用的时候没有情绪罢了。
这对于我来说基本不算是问题,后续有什么问题那就后续再说吧。
有这个项链戴在脖子上也算是一枚护身符,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这项链也可以救救急。
摘下来那可就是连救急的办法都没有了。
我深呼吸两次整理了一下思绪,和陶月欣带着张羽去到了杨普的家里。
这楝树我们并不打算留着了,楝树聚阴的能力太强了,这一次还吸食了这么多的人血,要是我们不管的话,指不定多长时间之后就要多出一只精怪或者一处阴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