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消失后,我沉默了下来,有些茫然无措的倒在地上,身上好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我依然不想站起来,就想一直倒在地上,好像倒在地上这一切都不需要我去解决一般。
我的内心有些迷茫,原本逐渐明朗的路被这一出彻底的毁掉了,我成了所谓的黑白无常的阳间传人,其余的地府阴帅在阳间也同样有传人,这其中的意思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就连人与人之间都是会有竞争的,更别说这些地府阴帅之间了,这是要我代表黑白无常去和他们竞争?
我为什么要去替他们竞争,是他们害的我有了这样悲惨的人生,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师父失踪。
躺在地上想着这些我攥紧了拳头,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就是觉得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好像。
陶月欣这个时候轻轻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她蹲下来盯着我看,我也盯着她看,只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与其说是不说话,不如说是无话可说。
她能说什么呢,我又能说什么呢?
最终我们两个人都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我使劲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难不成还继续调查这个刁左的事情吗?
刁左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是青竹道长下的手,只是这委托让我们寻回他的地魂,这地魂我也没有心思去找了,有青竹道长在,既然他的地魂没有被消灭掉,那就应该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是青竹道长藏的,不过他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了,他是被黑白无常处理掉的。
我也不在乎他是生是死了,跟我没有关系了,他最好不要是活着的,不然遇上了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只是对青竹道长我是仇恨的,但对于黑白无常呢?
我也是仇恨吗?
如果是仇恨,我就只剩下了一个月的寿命,不仇恨?
这可能吗?
一个所谓的考验就让我过够了这悲惨的生活。
至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黑白无常,我是他们的在阳间的传人,这两个应该也算是我的师父,但这算什么,逼人做了他们的传人?
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参与了所谓的考验!
陶月欣在这个时候说话了,“秦魄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黑白无常刚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你,不过至少目前你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唯一有办法的就是黑白无常了,咱们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至少要先把这一关给过去了再说其他的。”
“刚才他们也说了,挡劫者几乎十死无生,但是并没有把话说得很绝对,和风道长的实力我实在知道的,他一定是不会轻易出事的,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在这里就停住。”
“你得去查清楚这件事啊,就算,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和风道长真的出事了,你不应该去把他的尸骨带回来吗?”
“甚至我听说有术士之中的高手,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强闯鬼门关将人的灵魂从中带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
陶月欣说的很是恳切,这也是我跟她合作到现在她说的最长一段话了,只是这段话对于心如死灰的我似乎是不怎么管用。
即使这番话说的真的是非常的有道理,但是我依然有些迷茫,我感觉自己的前路似乎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似乎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才是真正的无常命格,命运无常!
她也不说话了,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这会儿说什么我都是听不进去的,还是得靠我自己走出来才行。
只是我现在始终是想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去处理我和黑白无常之间的关系,真的去成为他们在阳间的继承人?
那我的身世怎么算,如果我师父真的出事了又该怎么算?
陶月欣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俯视着我,我有些懵的抬头看着她,她冷言道:“秦魄阳,你要是个男的你就站起来!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逃避?逃避可以解决什么?逃避什么都解决不了,逃避只会让你变得懦弱,和风道长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走到边上不再说话。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咬咬牙从地上站起来,陶月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坐在这里算什么,只能算逃避。
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只有行动可以解决问题。
看着不远处的陶月欣,我深呼吸了两次开口道:“没事了,我们走吧,我刚才就是想安静一下,结果你还在边上喋喋不休的,刁左的事儿我们也不管了。”
陶月欣听我说话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只是这眼眶红红的,不过应该是因为青竹道长的事情吧。
我正要开口说话,之前白无常给我的那块令牌就发热了,我马上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缓缓涌出阴气组成了四个大字,地府委托!
而边上还有一些小字,这是这份委托的大概内容,等到我们决定接下这一份委托之后这些内容才会细化给我看。
我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这是一个选择,如果我选择不接这一份委托,那么自此之后我跟黑白无常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说不定就只剩下这一个月的时间。
就算我接了其他的地府委托得到了暂时续命,也永远不可能摆脱这样的现状了,而地府也是不会允许我拿到太多阳寿的,那样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况且能够拿到阳寿的任务定然极为抢手,根本不是我可以抢到的。
可我接下这份委托那就意味着,我承认了自己是地府黑白无常在阳间的传人!
日后黑白无常就可以算是我的师父了,对自己的师父充满了仇恨?
一时间我又犹豫了,陶月欣站在一边没有干扰我的选择,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这事儿还得我自己做决定。
虽然我知道我不管选什么她都不会多说,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可我心里却还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最终我咬咬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了令牌之上,这就代表了这一份委托我接下了,而这份委托的报酬是一年的阳寿,我知道这应该是黑白无常特意给我搞来的。
毕竟这一个月的阳寿时间实在是有些太短了,虽然说一年也不长,但也算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去找破解我鬼身的办法。
我并不想靠着黑白无常去破解我的鬼身,那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我才会去做的事情,我并不想亏欠他们太多,我还是希望可以自己来,因为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
当我滴上鲜血就等于是认证了自己的身份,人有身份证来证明自己在阳间的身份,而人想要在阴间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就只有鲜血。
因为每个人的鲜血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所以阴间可以靠这个来确认是哪一个术士接下了这一次的委托。
而当我鲜血滴上去的瞬间,这个令牌之中涌出来的阴气就更多了,这些阴气将这一次的委托在半空之中展现了出来,陶月欣也站在一边看着。
不过看着看着我们的面色便是有些凝重了起来,这一次的委托是去解决一桩阳人向地府告的阴状!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解决掉这一份阴状。
阳人是可以向地府告阴状的,只要在状纸上写好你要告的事情,然后带到最近的城隍庙之中烧掉,这一份阴状就会出现在阴司之中。
而阴司就会派人来查实并且解决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