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皇朝南城门口,鸦雀无声。
竟然一乞丐打扮的少年,当众把铁统领打得半死,真是人不可貌相。
平日那些被城卫兵及城卫统领们刁难找麻烦的人们纷纷拍手称快,甚至有些刺头都呐喊鼓掌。
城卫军人人面沉如水,这等局面,没人想到。
这是小事,也是大事。
小事不过是对方一招反杀,大事是丢了城卫军的颜面,进一步说是丢了至尊皇朝的颜面。
但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少年,来历不凡,年纪轻轻,可以斩了阳神境的铁统领,怕是御天门的真传弟子甚至衣钵弟子。
论身份,比铁统领还真是高出不少,没有可比性。
沉默,尴尬,死寂!
“真的……真的可以把这位统领打的半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小道士郝帅有些担心,看着四周的城卫军,人人都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和任天行。
“统领都这么不经打,还敢来人找死?一拳一个,十拳下去,这城卫军十大统领,统统送他们归西!”
任天行无比嚣张,直接这般呼喝,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地上半死不活的铁统领竟然此刻苏醒过来,指着任天行的鼻子说道:“你……你好胆,告诉你,我铁……”
话音没落,铁统领的嘴被任天行的鞋底给封印,一脚下去,再度昏死过去。
“铁……铁什么铁?手下败将,还想报上你的名,说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十年后复仇?对你的姓名没有半点兴趣知道,没资格占据我一点记忆碎片,垃圾!”
任天行狂妄无边,再度语不惊人死不休。
偏偏这番话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应景在这少年身上,却有些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一个一招被反杀的对手,哪里有资格被记得姓名?
不如从此隐姓埋名!
很显然,有统领正在赶来。
不过,任天行可不会傻乎乎的在这里等其他统领过来围杀自己,拉着小道士郝帅,身形一闪,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半晌后,城卫军十大统领齐聚,不过铁统领依旧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其他九位同仁,羞愤难当。
“来者何人?竟然一招把铁统领伤成这样?”大统领沉声问道。
“御天门弟子,修为不详,姓名不详!”一旁的城卫军士兵唯唯诺诺的答道。
“铁统领,你感觉对方什么修为?是否为雷劫,御道境?”大统领看了看浑身浴血的铁统领,面上闪过一丝寒意。
这铁统领,平日就眼高于顶,现在好了,踢到硬板了,还牵连了我们城卫军的颜面,真是不知死活。
御天门是我们城卫军可以招惹的存在吗?那是东部的超级宗门,一个庞然大物。
去挑衅对方的衣钵弟子,没被当街打死,已经是万幸了!
“我感觉……感觉他也就流云境,最多凝丹境,但战力不可揣测,我们十大统领,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铁统领嘴角溢血,苦笑着说道。
“这小子跑得挺快,否则我让他知道我们上京城卫军,也不是好惹的!”
丢下这句话,大统领扬长而去。
其他统领,一声叹息,也纷纷离去,留下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铁统领,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
上京城天机楼。
“师尊,就这么放这小子入城,我至尊皇朝颜面何存?”
天机门掌门大弟子顾若晨一脸不解的看着师尊天机子。
“怎么,不服?城卫军都没有拦住,若让其他势力出手,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宫廷内的那些家伙都知道了,虽然他们早晚知道,但晚一点还是好些,我也好从容布置,毕竟宫内有不少蠢货,搅风搅雨!”
天机子一声冷笑,一切似乎都尽在掌握之中。
“哦?这小子还能引发大地震不成?天机镜传来的影像,不算太厉害,我可以一战!”
顾若晨沉声说道。
“你?在这小子面前怕是不堪一击。当日他已经很可怕了,如今在钟神秀的指点下,怕是可以比肩御道境的大能了!”
天机子一声轻叹,想起了那一日被太上门的三清宗宗主轻视,最后被钟神秀接走了这个少年。
“师尊,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徒儿威风,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要找他切磋一番。”
顾若晨拳头紧握,很是不爽。
“那就去吧,被打哭了,别回来找我出头。”天机子笑道。
“我会被打哭?师傅,你这么瞧不起我吗?怎么说我越是阳神境的高手,我可是天机门的大弟子,不是刚才那城卫军的水货统领,战力不可相提并论。”
顾若晨愈发不服气,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阳神境的任何人,这小子都能斩杀,我怕你去了不是被打哭,而是被打死,我去帮你收尸,傻子!”
天机子没好气的道。
“不是吧,师尊,这小子真的这么生猛吗?什么来历?御天门的衣钵弟子吗?”
顾若晨终于确认师尊天机子不是开玩笑了,放下了心中的傲娇。
“你是天机门的,又不是其他宗门,你要提升的是天机术,对天道的理解,对天道的推衍,这些争强斗狠的事,本就不是我们擅长的,明白?”
天机子教训道。
“弟子明白,弟子糊涂!”顾若晨虚心点头。
“嗯,知错就改,下次不要这样了,尤其不要去挑战这小子,这小子变态的很。”
天机子再三告诫道。
“弟子一定不去挑战他,他到底是谁啊?”顾若晨好奇的追问道。
“御天门大师兄,任天行,他的护道者是御天门太上长老钟神秀!”天机子苦笑着道。
“啊,他的护道者是少年至尊钟神秀?看来也有希望城卫一位少年至尊啊!”顾若晨有些酸。
“呵呵,他得到的评价可是很高,说是有大帝之姿!”天机子笑道。
“大帝之姿,胡说八道,如有大帝出世,哪怕是苗子,也是我天机门第一个知道。”顾若晨哼道。
“是啊,所以我知道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的确有这个希望。”天机子正色道。
“这……好吧,我不去挑衅他了,尽量去交好。”顾若晨一脸沮丧的道。
“那到也不用,我天机门辅佐至尊皇朝,相当于大帝镇世,无所畏惧,到也不用这般主动去结好!
不过这次很多势力都没有出手,这般轻易的放任天行入城了,莫非暗中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们上京城,水太深了,我们天机门也无法算出全部!”
天机子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仿佛不知,又仿佛无所不知道。
“师傅,难道说他们在钓鱼?”顾若晨面上浮现出一丝光芒,似乎猜出了一切。
“钓鱼?就怕钓来的不是鱼,是一头恶龙啊!”天机子一脸尴尬,当年那位少年至尊钟神秀的威势,此刻依旧历历在目。
作为任天行的护道者,必然护短,极端,上京城的那帮家伙只怕打错了主意。
到时钓鱼不成反被龙噬,又是自己出来收拾烂摊子,哎,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家伙怎么就这么喜欢作死呢?
……
上京城,朱雀街。
“大兄弟,你真是威猛啊,阳神境的城卫军统领就这么被你打得半死,你究竟何方神圣啊?”
小道士郝帅好奇的看着任天行,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乞丐一样打扮的少年有多厉害。
没有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也没有自己这般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
“打爆一阳神境的统领,就叫生猛?我若杀了一位雷劫或者御道的修者,你怕是会把自己眼睛给挖了吧!”
任天行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小道士郝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显然不相信任天行有这个本事。
雷劫和御道那可是真正的大能,比阳神修者强太多了,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自己嘛,则是尘埃之下了。
“现在干啥去?大兄弟?”郝帅这位小道士终究还是不敢得罪任天行,小声的问了一句。
“还能干什么去,看我这一身打扮,特立独行,太像乞丐,自然要买一套衣衫,泯然众人,才好逛街,欣赏着上京城的风土人情!”
任天行直接给了郝帅一个白眼,这家伙是明知故问。
“好啊,找一家最高档的裁缝店,给大兄弟来一套私人订制的锦袍!”
郝帅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否则,和这位小乞丐并肩而行,路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也怪怪的。
和乞丐一起玩的人,显然也是乞丐。
“哦,好啊,不过这锦袍的钱,你出!”任天行嘿嘿笑道。
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