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文姑娘,是你吗?”

“是,是我,我是半文,公子你适才所说是真的吗?”

顾长清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道“当然!我顾长清说了,要为姑娘出头,那必然做到,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多谢公子……可是,我也不知是谁陷害于我?我在钱府的日子里与人和善,从不相争,为何,为何会有人要害我?”

顾长清摇头笑了笑,道“此事不难,一般来讲,陷害一位女子偷银子,无非是想将其赶走,那么,谁会想方设法要逼走一位女子哪?呵,想破了天,也不会是男人吧?”

半文不语……

“姑娘,我来问你,钱府中,有哪些女子与你争风吃醋?”

“啊?争风吃醋?没有呀,她们对我都很好的。”

顾长清笑道“这么说吧,钱府中有哪位公子对你甚好?照顾有加?另外,又有哪些女子倾心这位公子?我问的够明了吧?”

“啊?……”

许久功夫,半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钱府中的男男女女,错综关系,顾长清心中便有了数。

“姑娘,你?既然与世无争,又怎能把这复杂的人物关系记得如此牢固,呵,为何哪?”

“小女子本就与世无争,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吧?钱府中,就那三十几个人,我又怎会记不住?”

顾长清道“好吧,好吧,这些事与我无关,姑娘,我替你寻出仇人,将她带来任凭你处置,但,你就不要再为难镇上的百姓了。”

“嗯,半文,遵命。”

“姑娘,请,静候佳音,长清告辞。”

“公子,半文,等你。”

顾长清走后心想,与她聊了这么久,她却不肯露面,呵,难道是过于害羞,不敢见我?听这女子的声音,莺歌燕语,委婉动听,挑人心弦,如浸美酒,呵,真不知,这个方圆百里,人尽皆知的美人,是何倾国倾城的模样?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哎……呵,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啊,长得太过美貌,便会树敌太多,呵,赵婉贞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同的是,赵婉贞她够毒够狠!早在危机之前便消除了危机!

赵婉贞解决内忧,邓车消除外患,这二人,还真是绝配,哎,你俩,可要好生活着,不要死在我前面,不然,我顾长清,孤独呀。

……

回到镇上,已是深夜,拔腿直奔钱府。

跳入院墙,这是个三进的大宅子,假山荷塘,金鱼戏水,大房红梁,青砖铺路,还真是阔气!那边的窗子还亮着蜡烛,便轻步过去。

这是一个丫鬟房,红粉淡香随之飘来……

里面的小丫鬟们低声细语,正在讨论半文姑娘……

“要我说呀,半文妹子怎会偷银子,哼,说死我都不信,定是有坏人陷害她!”

“哎……谁说不是哪,可我们人微言轻,又能怎么样啊?只希望半文妹子来世投个好人家吧,不要再像我们一样,生而为奴婢。”

“其实呀,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钱二少爷喜欢半文妹子,已经多次示好,钱府就这么几十个人,谁还看不出来呀?哎……没成想却惹来她人嫉妒!”

“你可不要再瞎说了,三小姐可是咱们主子!”

“切!主子又如何?主子就能祸害奴婢吗!等有朝一日我也做了主子,我第一个就去抽那个三小姐!让她整日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若不是她,半文妹子也不会喊冤自尽!”

顾长清心中一笑,呵,果然不出所料,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是十几个女子在一起,想一想,头都大了!

“呦!这是谁在说话呀?还要扇我?我到要好好瞧瞧这个未来的主子是谁!”

走过来这人,定是那个三小姐了!

丫鬟们登时闭嘴不语……

顾长清看着月亮发呆,等着这三小姐何时教训完这些丫头。

良久。

这三小姐骂累了,迈着牛气的步子走远了,顾长清紧步跟上。

“半文姑娘托我来向你索命。”

三小姐吓得要死!不敢回头,接着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你,你,你是谁?”

“半文姑娘天性纯良,出淤泥而不染,这等好女子你做主子的不但不加以珍惜,反而还要加以迫害?今日,我就是为她讨回公道的。”

“不,不,我只是诬陷她偷了银子,又没有亲手杀她,凭什么要算在我……”

“啪!”

顾长清一掌打去,将她击晕,接着扛在肩上,大步而去……

……

镇上客栈中,巫马先生正与喜子吃酒谈天。

“先生,长清此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

“呵,放心吧,一头未得道的狐妖罢了,怎能伤到长清?咱俩呀,安心等着他回来就好了。”

“哎呦,先生,我是说长清定力不够再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之后人家相亲相爱,相宿相栖过起了日子,那咱俩岂不是冬天的陀螺等秋风来抽,等了个寂寞吗?”

巫马笑而不语……

“先生,嘿嘿,来,喝酒,要我说呀,咱俩把那些银票都给分了算了!回去神鹿派享清福,岂不美哉?或者呀,咱俩开一个青楼!我负责找姑娘,你负责管账,行不?”

片刻,见巫马仍旧不语。

“哎呦喂,先生,行不行你倒是给我句话呀!要不这样,你把我的那份给我,我这就回山东老家去!你俩乐意争天下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嘿嘿,可否?”

“嗯……喜子,你是长清找来的人,你想去哪?我无权干涉,但既然你说要分钱,那就必须有长清在场,不然,分多分少,我不好交代。”

喜子眯眼憋气,满是不悦……

巫马先生喝着酒,心中一叹,这个喜子,本事确实有,头脑也很灵光,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只不过,他这颗心啊,太过毛躁,总是见利忘义,朝三暮四,毫无定力。

“喜子呀,之前你还说与长清共同进退,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也让蒙山派那些人睁眼瞧瞧!你并非池中物,怎么现在,刚看到一些钱财,便又改了主意?去开什么青楼?呵,你这样朝令夕改,如同儿戏,何时才能有大出息?”

喜子闷声不语。

良久。

“喜子,你也是七尺男儿!我希望,你能坚持当初的愿望。当年离开蒙山之时,你不是豪言壮语过,喜子哥我是人中之龙,腹有良策,通晓宇宙之奥秘,笑看人心之叵测,另辟天下如同庭院摘花,信手拈来!统领江湖尤似闲庭信步,一笑而过。”

喜子喝了一口酒,轻叹不语。

“当然,你若真的想走,呵,今天我便做一回主,拿去吧。”

巫马先生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喜子心头砰地一跳!

接着一把抢来,起身就走,走到门口之时又停了停,回头看向巫马先生,巫马继续喝着酒,没有再看他。

喜子又盯着手中白花花的银票,眉头一紧,眼珠一横,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