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勾烟有恃无恐的样子,勾权,尤其是勾洪更是傻眼了。
勾洪在想,这个傻侄子该不会弄错了吧,这么大的事儿,如果都弄错了,真是……傻里吧唧了!
勾烟说完之后,看着勾权,连勾洪都在看着勾权。
勾权被他们两个人一盯,本来十拿十稳的事儿都变得有点心虚起来,有点战战兢兢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张旭的号码——
“张少,那个啥,不是说我们公司攫取了你们公司商标吗……”勾权一脸诚恳说道,听起来也是挺滑稽的,堂堂的公司的副总,竟然巴不得自己公司出事一样。
“咳咳。”张旭轻咳了一下,旋即嘟囔了一句,“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怎么会是误会呢,听说你手头都有真凭实据了,听说你们公司都已经起诉了……”勾权微微一愣之后,有点不甘心道。
堂堂五湖集团的大少难道受到勾烟的威胁了,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
“勾少,真的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一场。”张旭哪敢乱说什么,虽然百分之三十的股票转让协议签好了,但是还没有正式转让呢,这个节骨点上,他即使有再多的愤愤不平,也得打碎牙齿和血吞啊。
“张少,怎么可能是误会呢,你刚才来都来了,听说就是来与勾烟谈判的啊。”勾权瞥了一样脸色黑黑的勾洪,再一次忙不迭道,仿佛不是为了证实什么,而是为自己申辩一样。
勾权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形象在诸葛秋等人心目中几乎是扭曲了。
这个副总裁也太可怜巴巴了吧,竟然求人家来起诉自己的公司一样,简直……没谁了!
“勾少,我……刚才就是去看望一下勾总而已,与勾总谈谈公司的合作事宜而已。”张旭不得不应酬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勾权的用心,并且暗暗猜到勾烟或许就在勾权身边听,更是不敢随便说话。
“合作?哈哈——张少,你好歹也是五湖集团的大少,在临江几乎是手可通天的存在,难道被一个女人威胁了吗?”勾权有点激将道。
“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勾总什么时候威胁我了,勾少,你可别胡说八道。”张旭急急忙忙说道。
“张少,刚才勾烟还说你们公司要付给她五千万,到底是怎么回事?”勾权无奈,看来今天张旭真的被掐的死死的了,不然的话不可能如此害怕。
最后,他只能充满疑惑问了起来。
“那个啥,最近勾总不是帮了我们公司一个大忙了,我今天过去……就是为了当面答谢她,就是为了当面答谢她,勾少,那个啥,我的手机没电了,有空再聊。”张旭说完,准备挂电话。
张旭越是应酬越是憋屈的,心头仿佛有千万匹神兽在咆哮,可是又不能发作,他担心自己说着说着,忍不住了,于是就咆哮出来,将勾烟臭骂一顿,臭骂一顿,心头会爽一点,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股票或许将有变故。
股票变故的话,他回家岂不是被他老爸打死了。
别说股份有变故,即使没有变故,即使现在回家,张旭都是心惊胆战的,这次不是被他老爸骂死,就是被他老爸打死了。
好端端的,夹带着一切的优势而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勾烟完全翻盘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并且还让他老爸丢尽了颜面,堂堂五湖集团的董事长竟然被一个小助理踩在地上摩擦脸。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张旭,她能帮你公司什么大忙,你什么时候如此胆小如鼠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勾权闻言,火气也是来了,趁张旭还未挂电话,破口大骂起来。
勾烟即使再有能力,但是在临江也是不可能威胁到张旭的啊,可是……今天这个张旭也太反常了吧,对于勾烟,竟然害怕到谈虎色变的地步,简直……无法理解,彻底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归无法理解啊,张旭总是否认有商标官司的话,他如何向坐在身边的他二叔交代呢?
如果张旭再否认的话,自己在二叔心目中岂不是成了傻里吧唧的人了!
于是他大骂起张旭来,希望能激起张旭血性,而后一起把矛头对向勾烟。
“勾权,我……喜欢送给她五千万,怎么了,你心头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逼勾烟下台吗,可是凭你的能力,你觉得能管理好你们勾家分公司吗,别的不说,如果你坐上总裁这个位置的话,在临江,我五湖集团就不买你的帐……”张旭被勾权一骂,马上咆哮起来,眼睛红红的,额头青筋勃起。
他憋屈太久了,又不能拿勾烟怎么样,想不到这个勾权敢骂他,于是他就冲着勾权发泄了。
“勾权,我听说越东的商会,一切明明都是你在操纵的,可是商会代表的名额都被勾烟夺取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啥大笔!”
“还有,上次的原料事件,我们都商量好的,我临时变卦,逼勾烟进退维谷,无论她怎么做,你都可以逼她下台。可是呢,临了的时候,你却去联系别的供货商,完完全全是一个特大的啥大笔!”
“勾权,你这个混蛋,我跟你说,如果勾家直系都像你这样无能的话,迟早有一天将会被旁系取代的……”
张旭一骂,简直就不可收拾,把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事儿都暴露了出来,顺便将勾家的直系都骂了。
电话这端,勾权的脸色从红变紫,从紫变成黑,气得差点吐血。
“勾权,怎么安静了,你不是说我怕了勾烟,我就是怕了她怎么了,怎么了,你有本事来咬我啊!”张旭最后充满戏谑再抛出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会议室这里彻底安静了,诸葛秋他们眼观鼻,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他们知道,自己一不小卷入了勾家的内斗,如果乱说的话,或许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子明自顾自喝水,仿佛狗咬狗的事儿,都与他无关。
勾烟听着狗咬狗,俏脸冷冷的,一言不发,眼神却闪烁了一下,公司两个亿的流动资金,是属于公司的,一般情况下,她没有权力将自己转移到自己的账户。
除非在特殊的情况下,运用特殊的权力。
刚才她就是找了一个理由,运用了一下特权,她相信很快,勾权就会知道,再怎么说,勾权都是负责公司财务与人事的副总裁。
勾洪黑着脸,瞪着勾权,他觉得自己的脸面都彻底被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丢光了。
就在勾洪怎么走人的时候,勾权的秘书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附在勾权耳边嘀咕了一声。
勾权闻言,仿佛一个在水面上垂死挣扎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