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地震,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闻瑾衍的杀意,一时之间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我…我说。”男人吞咽一口唾液,缓缓从口中透露出一个名字,“乔婉月。”
他的声音很小,闻玄狐双眼微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他,“大点声,你是哑巴了吗?”
“是,是乔婉月指使我做的这一切。”男人不敢继续装蒜,开口说道。
两个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可能会是她?
乔婉月无权无势,也没有什么钱财,顶多是打肿脸充胖子,怎么可能会雇佣这么多训练有素的精英杀手。
闻瑾衍和闻玄狐四目相对,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名字——祁雪霜。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乔婉月所为?”为了谨慎起见,闻瑾衍还是多问了一句。
男人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那个女人每次给我钱的时候,都会用这种荷包,你们可以看上面的绣工,跟她的绣工一模一样。”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半死不活。
为了能够给自己留个全尸,他也是豁出去了。
闻瑾衍握紧手中的荷包,扭头看向大理寺的人。
“证据你们得到了,也知道谁与她交好,可以开始行动了。”
乔婉月和祁雪霜关系好,是京城中许多人都清楚的一件事,她一个平民能够出席小姐的宴会已是不易,在诸多宴会上也是有过一些风头的。
否则也不可能会进入到国子监中。
“属下明白这就去做。”差役握紧手中的荷包,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他们将此事禀报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翌日清晨来到了三皇子的府上。
慕容洵被皇上关了禁闭,是不能轻易出来的,但是旁人若是想要求见,依旧是可以进去的。
果不其然,管事亲自将大理寺卿迎了进去。
慕容洵端坐在椅子上,眼神打量着大理寺卿,轻抿一口茶,“不知张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
“我们昨日抓到了在京城中杀害几位大人的凶手,但他仅是一个帮凶,至于买凶杀人的我们还在调查。”张大人眼神中多了几分试探,轻声开口慕容洵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随后冷哼一声,“你们的意思是本殿下买凶杀人?”
他双眼微眯,从眼眶中透露出威胁,握紧手中的茶盏。
慕容洵虽然并不受皇上的宠爱,但是在武功方面也是异于常人的,下一刻,茶杯就在众人的眼前化为灰烬。
他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慵懒,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张大人为何沉默不言?是本殿下戳穿了你的心思吗?”
张大人起身恭敬行礼,“并非是三殿下,而是三殿下府上的三皇妃。”
慕容洵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唇角微微上扬,“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殿下的王妃如今正在家养胎,自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什么!”张大人的表情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三皇妃居然怀有身孕了。
根据本朝的律例,怀有身孕的人是不必接受传唤的,如此一来,他们想要把祁雪霜拉到大理寺去问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张大人的表情似乎十分失落,难不成是不欢迎本殿下的孩子吗。”慕容洵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满,语气凌冽,咬牙切齿的开口质问。
张大人神太惊慌,“并非是三皇子想的这番,下官恭喜三皇子喜得贵子。”
慕容洵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伸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本殿下今日心情好,这些无聊的礼数就免了吧。”
“既然张大人说本殿下的皇妃,牵扯了京城刺杀案,那本殿下想问一问证据在哪里?”
祁雪霜虽然说有些小气,但是前段时间他毕竟拼尽一身权力和财力把他保住了,就算是他再不喜欢祁雪霜。
如今他们两人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更何况他心里巴不得,经常闹得沸沸扬扬的谣言更加肆意一些。
不然祁初乔也太得意了。
“那人已经亲口证明买凶杀人的,便是乔婉月,三殿下应该清楚,乔婉月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百姓罢了,怎么可能花大价钱买凶杀人。”
张大人为官多年,就算是在慕容洵气势的逼迫下,依旧没有退却半分,就算是祁雪霜怀有身孕,他们依旧可以在慕容洵的府上进行盘问。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的皇妃和乔婉月相互勾结?”慕容洵眉头上扬,仿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本殿下的皇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养胎,根本就没有见过乔婉月,怎么可能跟她相互勾结。”
正说着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漠,语调也很快就沉了下来,“你们大理寺,什么时候办事如此不利,有证据的事情也敢来质问皇妃?”
话音一落,一道娇俏的身影就闯入众人视野。
祁雪霜听闻大理寺的人找上门,坐不住,过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今日这里好生热闹。”她身穿一身粉色的便服,眼神,浓情蜜意,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弱女子的模样。
大理寺卿见状,表情有些意味深长,这样的女人能够心狠手辣的去买凶杀人吗?
“张大人也在啊,是不是前段时间殿下贪污一案,有什么进展?”祁雪霜无意提到了前段时间慕容洵的案子,她心里可是一直记着这个仇呢。
长大的居然还敢来,真是找死。
“本官不过是过来慰问殿下,没有旁的事情。”张大人收敛眼中的神韵,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十分不易的模样,并没有说出实情。
这句话倒是让慕容洵有些满意,唇角微微上扬,轻声开口说道:“长大的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本殿下还在禁闭之中,不宜多见。”
话已至此,张大人也意识到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