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思楠的软磨硬泡之下，护士才告诉秦思楠这病房一天一万块钱。
而且这还不包括她这几天的医药费。
她在这里住了六天，总共加起来八万块钱。
在问清楚所有的花销之后，秦思楠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浑身上下只有几百块钱，连吃饭都要很节省才行。
现在护士告诉她，她欠了段少八万块。
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她得还到什么时候？
“妈妈，你怎么了？”小羊羊依偎在秦思楠的身边，看着妈妈的脸色难看，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心，“妈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妈妈很好，”秦思楠迅速的回过神，温声安慰着小羊羊，顿了顿，她才脸色纠结的问道，“如果妈妈没钱给你上幼儿园，你会怪妈妈吗？”
“当然不会呀，”小羊羊声音十分的清脆，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知道妈妈为她做的事情肯定是正确的。
“妈妈最爱我了，不让我去幼儿园肯定是为我好。”
秦思楠捂住唇，她的女儿这么乖巧，如果换做另一个完整的家庭，应该会很幸福的。
“妈妈，你怎么了？”小羊羊一看妈妈要哭，大眼睛里泪花闪烁，泪珠子不断地掉落，“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小羊羊真的可以不上幼儿园的，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家伙呜呜的哭了出声，她看到妈妈哭，自己也忍不住哭。
小手焦急的擦着妈妈的眼泪，一边自己哭的打嗝。
秦思楠一把抱着娇娇软软的女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是妈妈不好，妈妈让小羊羊受苦了。”
“妈妈对我很好，只要—只要有妈妈在，小羊羊就什么都不怕。”小羊羊声音软软，却掩饰不住对秦思楠的依赖和信任。
“妈妈一直都在，”秦思楠呢喃着，“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
住了两天医院后，秦思楠再也不敢住下去了，再多住一天就要欠段少一万块钱。
她住不起。
带着小羊羊真诚的感谢医生和护士的照顾后，她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母女俩开开心心的回道城中村，地下室虽然容易潮湿，但是毕竟是她们的家。
只要回到这里，她们两个就不再是无处可归的可怜人。
“就是她吗？”
道路的两边，总是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在聊天。
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当秦思楠跟小羊羊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讨论的话题瞬间变成了她们。
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眼神像探照灯一般仔细的朝着秦思楠打量过去，下着定论，“视频上就是她，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还要去当鸡，真是丢人现眼。”
“可能人家就喜欢这行呢。”旁边人哈哈笑着。
大妈们带着嫌弃和恶心的眼神看向秦思楠，呸，狐媚子，带着个女儿也不安分。
“妈妈，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们？”小羊羊感觉到四周恶意的眼神，有些害怕的朝着秦思楠靠了过去。
这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
秦思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们靠近的时候，其他人全都轰散开，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们。
秦思楠有些尴尬，只能掩下心里的疑问，牵着小羊羊朝着地下室走去。
“啧，还知道回来啊，”房东大姐得到秦思楠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看热闹。
她上上下下的看着秦思楠的装扮，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她以为是个本分人，还想给人介绍男人呢。
没想到居然是干那种事情的。
要不是这地下室很难租出去，她都想把秦思楠赶走了。
“大姐，”秦思楠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声，小羊羊也乖巧的喊道，“阿姨好。”
“嗯，”房东大姐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眼睛从上往下的斜看过去，语气警告道，“我这房子只给你们住，不要带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不然我将你们全都赶出去，知道吗？”
秦思楠点头，她也不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她柔顺的态度，让房东大姐的脸色好了一点，虽然不是个正经人，但起码表面还是很乖的。
房东扭着屁股就离开了这里。
秦思楠有心想问那些人在讨论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地下室本就潮湿，再加上她们一个星期没有回来打扫，一打开门，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她让小羊羊在房子里待好，千万不要出去。
自己则出去打了盆水，再一次将这里清洗一下。
直到下午的五点，她才将东西整理好，买了两个肉包子给小羊羊吃。
到时间了，她得去月亮湾问问这份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干。
……
怀着忐忑的心，秦思楠来到月亮湾，找到丽姐。
出乎她意料的是，丽姐看到她回来很高兴的问道，“身体好了？”
“嗯，”秦思楠小声的点了点头，手紧张的绞着衣角，“丽姐，我还能继续工作吗？”
她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要是搁别的工作，早就将她辞退了。
丽姐看秦思楠担忧的神色，笑了一声，“段少跟我说过这事了，你放心，你的工作我一直给你留着。”
秦思楠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欠了段少很多人情了，现在必须得好好地工作，才能尽快的还掉这份人情。
“去工作吧，还是原来的地方，”丽姐让秦思楠去换保洁的衣服。
看着她快出门，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了，网上的那些话……”
“什么？”秦思楠眼神中有些迷茫，网上有什么话？
她没有手机，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好好上班吧，”丽姐见秦思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她在这种地方待了十几年，看人还是很准的。
因此她根本不信网上的那些话。
不过，她怀疑，秦思楠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诬陷。
“三少，上次你看中的那个女的又来了，”何伟在上厕所的功夫，看见秦思楠的身影，直接就拿起了电话给顾三少拨打了过去。
上次三少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栽了跟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只是这个女的不知道做什么的，这几天一直都没让他们抓到。
“好，看着她，我马上就来。”顾修凡本来还在家中无所事事，接到何伟的电话后，就赶紧拿着车钥匙朝着月亮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