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申背依靠着营门,闭上了眼睛,地上的血水已经跟泥土混成了一团,浸渍了他的衣服,他还能听见门外“同胞”们的哭喊与惨叫,甚至还包括门中那些被他砍伤而未死之人的痛苦。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可是想要救下更多的“同胞”的啊,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比较熟悉的。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不像样子,越发违背了他的初衷。
没有办法,不砍杀这些人,那大家只有一起等死而已,为了大众,他拼了,可是又有谁能理解他了,又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了,就算此战能够活下来,那接下来族里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一定会的!
早知道,之前就不开门好了。
图里申陷入了担忧与疑惑之中。
不过,好在秦飞扬是一个极为善解人意的好人,他很快就解决了图里申的担忧与疑惑。
就听得门外轰隆隆作响,还没容得图里申反应过来,那营门已经轰隆一声被炸开,依靠着营门的图里申也很幸运地被其中一扇给压在了地上,立时便就没了知觉,而且是永久性的。
门洞里聚集的都是守卫部队中进村的精锐,还没来得及与大易人拼命,就多半被这爆炸的余波给殃及,不是被碎片给打入了身体,就是被倒下的大门给压在了下面。
尘埃散去,门洞外传来了大易人自豪的叫声。
“杀,杀进去!”
“控制门楼,控制门楼!”
随即马蹄声响起,一队队大易骑军已经冲入了城门,向着营地的更深处冲杀而去,而步兵们也开始分出一批守护城门,其余人则整队向着内部而去。
城门外的战场上,原本声势浩大的四千骑颜岂人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战意,纷纷拜服在地,被看管了起来。
粗粗算了算,这四千人中伤亡已将近两千,其中只怕近千人不是直接死伤在平沙军的刀枪下,而是死于自相残杀,若不是赶来的平沙军用大量的“万人敌”物理说服(消灭与折服)了这帮杀红眼的颜岂人,只怕死的还要更多。
剩下的两千人左右,人人失去了作战的意识,冷掉了武器,下了马,拜服在地上,接受着平沙军的约束。
而至于营门自然也是被秦飞扬用大量的火药给点爆的,颜岂人的建城技术实在是低劣得有点可怜,这样的木质营门自然是抵抗不住爆破的力量的。
也不怪他们,这里可素来都是兀胡人的腹地,谁又能够想到在这里竟然也会遭遇到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呢?
而且若不是部族中的大部队去攻打罗刹女国的话,颜岂人这样的大营已经是足够了。
但人生就是如此,不会给予你没想到,要重来的可能性。
稍稍的疏忽就等着部族的灭亡吧。
秦飞扬策马路过了那些趴在寒冷地面上,任由血水与泥污浸染身体的颜岂俘虏,心中暗暗惊醒,以后的从军更要小心谨慎,如果不是这帮颜岂人太不将平沙军看在眼里,太过盲目自信的话,这仗还真不一定好打。
而留守的颜岂人居然在溃兵逃回的时候,还敢开门收纳,这更是胆大到了包天。
这次颜岂人的失败可谓是从上到下一应俱全的,不冤!
很快,门楼已经控制下来了,平沙军在门楼上竖起了“秦”与“代”字红底黑色的大旗,又立起了“平沙”的黑底红子的大旗,三竿大旗迎风招展,彰示着平沙军对东北门的控制权。
“刀盾乙字二都三都,长枪甲字二都三都,鸟铳丙字一都留守城门,确保后路,其余人以都为单位,按战斗队形进入营中推进,打散任何敢于集结的颜岂人!”秦飞扬立在门楼上发出了进一步的命令。
随即平沙军迅速运作起来,开始执行任务,而斯韦特拉娜的两百随从也进入了营地深处开始攻杀起来,这帮罗刹男男女女们更喜欢进攻攻伐而不是防守。
不过斯韦特拉娜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带着她的随从们一起拼杀,而是留在了秦飞扬的身边,她很想要多认识认识秦飞扬,想要更多了解秦飞扬,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未免也太过神秘,太过优秀了吧。
要知道,秦飞扬所强大之处并不仅仅只是自身的文韬武略,感觉更有一种“点石成金”的神奇气魄。
这一次大获全胜的平沙军就是实证。
这次初出茅庐的平沙军是她亲眼看着一步步地成长与蜕变的,这才多长的时间,秦飞扬竟然就能将一支老兵甚少半大小子居多的“孩儿军”发展到这样的高度,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了平沙军的整体成长,斯韦特拉娜简直是不敢相信的。
这真是一个奇迹一般的人,如果不是男人,那该有多好啊!
斯韦特拉娜站在秦飞扬的身边,看着秦飞扬的侧脸,痴痴地想到。
东北门的失守给颜岂部造成了重大的士气打击,罗刹女娲的其他三面进攻也很快取得了成效,三面开花,也一起杀了进来。
整个颜岂部乱作了一团,哭喊声厮杀声尖叫声不绝于耳,诚然留下了四千常规战兵留守,营中还有众多的牧民,但这支在兀胡人中排在前三的大部族就此而化作为草原上曾经辉煌但如今只留下一些名字与传说的部族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外攻打罗刹女国的主力部队在得知部族被灭后的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后悔不该前去攻打罗刹女国呢?
一定会的,但是会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帮在外的颜岂骑军们很快将会被其他的部族给瓜分,颜岂部就此翻作画饼。
大局已定,这是一场全面胜利,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罢了。
秦飞扬微笑着伸了个懒腰,没事了,对于平沙军的表现,他愿意竖起大拇指点赞。
“哈哈,结束了,来!”他笑着转向了斯韦特拉娜招了招手。
斯韦特拉娜正凝视着秦飞扬了,这一下跟秦飞扬对了个眼,让她没来由的的脸色一红,但还是很顺从的走了过去:“什么事?”
“没事,歇一会!”秦飞扬一头埋在了斯韦特拉娜的温柔挺拔中。
斯韦特拉娜愣在了原地,脸一下滚烫,但嘴上还死硬着说道:“呵男人,就是这么的脆弱。”
秦飞扬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左右蹭了蹭,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