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统统给老子滚蛋!”
既然我已经能够自有行动,哪里还容得了受这些鬼的摆布!
我高喝一声,掏出匕首在手掌上猛地割了一刀。鲜血很快充满我整个手心!我紧紧地握住一把血水,大喝着退魔令将那把血水猛地泼洒出去!
一时之间我眼前血光一片,随之轰然成为一片血雾!瞬间天地变得猩红,那些站在崖边的鬼在血雾之中纷纷裂解消失。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冯幻浮的惊呼声!
“是你把她推下去了!你推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怒发冲冠,气得大喊道:“是你妈!”
随后我快步冲到崖边,看见冯幻浮已经掉出崖外,我想都没有多想,跳出去一把抓住冯幻浮!我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两个人朝着悬崖下坠落下去!
看着那万丈深渊,我知道要是就这么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好在这悬崖壁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离我很近,我用手中握着的匕首狠狠地插进悬崖山壁之中。就听“嘎啦啦”一阵刺耳的声音,一道火光划过,那匕首总算是插入山体将我们悬挂在那里!
我紧紧地抱着冯幻浮,手心处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浸湿了她的后背,这让因受到诡惑而昏迷的冯幻浮逐渐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吃惊极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浑身都是伤?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果然不记得。我笑了一下说:“你腿上的蛇伤感觉好些了吗?”
“你!你自己都是伤,还好意思问我?”她完全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样一句关心她的话,她的眼眶竟然瞬间红润,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别动,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的刀柄。单臂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很快就会没力气。低头看了眼万丈深渊,抬头看看遥不可及的悬崖上,我想着能够活下来的办法。
至少得想到能够让冯幻浮活下来的办法。
冯幻浮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你不要想着扔下我。你在哪,我在哪,否则我就在你脖子上再抓出五道印!”
她竟然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她抓的?如此说来,她记起来了我对她人工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发现她的双颊有些绯红,眼神流转,似乎有些害羞的神色。
“扔下她!把她推下去你就能够脱身!”
突然,一颗头颅出现在我们身旁,但是我们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看到一堆黑发!
“呸!”冯幻浮冲她吐了口唾沫,那堆黑发随之泯灭消失!
但旋即我们感觉到身体往下一沉!低头看去,一双苍白无血色的手抓住我们的脚踝正在将我们往下拽!
“嘎啦!”
匕首又往下坠了一段!我使劲全力将匕首又往山壁之中插进去半寸,与此同时我感觉手臂快要爆裂,我痛苦地叫出了声!
“扔下她!把她推下去!”阴恻恻的声音从手里面传出来。
我怒吼道:“老子绝对不放手!”
冯幻浮也同时怒喝:“我草!给老娘滚远点!”她腾出一只手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香灰,咬破舌头往里面吐了口血水,快速地揉捏一下,狠狠地就朝那只手砸过去!
“啊!”那手传出大叫,松开了我们的腿。
但我的手臂已经无法再做支撑,匕首从山壁中脱落出来!我紧紧地抱着冯幻浮,两个人一起朝着崖低坠落下去!
“沙!”
一捧土砸落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发现在自己正躺在一个深坑之中!
四周是潮湿的气味,树木林立,从枝叶缝隙之中能够看到黑色天空中偶尔闪烁的星光。这是哪里?是崖底吗?冯幻浮呢?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感觉到旁边还躺着个人,转头一看,正是冯幻浮。她也正在苏醒之中。
“沙!”
又是一捧土从天而落,洒在我们的身上。
我们从坑里坐了起来,没想到看到的是宣明辉家的花匠正在一铲子一铲子地朝我们身上填土!
他想要将我们俩埋在这里?!
看到我们醒了,那花匠愣了一下,随后将铲子扔在一旁就仓皇而逃!
此时我浑身上下剧痛难忍,但上下左右地看看,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再看看四周,稍微远点的地方正是宣明辉的别墅。很显然,我们从魔障中走了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花匠要将我们埋在这里!
我扶着冯幻浮从坑里爬出来。
“你的腿怎么样?”我问她。
她愣了一下,闷声说道:“你身上的伤都消失了,我的伤自然也消失了。没事。”
说完,她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看到她那逞强的样子,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既然我们从魔障中走了出来,那接下来就得去找让我们中招的混蛋算账了。
“这魔障不一般。”冯幻浮说,“若不是我们俩还算有点默……本事,怕是已经死在里面,就连魂魄都了。”
我点头道:“宣明辉自己不过是个商人,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所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背后有高人。”
冯幻浮看着的眼睛,她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
然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再次出现在宣明辉别墅时,他并没有过多地惊讶,只是招呼着管家让我们先坐下来。
我看看四周,并没有看到花姐和那花匠。我问管家他们去了哪里,管家看了我一眼说:“他们已经下班回家了。”
冯幻浮冷笑道:“他们的工作还挺轻松的,竟然还早九晚五?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回头要不我也来这里当个保姆,比给人看相看风水强。”
当然,我和冯幻浮一样,对管家的话高度怀疑。
“你们这么晚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宣明辉问。
我笑了笑说:“宣先生,是这样的,贵夫人和小店签了制衣合同。但上次来您家中发生了那些事情,我没能量得了尺寸,这次我是来给逝者量尺寸的。”
“那你呢?”宣明辉问冯幻浮。
冯幻浮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说:“是你请我来的,你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