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宋光明说道:“这可不是您方十七应该说的话。”
“可事实就是如此。”
方不悔叹道:“我们奇门中人,是有资质不同,除了我们适应某种技能功法法术等的不同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原炁窍穴的多寡,窍穴多的人,就是资质高的人,反之窍穴若是很低,那么不管在哪个方面,成就都不会太大,人们形容一个人聪明,经常会用七窍玲珑心这个词,这窍便是窍穴之意,影响我们智慧的并非我们的大脑,而是窍穴多寡,这也是奇门中人跟普通人最大的不同。”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宋光明,问道:“你知道超级天才,也就是那些惊才绝艳的家伙,跟寻常人的分界线在哪吗?”
宋光明摇了摇头。
“三,这个数字就是分水岭。”
“三?”
“是的,你知道我们奇门中人计算一个人的大小,要用到骨像算法吧。”
“这个自然知道,不考虑胖瘦,只用身高和肩宽胯宽来计算一个人的体积。”
“没错,这就是骨像算法,以尺为单位,普通人大多都在五尺左右,也有人可以长到六尺,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会长到八尺!一些古文中记载的所谓八尺男儿,其实并不是单指他们的身高,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一个人会长到两米四五的笑话,那些数字,说的是骨像尺寸,六尺的人,并没有比五尺的人高上整整一尺,毕竟人高了,肩宽和胯宽也更大一些。”
“哦!我明白了,其实算的是体积,而不是长度。”
“可以这么理解。”
方不悔点头道:“当一个人的每尺骨像拥有三个或者以上的窍穴,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奇门天才!而正常一个人的骨像窍穴,只有一两个而已,就算是你叔爷我,也只有两个而已。”
宋光明眼睛一亮,立即问道:“那我的是多少?”
“三个!”
方不悔说道:“这也是我们老一辈对你怒其不争的原因,你明明是天才,却总被一些权谋和法宝制约了天赋,如果你一无所有,你的成就将远超现在。”
宋光明一摊手:“我可不想失去这些。”
“呵呵,说的也是。”
方不悔不禁摇头。
宋光明又问:“那这窍穴最多的人,有多少?”
“七个!”
“七……七个?三个就算是天才了,有七个的,那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是啊,上下几千年,能够达到七个窍穴的人,两个巴掌也数得过来,他们当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宋光明叹了口气:“那王明睿就是这种人吧?千年一出的天才中的天才。”
他满心嫉妒。
可方不悔却摇了摇头。
说道:“即便是七个,人力也可抵抗,我不会怕他,组织更不会在乎他,毕竟他还年轻,即便天赋好,但修炼的时日终究是短的,也强大不到哪去。”
“他……他比七个还多?!”
方不悔认真的盯着宋光明。
叮。
电梯到了。
门打开。
外面黑暗一片。
砰砰几声。
周围亮起一盏盏明灯,但却依然让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三百三十三个。”
“啊?”
宋光明有些没听清。
或者是以为方不悔突然之间说了其他的事。
可方不悔又重复道:“三百三十三个。”
“一骨尺,有三百三十三个窍穴?!我,我才三个?”
方不悔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万幸,他的身体还不适应这个世界,他能活着是因为神女的精元的滋养,而且他身体之中应该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很大一部分原炁消失。”
“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以为当初紧靠王老爷子,就能利用神女的力量把他救回来?是我们三十六人组成大阵,倾尽所有力量才把他给救回来的!算起来,那是跟地府抢人,当初我们都因为完成这个壮举而自傲,现在想想,确实也足够自豪了!”
“所以您才了解他的情况……”
“是啊,但即便他身体怪异,窍穴数量极多的这个事实也没办法改变,换言之,他一天的修炼,起码能赶上其他人一个月的修炼,两年时间,足以顶得上旁人六十年苦修,听说他那些窍穴从一岁便可以吸收提炼原炁,如今算起来……他已经修炼了二十年,相当于寻常奇门中人六百年的修炼成果……”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转头问道:“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对他保持足够的敬意?而不是把他当做一把刀来用,那可不是一把小刀,那是擎天巨刃,你靠近都有可能死,你却还想要把它举起来?”
宋光明的眼角剧烈的抽动起来。
“这种事你应该早对我说!!”
“原本就是最大的机密,说了会有极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说?当初三十六人活下来的可没几个了,但也并非没有,你可看到谁把这件事说出去过?”
“那倒没有……”
“若非你距离他太近,我也不会说。”
方不悔摇了摇头,率先走到前方,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小酒壶,拧开盖子,倒出青色水酒,淋在墓碑之上,只剩下一口,才仰头喝光。
然后盘腿坐在墓碑之前,说道:“老朋友,好久没来见你了,今天你孙子也来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但这小子却做了一件错事,不过……王明睿应该会感激当年我们三十六人的恩情吧,对我们的子孙,也会多有容忍吧,对了,老王好像是死了……”
……
天坑很深。
我用了好一阵才跳上来。
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太阳,觉得说不出的亲切。
同在阳光下,虽然我未必是人,但也总是条生命,再说了,我长得像人,行为像人,思想也是人,那不就是人类?
我与一个普通人的差距,总比肤色不同来的差距要小吧?
凭什么我就不算人类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我是比较白皙了一点,但还是正常的白皙,总不会让人误认为其他人种。
山菟见我上来,第一时间放下了平板,开心的扑到我的怀里。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山菟这么重视!
损失一根小指头,好像也没什么了。
揉了揉山菟的小耳朵,越揉越是欢喜,弄得山菟一阵躲闪,还一个劲的冲我翻白眼,显然是不太舒服的。
我咧嘴一笑,说道:“走吧,回家。”
山菟挠了挠头,然后一脸疑惑的指了指天坑。
“哦,你说他啊,他要留在那里一阵,想要下去应该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暂时是出不来了,你也不用担心他,这家伙好歹是宋家家主,一身是宝,没什么危险的。”
山菟这才点了点头,开开心心的跟我走向外面。
然后我们两个就犯了难。
没有交通工具了!
来的时候是坐牛车,现在看来只能溜腿了。
我左右看了看,说实话,在下面待了那么久,就好像真的身处地府一般,现在回到地上,还有点辨别不了方向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倒是山菟伸手在一个方向上指了指。
我们两个赶忙走了过去。
可走了一段距离我才知道,山菟并非是在给我指路。
而是指的人。
小冬并没有按照我说的离开。
而是躲在一个角落中,一直等我出来!
她还在那磨刀,硬生生把一柄原本就很锋利的刀磨窄了不少。
见我出来,她先是一愣,然后激动的走上来问道:“成了?!”
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成了一小半,过一阵应该还能成一小半,合起来,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小冬不懂了。
皱着眉头,展示着自己的费解。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好像还真的不好解释。
索性没说什么,直接坐上牛车,然后笑道:“先回去,从长计议。”
“哦。”
小冬没有反驳,虽然脸上难掩失望,但干活还是一样的麻利。
牛车在山路上前行,特别的稳,我躺了一会,竟然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连人和物都分不清,好似世界变成了一堆打翻的染料。
然后我就醒了。
被吵醒的。
几辆很大的越野车,轰着发动机由远及近。
不一会就挡在牛车的面前,车上跳下一个人,一步就冲到小冬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小冬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她就是一个帮拓跋袁弘办事的人,对方明显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没有靠近?”
小冬摇了摇头:“就跟往常一样,就送到铁网那边。”
“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嗯?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小冬说道:“是拓跋袁弘带来的,但没有让他们进去,说什么要申请,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拓跋袁弘回来,所以我就准备带着他们回家,天快黑了,他们两个没办法在山里住。”
“哦,这样啊。”
对方点了点头,又看向我,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此时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小冬。
这家伙……说谎起来真是一把好手!
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并且极为有条理,尤其是阐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不多不少,少了,对方会怀疑,多了,对方更会怀疑。
这人性拿捏上,小冬也是挺有天赋的。
“嗯?你聋了?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那人见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直接就骂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他,然后冲他轻轻一笑,说道:“不用问了,天坑那边的事,是我弄的,过一会你们到了阴曹地府,就说是方不悔害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