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搂着楚寒梅坐在威严的巨椅上,看着台下那一众目瞪口呆的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说,让你这么一提,怎么看怎么像狗,有土狗,有串狗,那几只像贵宾,就连吊着的这个,都像被放了血,马上要进锅的死狗!”
洛晨说着,笑得直打跌,楚寒梅也放肆地笑,笑得都搂到一块就差当场开干了。
下面那一众人又尴尬又愤怒,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赵灵儿。
赵灵儿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抠着指甲。
楚寒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温柔的邻家大姐姐,变成了一个浪荡烟媚的女子。
伸手挑着洛晨的下巴道:“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我也能当一回真正的女人,过点正常人应该过的日子,不过现在也不亏,我已经坐在这里了,而且,我搜集打包了所有的犯罪证据,交给上头了,相当看了这些人间致恶的证据,马上就有雷霆降下。”
“那你也跑不掉啊,就为了坐这么一会?”洛晨问。
“嗯,哪怕只坐一秒!”楚寒梅答。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呐。”
“想听故事吗?”
“你有酒吗?”
楚寒梅一挥手,两个老太监恭敬地送来几瓶酒,红的啤的不喜欢,抄了一瓶五十年的年代酒,对瓶喝了起来。
楚寒梅蜷起了腿,手支着下巴,“我小时候,生活在山里,很深很深的山里,很穷很穷的村子,我到十四岁的时候,还没有裤子穿。”
“放现在不可能了,全面扶贫都快结束了。”洛晨笑道。
楚寒梅没有接话,只是陷入了到回忆中,喃喃地道:“我爸是个酒鬼加赌鬼,我妈是买来的大学生。
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村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
听到这里,洛晨的头皮都炸了,相比之下,自己住的小山村简直就是圣地。
他甚至想像不出来,那个女人倒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妈教我一切她知道的东西,恨不能敲开我的脑袋灌进去。
对了,我从小长得就特别漂亮,我妈说我以后会是绝世大美女,将是我最有利的武器,所以,她一直告诉我,利用自己的美貌,逃出去,跳出去,爬上去,一直爬到谁都不敢动你的地步。
她是一个好妈,但是好人从来不长命的,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妈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洛晨只觉心中发寒,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
“赌鬼父亲有我妈做依仗,可以随便输钱,反正输了,有我妈替他还,我记得很清楚,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人到家里讨债,在她的身上,讨了整整八个小时的债。
而我,被塞到了炉膛里,才躲了过去。
后来,她从这里开始烂,一直把肚子都烂穿了才死。”
洛晨腮边的肌肉乱跳。
这是妇科炎症造成的感染而死。
“我十四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到村里收山货的,他看我没穿裤子,家里又没人,所以扑了上来,我没反抗,还很配合。”
楚寒梅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他提了裤子想走,我威胁他敢走就告诉村里人,穷山恶水的刁民,会活生生地打死他。
在我的逼迫下,他请全村男人吃了一顿饭,又花了一笔钱把我买走,我不过就是一个赔钱的丫头,赌鬼父亲本来就打算把我卖了换钱接着赌的,现在有人接手,还请了这么有脸的席面,当然同意了,甚至还给了我一条裤子,十四岁,我穿了人生第一条裤子。
临走之前,我在饭菜里下了一种药,一种我妈用了十年时间,在家附近找到的一种蘑菇!”
“你把他们都毒死了?”洛晨惊讶地道。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毒死那些每一个都可能是我父亲的人呢,那种蘑菇可入肾经,枯竭肾水!”
“怪不得,连孟天阳也是?”
“没错!”
一村抬不起头的男人,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但是,洛晨仍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只觉得胸中好痛快。
楚寒梅接着道:“我跟着收货的到了城里,落户、读书,而我所付出的,不过就是那个小生意人在我身上无能的狂怒,哈哈,受一点点伤又有能怎么样呢?
在考上大学的假期,我跟他一块下乡收山货,他收了一瓶陈年虎鞭酒,喝了之后,把车开到了隐蔽的河滩上就要再试一次。
别说,好像还真有点作用,有点要抬头的意思呢。”
说到这里,洛晨的心里居然轻轻地一揪,无比担心那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姑娘。
楚寒梅开心地笑了,“然后,我杀了他三天三夜!”
洛晨刷地一股寒意涌起。
所谓杀了三天三夜,只怕是千刀万剐吧,她有这么好的技术吗?
“你知道吗?其实要毁尸灭迹真的很容易的,特别是难处理的骨头和头发,只要有耐心,用小火慢慢的烧,一定要烧透,烧成细灰,再向河里一洒,一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消失了。”
“他家人就没报过失踪吗?”
楚寒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我在,你认为他还会有家人吗?为了我,他跟每一个家人都老死不相往来,在我杀他之前,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家人联系过了!”
“好手段。”洛晨赞道。
楚寒梅笑了笑,“那个小生意人死了,我又到临海读大学,起点一下子就变高了。
我一直记着我妈跟我说过的话,利用自己的美貌,逃出去,跳出去,爬上去,一直爬到谁都不敢动你的地步。
本来想找个有权的,接触了一个,看起来威风八面的,可是在上级面前,不装尾巴都像狗。
所以,我看上了孟天阳,那时他还是临海江湖第一人,跟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妈说得对,真的可以到谁都不敢动你的地步。
可惜,孟天阳洗白了,当了一个四处陪笑脸的企业家,幸好,我已经掌握了他的江湖力量。
他不要的,我偷偷地捡了起来,那几年,日子过得真好,他们,都像我脚边的一只狗,哪怕我知道他们是为了钱,可是感觉真好。
但是,我却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个位子,坐在这里,俯看众生,如果再有山呼万岁的话,我能笑着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