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费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姚正往心中不快,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啊你,就是说不听。”

说完,姚正往朝着游千济招了招手:“来来来,千济,过来喝两杯,想要展露才华又不是非得走仕途,也不是非得靠横控集团,以后念初在这边发展起来,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才帮忙。”

游千济有些犹豫,此前姚正往见他落魄,在府衙里一些需要舞文弄墨的地方会给他找点小事整点糊口钱,对于这点,游千济还是很感激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姚正往让他过去,分明就是在孤立刘为谨,他可不想做不仗义的人。

游千济沉默片刻,便回道:“姚大人,我和为谨兄正喝得尽兴,你们喝你们的,就别管我们了。”

姚正往一听脸就垮了下去,低声喝道:“游千济,你落魄的时候我可是帮扶着你吧,现在让你过来一起喝杯酒怎么了?委屈你了?”

游千济不卑不亢地回道:“对于姚大人的恩情,我游千济铭记于心,从来不敢忘记,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姚大人恕罪。”

纪念初也冷笑了起来:“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看来还真是低贱之人一窝。”

刘为谨立刻针锋相对地回应了过去,“确实是,低贱之人还真是一窝的,人数还真不少。”

纪念初这回是真忍不了了,刘为谨可以跟别人对着干,也可以不理会自己,但敢看低自己,那让具有优越感的纪念初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你......刘为谨,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挣钱的本事没有,逞口舌之能的本事倒见长了,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个臭德性,我本是不想搭理你,可你不求上进也就罢了,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低贱。”

刘为谨咄咄逼人地问道:“那纪兄的意思就是说别人就有资格说我低贱咯?”

面对刘为谨的质问,纪念初盯着他没有言语,显然就是默认了。

刘为谨冷笑道:“纪兄终于表达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憋了这么久挺累的吧,你宴请大伙搞这一出不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你飞黄腾达了出人头地了,不就是想听大家吹捧你巴结你吗?我和千济做不到,你不待见我们也正常,至于你,还有你们,打心底就看不起我和千济,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们也看不上你们,所以千济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毛病。”

刘为谨的一番话可把纪念初等人气得不轻,一个个指着刘为谨就责难了起来。

刘为谨也不客气,一个个怼了回去,还真当自己是从前那个不敢言语的穷小子吗?自己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顺从内心发泄自己的不快,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谁说被人欺负了不能反抗,谁说看不惯对方了还要捧着对方。

游千济在一旁看着愣了,他简直都快不认识刘为谨了,他何曾见过刘为谨这般强势,他觉得跟这些有钱有势的同窗闹得太僵了着实不好,可心里却不自觉地想给刘为谨叫好。

一番吵闹下来,却发现没人骂得过刘为谨,反倒被气得不轻,谁都没有想到刘为谨这怼人的功夫实在厉害啊。

这都得益于陈之墨和刘为谨家中悍妇,陈之墨给了刘为谨底气和胆气,家中悍妇给了他刁钻的思路和层出不穷的骂词。

吵到后面双方都不顾斯文了,越骂越难听,这就更加发挥了刘为谨家中悍妇泼妇骂街的本事了,让这些平常的斯文文人纷纷败下阵来,可一个个又不认输,被自己从来都瞧不起的人给骂了,谁心里痛快。

纪念初和姚正往并没有加入骂战,只在开始讥讽了几句被怼了之后就不敢自讨没趣了,眼见场面越来越失控,两人也是心中气结,好好的一个同窗聚会竟然搞成这样,两人对刘为谨都心生怨恨。

这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接着有小二陆续进来,手里抱着精美的酒坛。

“各位大官人,你们要的浅羽酒。”

“我们什么时候点这酒了,也不看看你们店里的什么酒,能跟遏云国的好酒相比?拿走拿走。”,石悟白怒不可遏地迁怒道。

小二也不生气,反而是介绍起来:“这浅羽酒可是五琼酒业最新推出的酒品,胜过以往,实乃天下珍酿,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售卖。”

“拿没有公开售卖的劣酒来糊弄我们,我们是什么人,没点眼力见,卑劣的东西,赶紧滚蛋。”,肖封宇也把刚才的气撒在了小二的身上。

小二脸色露出了些微的不快,但依然是笑脸相迎道:“各位官人可以尝尝,若真的不好喝,再评论也不迟。”

肖封宇来气了,刘为谨跟自己过不去,一个小二还收拾不了了吗?

“叫你滚蛋,你没听见是吧,非要大爷赏你两巴掌是不是?”,肖封宇作势就要动手。

小二抱着酒连退数步躲了开去,然后无辜地看着刘为谨。

“嘿,还敢躲。”,肖封宇没想到一个地位低下的店小二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还敢躲开。

刘为谨这时出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肖封宇,别太过分了。”

肖封宇转身就对刘为谨骂道:“你还真是把动口不动手发挥得淋漓尽致啊,我看你就是跟你那泼妇老婆学的。”

刘为谨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肖封宇,吓得肖封宇连连后退,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仿佛刘为谨随时都可能给他一巴掌。

刘为谨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酒,然后轻声说了句:“都下去吧,在外面候着。”

“是。”,店小二应了一声,招呼身后的人将酒放下,然后朝刘为谨行了一礼就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众人见店小二对刘为谨极为尊重,个个都心里犯酸,石悟白低声说:“这些小二真没点眼力,见着某些假模假样的玩意儿就以为见着大爷了,扒了那身衣服怕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