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伯叹了口气，然后才点头。
“应该就是他们。”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谁能想到风哥居然跟五毒教也有瓜葛？
“不是。”我忍不住问道：“那屋里那么多条蛇，这得吃多少人？”
金叔摇了摇头：“不需要太多，每条蛇咬一口，一个人就能养很多了，而且那些蛇又不是天天吃人。”
“只要在四十九天内，吃上一口人肉就行。”
金叔说着说着，爆了句粗口：“又是该死的五毒教，烦死了！”
“那可不。”二师伯唏嘘道：“当年五毒教二当家烙铁头，用这种方法练功，被老三打了个半死。”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居然又重出江湖了……”
我听着二师伯的话，不免有些讶然：“还有这种事？”
二师伯点了点头，给我解释道：“这个五毒教，是由兄妹五人组成。”
“虽是兄妹，但他们内部其实并不合，老大老二关系好，老三老四关系好。
“老五则是独来独往的，在江湖上几乎没什么姓名，十分低调。”
“当年你三师伯听说这事，拎刀就过去了。”
“之后五毒教的老大还来报仇……他们五毒教不团结，但咱纹阴派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我们哥四个将其击退不说，还一路从厂东追杀他到湘西。”
我听得直咂嘴，二师伯继续道：“用你大师伯当年的话来说，‘就差一刀，五毒教就该解散了’。”
二师伯说完顿了顿，一副颇为感慨的神色。
“遥想当年江湖岁月，快意恩仇，实在痛快，叫人怀念啊……”
“行了行了！”金叔朝他翻白眼：“又在那酸里酸气的！就这几件破事，巴巴个没完了！”
二师伯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我消化了一顿话里的信息量，提出了我的问题。
“等一下……二师伯，你的意思是，用毒蛇练功的，就是那个二当家烙铁头了？”
二师伯点头：“没错，老大练蝎子，老二练蛇，老三蜈蚣，老四蟾蜍，老五……我也不知道。”
“是蛊。”我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的？”二师伯颇感意外。
“我就是知道……”
二师伯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追究，而此时。
黄毛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只鹌鹑。
“林，林师傅…真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什么五毒教，更不知道什么烙铁头啊！”
“我我我我我真……”
黄毛吓得一副魂不附体的架势，那没出息的样，看得我直翻白眼。
“行了，我就问你，你真没给风哥送过人？”
黄毛使劲点头。
我追问道：“都是你那个死……啊不，失踪了的弟弟送的？”
“对！”黄毛再次狠狠点头：“一次都没有过！我就是帮他开过两次车，人都是他找的！”
“我家有钱，我也不差钱，我咋可能亲自去干这种事呢？”
“就小明，小明家缺钱，而且，而且他胆子也大……”
我眯了眯眼。
黄毛之前都给可恩刷过不少钱，包括秦老头也是张嘴五百万闭嘴一百万的，零花钱肯定少不了。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
我聚精会神，打开阳眼。
只见黄毛的头顶，浮着一层淡色的灰雾。
我松了一口气。
谈不上黑，这就很正常了。
这世界上从来就不是只有黑白两色，更多的是游走于之间的灰色。
算是不好不坏吧，亏心事肯定也干过，但还不至于跟风哥一样缺德。
金叔此刻开口道：“刚才风哥给你的卡呢？拿来。”
黄毛瑟瑟发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卡来，朝着金叔递了过去。
“大、大哥，这卡密码六个八，你们千万别报警啊……”
“风哥干的事，真和我没有关系……”
这卡一递给金叔，肉眼可见的，黄毛头顶的灰气消散了不少，颜色更淡了。
甚至缓缓往白色发展。
金叔翻了个白眼：“滚吧。”
“好嘞！”黄毛顿时就精神了，满口答应下来，结果被我的腿拦住。
黄毛又萎了：“林师傅……”
我懒得跟他多说什么，侧开身子：“如果你跟人说我们来过这儿……”
“放心，放心！”黄毛满嘴答应，忙不迭下车滚了。
真是滚，落地之后身子一缩，圆润地从草地上滚开。
二师伯在这，小青不敢随便插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黄毛的背影，似乎能盯出两个大血洞似的。
金叔不动声色，把银行卡往兜里揣。
“师兄！”二师伯抓着金叔的手：“这钱你怎么能拿！”
金叔颇为不要脸，嘿嘿一笑：“哎呀，我底子厚嘛，不怕。”
我一把捞过金叔手里的卡：“你当然不怕了，你哪是底子厚？你那叫脸皮厚！”
金叔眼睛一瞪：“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听话，叔能把握！”
“不给。”我翻了个白眼：“这钱你想都不要想，我以三姨娘名义捐助去！”
二师伯在一旁点头：“我同意，当初三姨娘没少照顾我们。”
金叔气的拍方向盘：“你俩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啊！白捡的钱你们都不要？！”
“小青白给我的钱，你们让我要了吗！”我怒吼道。
“这不一样！”金叔和二师伯统一战线，一起反驳我。
我气的直蹬腿，说不出话来。
二师伯干咳一声：“行了天齐，大师兄，你俩都冷静点，咱现在回厂里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