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程立雪做不到之前那样的洒脱，该来的总会来的，还是要跟顾昀说清楚，她不想一错再错。
程立雪咬紧下嘴唇，内心紧张不安，她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再次把顾昀给惹恼了。
她攥着冰凉到发白的指尖，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小叔。”
顾昀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显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立雪顿感头皮发麻，声音很小，“那个，昨晚的事情……”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她说话都带着颤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是我被人算计了，谢谢小叔能出手相救，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还请小叔不要在意，对不起……”
程立雪从来都没有这么怂过，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小心翼翼地跟顾昀讲话。
顾昀挑起眉头，想起昨晚的缠绵悱恻，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确实，是该找那帮人好好算账，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给睡了。”
听他这么一说，程立雪脸颊更红了。
什么叫把他给睡了？占便宜的明明是他！
程立雪有些不服气，恼羞成怒地大吼，“我可是第一次！”
顾昀清了清嗓子，难为情地开口，“谁不是呢？”
此话一出，程立雪大吃一惊。
顾昀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是个……他以前当真没有谈过恋爱吗？
程立雪憋着笑，再看看顾昀那张俊美的侧脸，怎么哦偶想不到，他竟然也是第一次。
“你笑什么？”顾昀语气里带着愠怒。
程立雪摆摆手，克制住笑意。
“没，没什么。”
“既然我们都是第一次，不如就扯平了吧？”
“你想怎么扯平？”顾昀蹙着眉头。
“我们都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后，你还是我小叔，怎么样？”
程立雪几乎是很心平气和地在跟他商量，但是看顾昀越来越阴沉的脸，她心中有些后怕。
顾昀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抿紧了嘴唇，将车子拐了个弯停在路边。
这个地方有些僻静，旁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给冰冷的气氛增加了几分恐怖。
只见顾昀将安全带解开，带着浑身的戾气朝着程立雪凑过去。
程立雪几乎要屏住了呼吸，一颗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
“小，小叔，你想要干嘛？”
程立雪不安地问出口。
顾昀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冷笑一声，“你想让我怎么忘？”
“可是我忘不掉怎么办？我很喜欢你，包括你的身体。”
程立雪的脸唰地一下变白，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整个后背都紧贴在车门上。
她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昨晚那只是个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下去。”
“程立雪，你别忘了，昨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很有可能……”
顾昀很生气，他以为只要两人发生了关系，就可以将程立雪拴在自己身边。
没想到，她还是一心地想从自己身边逃离。
程立雪咬紧嘴唇，她知道，如果不是顾昀，她就被那几个壮汉给玷污，或许，今早的头条新闻，便是程家大小姐身败名裂的艳照。
“所以，你到现在还忘不掉顾旭是不是？”
顾昀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阴冷，那骇人的气势让程立雪觉得可怕，“昨晚你喝醉，也是因为顾旭吧！”
他的语气显得十分落寞，仿佛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原本他还对昨晚一气之下要了程立雪心怀愧疚，但是此刻听她说让自己忘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就火大。
他这么在意的事情，对程立雪来说，就是一个错误？
是他太不自量力，还是程立雪的心太冷？
程立雪被顾昀可怕的样子吓得眼睛里泛着泪光，眼下她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开脱。
她动了动唇，酝酿好久才想出一个理由，“你是我的小叔，我会一直把你当叔叔对待的。”
顾昀冷笑出声，“叔叔？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叔叔，怎们办？”
他拧着眉头，眼神深邃的盯着程立雪那张精致的小脸，慢慢地移动到她那张樱桃小嘴上。
下一秒，顾昀猛地低头吻下去。
程立雪紧闭着嘴唇，试图反抗，却被顾昀的手狠狠地捏住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她眼神中满是恐慌，握紧拳头用力地捶打他的胸口，见他无动于衷，她用力地咬了一口。
顾昀吃痛地从她身上离开，嘴唇上带着鲜红的血液。
他抬手轻轻地擦拭着，脸色晦暗不明。
程立雪没想到自己用力过猛，竟然硬生生地把顾昀的嘴唇咬出一个好大的伤口。
她愧疚地连连道歉，“小叔，对不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昀冷眉挑了一下，“就这么厌恶我？”
“如果是顾旭的话，你舍不舍得这么用力？”
他犀利的眼神，锋芒毕露地盯着程立雪。
“不是，不是的。”
程立雪百口莫辩，她明明已经对顾旭那个渣男心如死灰，却被顾昀三番五次地提起，心中厌恶得不行。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眼神中泛着泪光，几乎是要哭出来。
她想要打开车门出去，却发现被顾昀紧锁。
“开门，我要下车！”
程立雪委屈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要受到顾昀这样的折磨。
顾昀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太过分了，不免自责起来。
“对不起。”
可是程立雪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情绪激动，疯狂地拍打车门，“我要下车，你让我走好不好！”
顾昀见状，将她的两手牢牢抓住，语气也放软了许多。
“对不起，是我不对，别闹了，我这就送你回家。”
程立雪在他怀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等累了，她渐渐地安静下来。
见怀里的人不再乱动，顾昀才缓缓松开她。
他发动汽车，按照原路返回。
许久，程立雪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叔，求求你，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