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官场争斗,堪比战场。”

元载其实只想排除异己,稳住现在的地位。

要他发动政变,杀害太子自己当皇帝,元载没有这个胆量。

于是,便委婉地拒绝刘清提出的三策。

“元某已心力憔悴,无所适从,兄长所举三策,元某皆暂时都不想用。”

刘清一下拉下了脸。

“既然如此,就当刘清今日没有来过,告辞。”

刘清愤而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外大步走去。

“刘兄何故就走?”元载忙追上来问道。

“我不想在这里陪你等死,我还是回去做我的道士安全一些。”

刘清还是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

“兄长何处此言?”

刘清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你还没有看清问题的实质和自身的处境,你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帮助你的人,难道你还不着急吗?”

“难道你非要等到对手拿出陛下旨意来抄你元载的家,捏造罪名将你打入死牢的时候,你才能幡然醒悟吗?”

“真的到那个时候,就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刘清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元载。

“刘兄,元载刚才一时糊涂,请容我三思,我们慢慢商议。”

刘清听了,这才转身重新落座。

“夫人,再给我们沏一壶好茶,我要和刘兄做一番长谈。”

……

洛阳城西,张琪的临时议事厅。

军士把一个老百姓打扮的人带了进来。

“上位,此人说有要事禀报。”

“你是何人?有什么要事禀报?”

那人躬身答道:“小的乃秦将军府上亲信,奉秦将军之命送一封密信来。”

“信在何处?”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一眉道人,一眉道人接了递给张琪。

张琪看了,脸色微微有变,抬头对来人道:“你到外面稍后。”

那人听了,转身走了出去。

“上位,秦明信上怎么说?”

张琪把信递给一眉道人,看了之后又给严庄。

“元载明日以商议国事为由在府上设宴,宴请鱼朝恩和王缙赴宴,暗中吩咐秦明埋伏刀斧手。”

“看来元载要对鱼朝恩和王缙下手了,你们两对此怎么看?”

一眉道人言道:“元载已经坐不住了,想先下手为强。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坐着看戏就行。”

严庄也言道:“这三人只不过三个跳梁小丑而已,让他们玩去吧。”

张琪道:“鱼朝恩曾经对我们有所帮助,我们见死不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上位,你留一个太监干嘛?以后到了长安,怎么安置他?”

张琪道:“怎么安置都行,他只不过一个太监而已,何必让他去死呢?”

一眉道人想了想,言道:“那给鱼朝恩通风报信,叫他在家装病不去赴宴就行了。”

张琪写了封信,叫来人回去带给秦明。

然后,又给鱼朝恩写了封密信,派人到鱼府送给鱼朝恩。

送信的来到鱼府外,叫佣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一个人走了出来:“你有什么事吗?”

“我奉我家主人之命,给郑国公送一封信。”

那人道:“我乃郑国公府上皇甫温,你把信交给我吧。”

送信的军士也没多想,就把信交给了皇甫温。

军士回来向张琪复命,张琪问道:“你把信亲手交给鱼朝恩了吗?”

军士答:“鱼府的佣人不让进,交给一个叫皇甫恩的人。”

张琪一听,言道:“坏事了,皇甫温虽是鱼朝恩亲信,但此人已被元载收买。”

“鱼朝恩绝对没有收到信,他此时肯定已到宰相府去了。”

“我们得想办法,在元载没有动手之前,把鱼朝恩叫出来。”

一眉道人言道:“上位,让我去一趟吧。”

宰相府,今天是热闹非凡。

朝廷中很多官员也接到请柬,都纷纷前来想看看形势,然后选择站队。

王缙和鱼朝恩两人,自然也来了。

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元载今天设的是鸿门宴。

众人刚入席,有一个人不请自来。

“得知相国今日设宴,在下也来讨杯酒喝,哈……”

元载看见一眉道人也来了,惊讶之余心想:这个道士今日来坏我大事的吧?

“右相大人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入座。”

两人拱手互相客套了两句,元载低声在一眉道人耳边道。

“道长,我知道瞒不过你,你家上位说了,不参与洛阳之事,你可别坏我大事。”

一眉道人装聋作哑,哈哈言道:“今日相府可真热闹啊,相国请便!”

元载只好陪笑道:“右相请。”

一眉道人入席,特意坐在鱼朝恩的旁边。

鱼朝恩和一眉道人当然认识,两人谈笑自若。

宴会开始,众人开始互相敬酒,大厅里一片嘈杂声。

一眉道人举杯向鱼朝恩敬酒,鱼朝恩客气地回敬。

“郑国公,喝了这杯酒,立刻借口出去,相府外有我们的人接应你。”

鱼朝恩大惊,脸色一下变了,立刻知道元载今天设的是鸿门宴。

他一口酒都没喝,当即起身向门外走去。

坐在首席上的元载,心里骂道:好你个臭道士,坏了老夫的好事。

元载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王缙,只见他毫无察觉,正在那里与人敬酒攀谈。

元载心想,鱼朝恩跑了,那就先把王缙宰了,然后再想办法对付鱼朝恩。

鱼朝恩刚走出大厅,有一个人便迎了上来。

“郑国公,我家上位叫我们在此接应郑国公撤离,请往这边走。”

鱼朝恩也没多想,因为刚才一眉道人说有人在外面接应他。

那个人带着鱼朝恩往宰相府后院而去。

宰相府大门口。

伍阳旭带着几个人等了半天,不见鱼朝恩出来。

一眉道人看见鱼朝恩出去后,他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口菜后,便向元载拱拱手,起身告辞。

元载点点头,也没起身相送。

一眉道人出了大门口,看见伍阳旭等几个人还站在那里。

“伍将军,鱼朝恩呢?”

“他一直没有出来啊!”

一眉大人大惊:“坏了,有人冒充你们把鱼朝恩截住了。”

“啊?我们要进去找吗?”

“还找个屁啊,鱼朝恩这会肯定都身首异处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