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大军进城,驻扎在洛阳城西,并传令大军不能侵犯城中百姓,不可随意到其他地方走动。

10万大军驻扎在洛阳城内,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元载和王缙等各派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张琪一下控制住洛阳的局势。

紫微宫。

唐代宗李豫躺在龙床上气息奄奄,吊着一口气。

张琪在慕容川和伍阳旭等人的陪同下,带着李之遥来到紫微宫探望李豫。

李之遥看见她父皇病成这样,不停地流眼泪。

李豫抓住张琪的手,吃力地言道。

“驸马,朕知道你此番前来意欲何为,朕也知道大唐气数已尽,但希望你看在朕的面子上,放过太子一马,让他退守巴蜀吧,留他一个安身之地,朕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看到李豫说得情真意切,又看到李之遥不停流泪,张琪也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说,李豫也算是张琪的一个亲人,不忍心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假如李豫一死,就夺了大唐江山,那李豫真的死不密目。

“陛下,你放心,洛阳和巴蜀我会留给太子,但我要攻打益州黄天雄,必须经过荆州。”

李豫道:“荆州我叫郭子仪和李浩让出来,让你屯兵荆州攻打黄天雄。”

“谢陛下!”

“河西王,朕还有一个请求,请你协助太子李适登基,铲除元载和鱼朝恩,你能否答应?”

“好,我答应。”

从紫微宫回到洛阳城西军中,一眉道人和严庄却对张琪言道。

“这个不能答应……”

“给李适留下洛阳和巴蜀,就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们不能帮李适登基。”

一眉道人又言道:“除掉鱼朝恩和元载,那是李适自己的事,假如他斗不过鱼朝恩和元载,那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一眉道人和严庄此时,巴不得太子李适死掉。

假如太子李适死在元载和鱼朝恩手中,张琪就可以名正言顺把整个大唐江山夺了。

“上位,我们兵发洛阳,胁迫唐代宗让出荆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我们应该坐山观虎斗,让太子李适、鱼朝恩、元载三方势力,斗个两败俱伤,我们从中得利。”

一眉道人来到元载府上,元载急忙将一眉道人请入内室。

“右相乃世外高人,请给元某指点迷津。”

一眉道人言道:“我家上位说了,不插手洛阳事务,相国放手去干,如能灭了鱼朝恩和太子李适,我家上位承诺把巴蜀让给相国,让相国永为巴蜀王。”

元载问:“此话当真?”

“我家上位亲口说的,绝无虚言。”

一眉道人又跑到太子李适那里,同同样的说辞言道。

“太子殿下,我家上位说了,不插手大唐内务,如太子殿下清除异己,我家上位遵守诺言,不取洛阳和巴蜀。”

太子李适大喜,言道:“替我谢谢你家上位。”

一眉道人又跑去见鱼朝恩……

……

元载听一眉道人这样一说,心中大喜。

但他却绞尽脑汁,都不知该如何灭掉鱼朝恩和太子李适。

因此又郁闷不已。

这天。

忽听到下人来报,说府外有个叫无念道人的道士前来求见。

“无念道人?快快叫他进来。”元载对下人说道。

“喏!”

“慢着!你暂且退下吧,我自己去看看。”

元载整理了一下衣冠,兴冲冲的出了府门。

至府外,果然看见一个道士站在那里,长发长须,一身道袍,飘飘然如天外来仙。

“请问道长是?”

元载一看此人,感觉很面熟。

像是多年不见的一个朋友,但又不记得他到底是谁。

“元相国果然春风得意,看来贫道不该来啊,告辞!”

那道士见元载认不出他是谁,也不自我介绍,直接向元载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道长请留步!”

元载赶忙走过去,一把拉住那个道士的衣袖。

“元某眼神拙劣,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那道士回头哈哈一笑。

“你元载还不曾老,眼神就拙劣了?”

元载定神端详了一番,突然一巴掌拍在那道士的肩膀上,连声道:“哎呀!刚才元某还一直在琢磨着,原来是……”

“嘘!”

那道士打断元载的话,示意不要如此大声的说出他的名字。

元载猛然醒悟过来,拉着那道士的手与他相视一笑。

“走,快随我到书房一叙。”

那道士随元载进了书房,坐定看茶之后,元载对那道士言道:“与兄一别已足足十载了吧。”

“是啊,岁月就如山间流水,不知不觉已是十个春秋。这十年来贤弟可是过得还称心如意?”

那道长轻抚长须,目光炯炯的看着元载问道。

元载听了,长长的谈了一口气,低头不语。

“贤弟不必叹息,贤弟的处境,为兄都已知晓,贤弟现在一定有许多的心结难解。”

“兄长言对了,愚弟愚昧,这几日正愁眉不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请兄长为愚弟指点迷津。”

“贤弟谦虚了,如贤弟不智谋过人,也难于走到今日,眼下贤弟是当局者迷,为兄我是旁观者清啊。”

“恳请兄长为我一决!”

“贤弟要愚兄为你一决,是口头说说?还是发自内心?”

那道士看着元载,话语似乎意味深长。

“兄长今日到来,愚弟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最近愚弟我真的是遇到了难题,并且举步维艰,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今日真的想请兄长为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怎么办?”

那道士看见元载言语诚恳,并不是表面客套,有口无心的说说而已。

于是,他手抚长须,沉思了半晌。

“既然贤弟信赖为兄,那为兄现有上中下三策,说出来让贤弟自己决断。”

元载正要细问,这时元载的夫人苏氏走了进来。

“今日来客人了?”

“夫人快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元某的结拜兄长无念道人。”

苏氏听说这道士是元载的结拜兄弟,赶忙客气地施礼。

“弟妹快快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无念道人也起身给苏氏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