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斌提出来投资的事情后,楚天河就知道这胡斌安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心了。

想骗钱!

怪不得来到之后就充大尾巴狼。

满口的兄弟情义,这是给自己塑造人设呢。

随手几千块的随礼,几十万的劳力士全钻戴着。

加上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设。

这样的胡斌开口说有一个好项目,打算拉老弟兄们赚钱,谁不信?

就算有点怀疑,现在大家伙都喝的五迷三道,那点怀疑早跑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楚天河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走过去说。

第一,这只是自己的怀疑。

第二,就算自己说了,也不见的有用。

说起来很遗憾,但这就是现实。

现在那一桌子的老相识们显然是都信了,好几个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场签合同掏钱。

这种情况,他楚天河无凭无据的过去拦,既不见得能拦下来,反而还可能被胡斌反诬一口,说是拦着兄弟们赚钱。

你楚天河家里有钱不愁吃喝的,凭什么还拦着兄弟们上进?

用心也太险恶了。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最近的智商属性蹭蹭的涨,加上酒量也高了许多,楚天河觉得自己也可能被这胡斌骗过。

压根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心存怀疑。

路是自己走的,楚天河没打算去劝。

是楚天河冷血吗,和这没有关系。

反诈宣传政府天天都在做,反诈的标语乡下都是,但依然不缺人被骗。

国家都做不好的事情,你让楚天河一个老百姓来做,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只要人有贪心就一定会被骗。

谁拦都没用。

婚礼结束之后,楚天河站在酒店门口等到了陈婷,问了后者一句。

“刚才胡斌找你们拉投资了?”

“你猜对了。”

陈婷耸耸肩,不屑的笑了一声:“说是搞了一个什么APP,发展前景特别好,秉着有钱大家一起赚的仗义,要大家伙都入一股。”

“你没投吧。”

“没有,我也没钱。”陈婷哈哈一笑,又撇嘴:“依我看,是个坑。”

“徐伟龙他们动心了是吗?”

“对,刚才几个人就跟着胡斌一起去签协议。”

“你作为老班长,怎么不拦一句。”

陈婷就笑了起来,看向楚天河:“你早都看出来了,怎么也不拦一句。”

两人对视,都摇头笑了起来。

要能拦得住,那才是见鬼呢。

“你去哪,需要我送你吗?”

站在酒店大门,楚天河一眼就看到了拐角处自己的小车队,问了陈婷一句。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陈婷也一眼就看到了那极其张扬的车队,直接问道楚天河:“来接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今天中午在这吃饭的人里面,非要挑出一个我认为最有可能配的上这种车队的,那就只能是你了。”

陈婷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楚天河替她拉开车门,姑娘就倚着车门,带着三分酒气说道。

“别觉得就你一个聪明人,你想装低调,可是装的还不够格,最起码出来当伴郎,就别给自己戴那么好的表。”

说着话,哈哈一笑乘车离开。

看着没影的出租车,楚天河摸摸鼻子也笑了起来。

陈婷就坐在自己旁边,注意到自己的手表也是正常。

一桌子人都认不出来,陈婷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年头谁还没个手机了。

陈婷完全是随手一查,查出来的结果直接把酒都吓醒了。

几年没见,自己这个老同学竟然都戴上了百达翡丽。

想想酒桌上,胡斌还在炫耀他的劳力士。

简直是可笑至极。

“虎子。”

身背后响起大伯楚大龙的声音,楚天河忙回头喊了声大伯,然后就看到一旁醉醺醺的老爹,赶紧上前去搀扶。

“你爹喝多了,我让你哥送他回家。”

楚大龙安排了下面的行程:“你配我,咱们爷俩走走,我正好有点话想跟你说。”

“诶,好的。”

爷俩并肩走在街道上,楚大龙似是随口般来了一句。

“虎子,你现在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是非对错这一块,你得要能把握住。”

楚天河一时半会的也没听明白,便只顾着点头应上几声。

“大伯知道你现在能赚钱了,但是有钱也不能乱花,存下来点,将来备做不时之需。”

这都什么和什么?

要说这个时候楚天河还听不懂,那可就真对不起自己那逐渐逼近八十的智商属性了。

毕竟刚才陈婷就说了那句话。

别觉得就你楚天河一个聪明人。

大伯楚大龙肯定是从自己身上发现了端倪。

换句话说就是楚大龙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有钱,所以才会说这么两番话。

一是叮嘱自己不能做败家子,二一个更是告诫自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有话就直说呗,绕什么圈子啊。

心里想明白之后,楚天河就松了口气,马上拍胸脯保证道。

“大伯,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胡作非为的。”

“你这孩子打小就机灵。”

楚大龙哈哈一笑,然后就把这话题轻描淡写的揭过,没有继续念叨,而是指着眼前的城市问了一句。

“我和你爹打算在市里开一家酒店,你有什么建议吗。”

聊到做生意这一块,楚天河哪里懂,可楚大龙既然问他,显然是在心里把他楚天河也当初做生意的料了。

如果不是做生意,楚天河的钱哪里来的?

“酒店的话,应该前景还不错吧。”

楚天河硬着头皮回答道:“咱们沂水这些年发展的也算是越来越快,老百姓也都逐渐富裕起来,还真没有什么正经的上档次的酒店。

除了前几年市里招商引资搞了一个希尔顿,但那个档次就太过于头部,中不溜水平的还真没有,有搞头。”

顿了顿,楚天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过大伯,咱们家一直都是深扎基层干实业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资产转型了,干酒店投资大风险也高,不好把握吧。”

“咱们那叫什么实业。”

楚大龙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就是基础的养殖,发展是有天花板,干一辈子也就在几个乡镇农村打转,能有什么未来。”

“扩产,搞产业链呗。”

楚天河举了个例子:“之前不有个首富都去养猪了吗,可见养殖这一块并不是小打小闹,不少领导和科学家也都说过,咱中国人的饭碗就得端在咱中国人自己的手上。

您做水产、我爹做养殖,咱们可以搞个食品罐头加工厂之类,也能做火腿啊、腊肉啊、鱼干、虾滑、蟹膏之类的再生产领域的工厂。

小豹叔自己就开了家物流公司,您三兄弟联手,咱们自产自销、自己的车来送,从生产到加工到配送一条龙,开自己的品牌来卖,这不就成了规模吗。

拿地盖厂、引进生产线,得给咱们沂水带来多少就业岗位,这也是为政府和老家百姓出一份力,您说是吧。”

楚大龙挑了一下眉头。

没想到自家这个侄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细琢磨,还真有的搞。

就是。

“拿地盖工厂,再买生产线招工,这成本可比盖几个酒店还厉害呢。”

“您没有,我有啊。”

楚天河拍了胸脯。

“多少您开个口,我这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