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吗?”

“没有。”

房子都是自家老爹的,楚天河确实名下连一套房产都没有。

“有车吗?”

想想,自己倒是有几十辆车,可是那都是租的,所以秉持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楚天河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

女人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已是懒得再问最后一问了。

房车都没有的一个年轻人,你还能指望有什么存款吗。

别是花呗、借呗、信用卡啥的欠下一大堆就好。

可是来之前这介绍人说的,跟自己相亲的这个男孩子家庭条件挺好啊。

不太想放弃的女人斟酌后还是开了口。

“听李阿姨说,你家里是......”

“搞养殖业的,养猪。”

女人的眉头便皱的更深三分,甚至紧了紧鼻子。

从小生活在农村,那养猪的味道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才是为什么长大之后非要留在市里的原因。

农村又脏又臭的。

怎么生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无业游民。”

楚天河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确实是感受到了羞愧。

自己二十多岁大小伙子,身强体壮有手有脚的,却终日无所事事,对这个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这难道还不值得羞愧吗。

看到耷拉着脑袋的楚天河,女人再忍受不了,直接站起身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想,咱们俩不合适。”

“是是是,我也这么觉得。”

女人被气的一顶,直接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到桌子上,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次相亲,算是吹了。

不过楚天河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还是有些感动的。

这个女人并不算那种势利的女孩,起码就冲最后买单这一下,说明人家真的只是单纯的没看上楚天河。

关键是现在林婉儿、陈雅晴两人就坐在不远呢,一念至此,楚天河更是尴尬。

遛了遛了。

他是想遛,可那边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陈雅晴显然没这个打算,赶忙喊了一句天河哥,把楚天河生生喊住。

“天河哥,来这一起吃点。”

楚天河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来。

“相亲失败了?”

“嗯,人家没看上我。”

林婉儿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得是多么优秀的女人竟然连楚天河这样的都看不上?

正招呼服务员要酒的陈雅晴也是不可思议。

“那女的,眼瞎?”

“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地方。”

楚天河赶忙张口,似这般背后说人坏话之事,他可是不愿意多舌。

“既然天河哥相亲没成功,那就坐一起吃个饭。”

陈雅晴要了一瓶红酒给楚天河倒上,又给林婉儿倒了一杯,同时打了个眼色。

酒倒好,突然哎呀一声。

“你们看我这脑子,我刚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医院呢,你们先吃,我去取。”

说着话就起身离开,生生留下了一个二人独处的时间。

“她平时,也那么容易落东西吗?”

楚天河有些不解指了指陈雅晴的背影,林婉儿只好报以苦笑。

哪有什么东西,这明显就是陈雅晴的借口。

“你这刚刚出院,可以喝酒吗?”

端起酒杯,楚天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干巴巴的关切了一句。

“少喝一点,应该没事。”

两人碰了杯,又各自都沉默下来。

气氛,略有些尴尬。

“那啥,吃饭。”

和林婉儿一起吃饭,和刚才的相亲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河竟然罕见的有些紧张。

之前完全像是走流程一样,而现在,气氛则有些微妙。

聊什么呢?

楚天河还在措辞,倒是林婉儿鼓足了勇气,大大方方的说道。

“天河哥,你之所以相亲,不会是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谈过一次,不过也很短,散了。”

楚天河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人平时太闷,所以,就这么一直单着了。”

“不会啊。”林婉儿托着下巴看向楚天河:“之前在临江和天河哥你认识的两天,我觉得天河哥你挺有意思的。”

“是吗,呵呵。”

“那天河哥你为什么一直没想过再找一个女朋友呢。”

楚天河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气氛的原因,生平第一次口花。

“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像婉儿你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吧。”

果然,本还大大方方的林婉儿因为这一句话也突然变得羞涩起来,心脏突突的直跳。

有些娇羞,又特美。

楚天河为什么要说这句话,难道,他也对我有好感?

林婉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而林婉儿这一沉默,本来还聊得有来有往的场面又冷了下来。

楚天河在心里直骂自己。

自己可真是话题终结者,这下又把天给聊死了。

没办法,自己犯的错自己补吧。

没话找话的楚天河只能硬着头皮反问。

“那你呢,你怎么也一直单着,像你那么漂亮的姑娘,应该追求者很多吧。”

“我没有时间。”

林婉儿对此倒是挺大方:“大学毕业后,我也是不知道做什么,职场上是小白总被人欺负,雅晴就让我跟她学做直播,报了唱歌班、跳舞班,天天都要练功,练完了还得直播,有合同的,一个月必须要直播够多少小时才行,哪还有时间去谈对象。”

楚天河不懂直播这一行,所以便很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呢?”

闻言,林婉儿垂下了眼帘,表情也带了些许的落寞,再抬起头的时候,侧首看向窗外,满满的都是迷惘。

“我们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靠的就只有表演和美貌,你们是看直播的哪里能懂呢。”

莫名的,楚天河突然有点心疼。

或许也说不上心疼,可能单纯就是大男子主义和雄性荷尔蒙的作祟,使他会不自然的升起一种保护欲望。

男人在一个娇美柔弱的女性面前,总会如此。

所以,楚天河深吸一口气,脸上带起温和的笑,鼓励道。

“那,我能听听吗,说出来总会舒服点不是吗。”

林婉儿蓦然看向楚天河。

这微笑,比红酒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