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周将军既然认得本王,便自然晓得本王对公主绝无坏心。”

“……”锦衣吓的不敢开口。

这般窝囊没用的德行,又是被上官追白了一眼:“越发的胆小怕事,本王已经决定了,你看到前面的公主车队没有,马上去打探一下,想个好法子,本王一定要跟进去的。”

“是,是。”锦衣无奈点头,朝着公主车队的方向策马而去。

……

众人赶往皇陵,已经三日过去了,李云萝还是高热不退,绿屏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定要出皇陵另寻太医去。

被周牧拦住。

“周将军,公主如今的病情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些个太医根本就没有一个顶用的,为何还要阻止我。”

周牧并未让开眼前的道:“我自然知道公主病的不轻,但是此刻不可贸然去请太医,若是让有心之人利用,更可怕。”

“难道就任由公主这般病下去吗,我这就去见皇上,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见不到皇上的。”周牧摇头,“宫中的人,都不会让我们轻易见到皇上,你在宫中多年,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那怎么办。”绿屏差点儿哭出声来,“要不,我们去京城里头找大夫过来。”

“此事也许小心些,我来想法子。”周牧点了点头,“你先回去照看公主便是。”

说话间,周牧忽然觉得耳畔一凉,顿时一惊忙是伸手挥开,一个飞镖应声落地,回过头,似是瞧见一个黑影儿在门口的方向一闪而过。

忙是追了过去,刚绕过墙角儿,一个靛蓝色的身影儿立在不远处,似乎等候良久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对方回过头来:“多日不见,周将军别来无恙?”

“凌王?!”周牧大吃一惊,此次东郡的罪名可是指明和他勾结,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在皇陵这边出现。

“看到本王很吃惊吗。”上官追走上前来,笑意盈盈。

“东郡弄成这个样子,殿下当时知晓罪名的,如今还敢在京城出现,真是胆识过人。”

“将军过奖了。”对方一脸毫不在意,“本王留下来,自有缘由。”

这个上官追一向狡诈,此时此刻,周牧自然警惕:“殿下留下的缘由,我不想知道,不过此刻,请殿下马上离开。”

“将军何必这般急着赶本王离开。”上官追笑了,“本王此来,真是为了将军排忧解难。”

“殿下莫要白费心机了。”周牧并不相信,再次下了逐客令,“请殿下立刻离开。”

说完便是转过身去。

上官追却是从身后高声道:“高热惊厥,数日不退,周将军可知如此是会留下病根儿的。”

这人竟然一下子说出了公主眼下的状况,看来此人在皇陵至少三日了。

见周牧止住了脚步,上官追便接着道:“将军既亲自护送公主殿下来此,想来也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平平安安吧。”

“你想如何?”

对方又走上几步,压低声音道:“公主如今危在旦夕,本王也曾修习过几年岐黄之术,本王便是为此而来。”

“不必了。”周牧一口回绝了,“公主自有太医照料,不敢劳烦殿下。”

对方闻言嗤笑一声:“公主如今失宠贬到皇陵,如此偏僻之处,若是能请来太医,那当真是观世音在世了。”

周牧刚想开口,就瞧见有侍卫急匆匆奔了过来:“周将军,不好了,公主又惊厥了。”

“惊厥之症,施针方可缓解,周将军若再拖拖拉拉下去,怕是后患无穷。”上官追接口道。

“好,我且信你一次。”周牧无奈点头,在前面带路。

周牧本是不相信上官追的手段的,可瞧见他一番施针之后,李云萝终究平静了下来,众人都是跟着松了一口气。

“绿屏,按照我的药方去抓药,每日三服,伺候公主用下,另外,要多稍些热水为公主擦拭身子。”上官追收好针包,起身对绿屏吩咐道,“一个时辰擦拭一次便可,若是公主还不退热,去寻我来便是。”

“多谢殿……”绿屏话还没说完,对方便笑着接口,“大夫!”

绿屏会意:“多谢大夫。”

立在门口的周牧和他对望一眼,面色略缓和了几分。

“将军放心,我已为公主施针,过上几个时辰该就能退热了。”上官追走上前来,“不过这几日,公主可能还需要我照顾,总不能连个住处都没有吧。”

“皇陵简陋。”周牧错开他的目光,“怕是只能委屈大夫跟我们这些侍卫住在前院了。”

“无妨。”上官追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最要紧的是,公主的病情早日康复。”

“既如此,那大夫请吧。”

周牧领着上官追主仆二人,到院子中间的一间客房门口,止住了脚步:“这几日便委屈大夫住在此处了。”

“将军真是谨慎。”上官追环顾四周,自己这件客房简直被院子里的侍卫团团围在中间,出入皆在他人眼中,“难道还担心我半夜跑了不成。”

“大夫过虑了。”周牧一脸严肃,“只是如今公主性命都要依仗大夫您,本将军自然要时时刻刻护卫大夫您的安危,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如此便多谢周将军了。”上官追微微颔首,抬脚跨进了房门。

周牧见他主仆二人进门,又是对旁边的侍卫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过身子,出了院子。

“殿下……”锦衣刚开个口,就被上官追眼神逼的连忙改口:“不,公子,这周将军似乎对我们成见颇深,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你莫要总思量这些问题,公主身子不是尚未痊愈吗。”上官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疲惫。

锦衣摇头,四下张望了几眼,才压低声音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这几日在皇陵外头寻找机会进来的时候,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在窥视。”

“哦?!”上官追眉心一跳,“是什么人?”

对方摇头:“倒是没有在意,不过想来这皇陵里头也并不是什么清净之地,我们还是要多加谨慎才行。”

“嗯。”上官追沉默了片刻,方才同意点头。

锦衣一提茶壶,竟然是空的,当即就很不高兴:“太过分了,公子您屈尊降贵过来当个大夫,竟然连口水都没有。”

说完就要冲出房门,被上官追出言呵止了:“不可冲动,莫要因小失大,让人察觉我们的身份,没水了你出去打一壶来便是。”

“是。”锦衣耐着性子提着茶壶走了出去,上官追则是微微合上眼睛,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