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树直接带了一大帮人来周生的家,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人,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这些人进门就开始询问他儿子的下落,她这些年从不过问周生在外面做的事情,哪里知道周生会在哪,他都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严树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那就给我砸,全部给我砸了。”

叮呤哐啷!

无论是锅碗瓢盆,还是其他东西,见到就砸。

老人吓得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不敢动弹,神情无比的悲伤。

“老婆子,现在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哪?”严树一把抓起老人的衣领,冷冷的说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们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啊!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老人苦苦哀求。

“还在跟我装蒜!”

严树现在就是一座喷发的火山,怒不可遏:“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为止。”

正在要动手的时候,屋外突然涌进了一大群人,提着录像设备,一阵的拍。

众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

怎么这个小山村里面,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记者。

严树一下子也慌了神:“拍什么拍?”

“全部给我关了,不许拍。”

“你说不许拍就不许拍啊?我们是新闻工作者,拍的就是你们这些强盗行为。”

“对,我们是为了社会的公平正义。”

“带着一大帮人,跑到别人家一通乱砸,还有没有公道,还有没有天理,不仅砸了老人的家,现在甚至想要对老人动手,你们也真够不要脸的!”

“...”

一群记者,立马开炮。

在外面隐匿的林烨听到这话,怎么感觉没那么讨厌了?

严树一脸阴郁:“我再说一次,关掉你们手上的机器,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严厂长,你敢动手吗?”

这时,林烨走了出来。

当看到他后,严树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山村为什么会一下子就涌出了这么多的记者,原来都是他在后面做鬼,他一脸阴沉沉的道:“林烨,你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吧!”

林烨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分明就是你带人来老人家砸,打人,怎么就成了我不地道了啊,我刚刚是在给这些记者们当司机,本来是过来拍个宣传纪录片,结果刚进村子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严厂长,你这就是血口喷好人了。”

“你...”

严树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这小子竟然在这里装无辜。

说这些记者不是你安排的鬼都不会相信!

紧接着,林烨又开始了表演:“记者,我认得他,他是青州染布厂驻聊城分厂的厂长。”

说着,林烨还扒拉了一下摄像头,这些记者不专业啊,不知道现在摄像头该对准谁?

其实倒不是他们不专业,而是直接愣了...

这位可是请他们来的,怎么成了他们的司机,并且还装作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我很敬佩青州染布厂,能将厂子开那么大,没想到居然用的是这样的手段,我这些天啊,去外面买布,长期听到那些商户老板说啊,说他们现在苦命啊,我就问他们为什么啊,他们说青州染布厂要整合聊城的资源,形成一个垄断的行业,到时候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还跟他们签了一个剥削的合同...”

“让他们连房租都付不起。”

“我其实还有一层身份,就是建国染布厂的厂长,这不是厂子也没钱赚了,就出来当司机了。”

林烨的演技不可谓不好,说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听得那叫一个心酸,同时对青州染布厂的行为有了反感。

严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林烨,这...

你特酿的!

老子去你厂子的时候,你让人把我的双腿都打折了,现在跟我装无辜?厂子里的时候,你说要整垮青州染布厂,现在说自己被挤兑的无奈跟人开司机!

“林...林烨,你说话可要讲良心!”

严树恨不得一口将林烨给生吞了,青筋暴突。

林烨道:“那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询问那些商户,听听我说的话是不是假的。”

“我绝对没有掺加一点个人感情色彩。”

“你们看看,这位老人,他是三花染布厂员工的母亲,现在青州染布厂收购了三花染布厂,就对员工的母亲动手,这如何能做个良心的企业家?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看看这位老人,几十岁了,还要被一个后生欺负,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噗!”

严树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一大帮人也不知所措,只能将严树给抬到车上离开。

林烨阴笑了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随后便招呼记者们把这段录像保存下来,该写稿子的写稿子,该放视频的放视频,不用林烨讲,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这可是个大新闻,本来就有很多人关注这次青州染布厂在聊城成立分厂的事情,放出去肯定是个大新闻。

只有老人一脸懵逼,林烨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儿子没事儿,你就放心吧。”

“真的没事儿?”

老人欲欲做哭。

林烨道:“我跟你保证。”

同时,林烨掏出了两千块钱,递给了老人,老人哪里见到这么多钱,连忙就要拒绝,其实林烨也有些不够心安理得,毕竟利用了这位老人。

他早就知道事情不可能一直瞒下去,青州染布厂的人又不是傻子,肯定查得出来,再结合跟严树接触的打量,他认为严树肯定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即便严树没来,他也只不过损失一点小钱,请几名记者的钱罢了。

“您就拿着吧,算我对不起您。”

林烨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叹了口气。

“好人,你是好人啊,如果不是你们来,我恐怕都要被他们打死,你救了我,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啊。”老人说什么都不要,同时也不明白林烨为什么会说对不起。

林烨将两千块钱放在桌子上:“老娘,你这房屋也该修缮了,我会让人来帮你修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