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司聿的声音,温雨瓷脑子开始慢慢清醒,她没有死,她居然还活着……

温雨瓷想开口说什么,但一呼吸刀口就好疼,慕司聿忙说道:“雨瓷,你先别说话了,这会儿你的刀口会很疼,身子也不要乱动。”

疼,刀口真的是好疼。

可这种疼远比不过她生孩子过程的那种疼,不,是那种巨疼加上绝望给她的撕裂感,任何感觉都已经超不过那种疼痛了。

她想告诉慕司聿,是姜若兰绑架了她,是姜若兰一直在算计她,也是姜若兰害她差点送命。

可……说不出来,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北不哭,不疼不疼,哦,我们小北不哭。”

就在这时,姜若兰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了进来,她刚抱着小北去打预防针了,孩子因为打了针一直在哭。

对一个母亲来说,听到孩子哭就就立马变得紧张,但此刻温雨瓷更多的是恨,再次看到姜若兰,她暗暗攥紧了拳头。

“容依醒了?”看到温雨瓷醒了,姜若兰也是装的特别惊喜,然后对她说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给我们慕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小子足足有十斤重啊,真是太可爱了,你要不要看看?”

姜若兰将孩子抱到温雨瓷面前,温雨瓷看向孩子的那一刻,眼泪真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这就是她拼死生出的孩子吗?

只是,此刻他在姜若兰的怀里,都让她觉得恶心,这种毒妇怎么配做孩子的奶奶?

虽然温雨瓷没力气说话,但看到她这样的目光姜若兰就知道了,忙将孩子先交给了月嫂,然后很责备的说道:“这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姜若兰真是声泪俱下的逼真:“是我太大意了,依依去洗手间我就应该陪着的,谁知道会发生绑架这种事情?封迟锐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也好在他死了,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说到这里,姜若兰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紧接着说道:“都是我该死,还有那个王元英,是个什么庸医,拿了我的钱居然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她从来没跟我说过依依胎位不正的事啊。

我还一直坚持让依依顺产,差点害死了依依啊,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

说完姜若兰就开始不停的扇自己耳朵,见状,慕司聿忙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好了,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再这样还有什么用?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要自作主张,换医院给雨瓷做孕检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我就是想换个医院给依依做孕检,我没想到……还好依依福大命大,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跟你交代?怎么跟孩子交代啊?”

说完姜若兰就便自责的呜呜的哭着,这一刻温雨瓷又一次的清醒,果然是她天真了。

姜若兰早就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她遭绑架的事全推到了封迟锐头上,想必那些绑匪还有封迟锐的人也都买通了吧?

肯定已经统一了口径,就说是封迟锐绑架的,枪也都是封迟锐的人带去的,然后她的人去救,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枪战,最后封迟锐死了。

还有难产的事,王元英已经死了,随便她说什么,而在这里,她也只不过是签了一个同意顺产的协议书,她口头跟戴医生交代了什么,她们不说又谁有证据?

就像刚才她自己说的,最大的罪过就是太粗心。

果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颠倒黑白,也可以在做了坏事之后,如此的心安理得!

“行了,妈,您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雨瓷。”慕司聿说道。

通过慕司聿的反应,温雨瓷就知道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也是了,这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们一直都是母子情深,他怎么会想到姜若兰要害她呢?所有还有善念的人,都不可能会想到吧?

如果她告诉慕司聿,姜若兰之前对她的好只不过是想让她胎儿巨大,而导致难产;如果她告诉慕司聿,绑架她的人压根就不是封迟锐,而是姜若兰。

他会信吗?

“雨瓷,你真的吓死我了。”慕司聿攥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可以看到他的泪,那是一种毫不掺假的心疼和自责。

之后慕司聿将孩子抱了过来,特别开心的给她看:“雨瓷你看,这是我们的小北,是你拼死生出来的小北,是不是很可爱?”

其实这也是慕司聿第一次真正看小北,温雨瓷一直昏迷,他都吓死了,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孩子。

看着这孩子,温雨瓷不禁热泪盈眶,在生产的过程当中,她从没想过她会活着见到孩子,甚至当时自己为了活下来,都有想过要放弃他。

“小北,对不起,妈咪为有那一瞬的想法跟你说对不起,希望你能体谅。”温雨瓷在心里对小北说了一句。

“司聿。”温雨瓷缓缓说道,“我想给小北取个小名。”

“好啊。”慕司聿忙说道,“你想取什么都随你。”

“就叫他小阳阳吧。”温雨瓷目光坚毅了下来,一字一字说道,“向阳而生,叫他阳阳,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重生。”

是,重生。

就像她,她也重生了,她不再是之前那个因为善良而为欺的温雨瓷了。

“好,那就叫他小阳阳。”慕司聿立马对孩子说道,“小阳阳,听到没有?妈咪给你取的乳名,喜欢吗?”

看到着温馨的一幕,温雨瓷完全笑不出来,待慕司聿将孩子给了月嫂之后,温雨瓷还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司聿,在被绑架之后我肚子就开始疼,那一刻我真的是害怕,我特别想让你在我身边,我特别想打电话让你马上回来。

但妈总是不同意,我没有手机,也不能打给你,我真的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临进产房,妈都没能让我通知你,我不明白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时真的很无助。”

温雨瓷只是跟慕司聿告了姜若兰的一个小状,她要试试慕司聿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