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知,方才萧天道不过是不想被打扰,而现在腾出手来,赫然要针对此次冒牌萧帝一事发难。

并且,若光是冒牌一事也就罢了,龙王阁、楚龙、楚河曾经一系列事件,接下来,都将会新仇旧账一起算!

可算账的并非楚河,反之,他是被算的一方!

想起曾经对萧天道的看法,以及种种蔑视和自以为是的拿捏,随着如今萧天道的身份曝光,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幼稚、可笑!

“怎么会这样,你不应该是杀人犯吗?”张梅六神无主地望着萧天道。

韩建国更是宛若痴傻,“我那天亲眼看到他将那人,这……”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晚天刑掌毙林豹的情景,韩建国至今还心有余悸。

天刑冷笑,“不错,那晚我确实杀了人。”

登时,众人皆惊,包括韩傲雪也诧异地看向天刑。

但见天刑直视着楚河,“林豹,楚威贴身保镖,常年针对楚威所遇到的商业对手进行暗杀,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五人!”

“当晚,林豹正是奉楚威之命,前来暗杀萧帝!”

轰!

此话一出,如同五雷轰顶,将楚河打得措手不及。

暗杀萧帝。

举国公敌!

别说是楚威,就算林豹是老爷的贴身王卫也必死!

“楚轩,多年来仗着楚王族威望,仗着楚威宠爱,在金陵无法无天,肆无忌惮,曾在对两名女孩侮辱过后,逼得对方跳楼!”

“来到云州,在陈青山挑唆下,妄图胁迫帝妃!”

“你来告诉我,陈家该不该灭,他该不该死!”

楚河眼皮一跳,无话可说。

“楚德,同样受楚威之命,胁迫韩家逼萧帝现身,侮辱萧帝和帝妃,你说他该不该死!”

韩家人哑然,当日他们虽不知道这背后隐情,却也清楚若是没有萧天道出现,韩家全族恐怕已经死于楚德之手,化作一群孤魂野鬼!

“周家,周游,当着萧帝之面骚扰帝妃,周雄,与楚威合谋暗杀萧帝!”

“还有你王家,与楚龙为伍,试图垄断云州地产经济,并派出四个草包公然刺杀萧帝!”

“至于你楚河,呵呵,光天化日之下,带领你楚王族王卫,要用萧帝的脑袋当你楚王族立威的牺牲品?”

“你告诉我,你该不该死!!”

一声怒喝,楚河身体颤栗,双腿发软道:“我不知道,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些,如果我早知道他是萧帝……”

“意思是只要我不知道,你楚王族就可以为所欲为?”

一直沉默的萧天道缓缓开口,“对于上面所杀的人,谁有异议,尽管提出,若是觉得萧某做的哪点不妥,欢迎申诉。”

“……”

楚河语塞,嘴上说着不知道,可实际上,不管是楚龙还是楚威,背后干的事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正如天刑所说的那样,凡是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得知这些的张梅目瞪口呆,迟迟没回过神来。

韩建国更是震惊不已。

原来他看到的并非实情。

是啊,堂堂国之战神,又怎会纵容手下草菅人命?

又怎可能是什么杀人犯?

非但不是这样,这还是当今盖世英雄!

“张梅,多日来对萧帝侮辱和污蔑,韩建国,与其联合策划陷害萧帝,照律当斩!”

天刑冷酷道:“王海、王浩、郑敏,以及龙王阁所有成员,多日来策划暗杀萧帝,寻找假萧帝狐假虎威,照律当斩!”

“楚河,身为王族子嗣有眼无珠,带领王卫试图弑君,照律,当满门抄斩!”

顿时,随着死刑宣判完毕,整个大厅陷入极度的压抑!

“不,我不想死,是我错了!”

张梅率先跪下,诚惶诚恐道:“天道,不,萧帝,战神大人,你不能杀我,按照辈分,我是你的岳母!”

“傲雪,你替妈求求情,天道肯定会听你的,妈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韩傲雪也大脑一片空白,换做往常,她自然会不假思索地跟萧天道求情,可现在,她明白萧天道已经不再纯粹是她的丈夫,更多时候,是一种信仰!

再联想起这段时间家人,甚至是自己对他的一系列行为,她又如何好意思求情?

萧天道对张梅看都没看一眼,“二少爷,你今日来不是想要取萧某的性命,以状楚王族之威?怎么,难道要萧某亲自摘下首级奉给你?”

“啊,不,不是这样的!”

楚河当即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萧帝错怪我了,我从没这样想过,请萧帝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之前的愚蠢行为,我知错了!”

“一句知错,就能把你所犯下的事全部盖过去?”

萧天道目光玩味,“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别让老爷子担心。”

楚河双瞳瞪大,此话言外之意,不外乎今天是非要杀他不可,还要让他给老爷子打电话,是完全不打算藏着掖着,要正面对家族下手!

可现在要想活命,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穷途末路,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老爷子拨了过去。

“父亲,我,我见着萧帝了……他要杀我。”

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对楚河此刻脸上的恐惧也看得真真切切。

哪怕对面是赫赫有名的楚霸王楚枭,他的亲生父亲,眼下楚河也丝毫不敢放松。

而在他语无伦次的解释下,重复最多的就只有一句话。

“父亲,救我!求您了,我不想死!快救我!”

在萧天道的威压下,楚河竟然急切之中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双目湿润地对楚枭隔空求救。

那种绝望的感觉,也萦绕在王海等人心中。

就连贵为楚王族二少爷,都如此卑微而绝望,他们,又能指望什么?

“战,战神大人,我父亲让您接电话。”

萧天道挑了挑眉,“他说让我接,我就得接?”

楚河一张脸就跟小孩被地痞抢走棒棒糖一样,委屈至极。

下一刻,只见他用双膝,一路跪行,爬到了舞台上,在距离萧天道三米的地方打开免提,双手奉着手机,脑袋低垂。

“烦请萧帝接电。”

楚河声音都在颤抖,而手机中传来的苍老声音同样十分紧张。

“老朽楚枭,向萧帝问好……”

“我跟你很熟?”

不等楚枭话说完,萧天道直接打断。

全场闻言皆是满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