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阴历七月七,俗称七夕节,东方情人节。
按照老黄历,这一天不光适宜乔迁大婚,还适合招赘纳婿,是十足的大喜之日。
五年前,在韩老爷子的意思下,萧天道和韩傲雪就是在这一天进行结婚登记。
除此之外,今天还特别适合,修坟!
为了给韩傲雪足够的惊喜,萧天道对婚礼流程进行了改动,天刚蒙蒙亮,赵弘大就带人来迎接韩傲雪,前往酒楼进行梳妆打扮。
而负责陪同的,正是昨晚约定好的无双,也是今天韩傲雪的伴娘。
韩傲雪并不知情,尤其是看到无双还戴着面纱,不禁好奇看向萧天道。
“我妹妹,无双。”萧天道淡笑道。
韩傲雪瞬间面露惊讶,“你妹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亲妹妹?”
“虽非亲生,胜似亲生。”萧天道不假辞色。
无双受宠若惊,还是第一次暴露在众目之下,难免有些拘谨,“嫂,嫂子好。”
韩傲雪迟迟才回过神,连忙掏出一个大红包塞给无双,“妹妹好,今天要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都是一家人,快去吧。”
萧天道无奈一笑,直接将韩傲雪横抱上车,无双在后排陪同。
韩傲雪隔着车窗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是娇羞不已,自知萧天道今天家人要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要见萧天道的亲人,误以为无双真是萧天道的亲属,一时间倍感亲切。
车队启程,清一色挂着大红绣球的豪车吸引了整个别墅区的居民,到了主干道更是引得大量路人驻足。
“车里坐的谁啊?这么大阵势!”
“还能有谁,敢在今天办婚礼的除了王公子就只有韩家赘婿,王公子今天在自家举行婚礼,只有韩家小姐和那赘婿了!”
“别看阵势挺大,去的人可没多少,听说就连韩家都没一个人去,真是可悲!”
路人中不乏有羡慕嫉妒者,随着一些流言蜚语传出,无双细心地升起了车窗。
“无需理会,他今天会让你做全世界的宠儿。”
韩傲雪闻言微微一怔,不是很明白,但还是释然一笑,收回了目光。
“老婆,今天可是女儿大婚的日子,我们真的不去吗?”
路边一隅,韩建国望着车内侧颜些许落寞的韩傲雪,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是亲骨肉啊,这样的大喜之日,若没有父母的陪伴,心里该多不是滋味。
“不去!”
张梅依旧沉浸在之前的怒火中,其实并非生韩傲雪的气,还是解不开对萧天道的怨念。
可她忽然想到,如果再不阻止,那等婚礼结束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一个罪犯骗得团团转,毁了一生。
“去!”
“啊?到底去还是不去?”
韩建国一脸茫然。
“去!”
张梅补充道,“但我可不是去贺喜那小子的,我要让他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老娘的允许,他拐不走我的女儿!”
韩建国惊了,怎会听不出张梅这是要大闹婚礼,连忙紧追而上,“老婆你别冲动,今天不适合这样做啊!”
山顶别墅内,没有韩傲雪,略显冷清,不过萧天道的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来人!”
“末将在!”
“更衣!”
一声叱令,天刑瞬间热血沸腾,看上去比萧天道还要激动,甚至眼眶都有些湿润。
一只沉甸甸的古朴皮箱被拿上桌面,打开后,里面赫然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长袍。
抻开后,九龙盘踞,每只五爪,尤以左肩处那一通天紫蟒最为霸气外露!
一针一线极尽奢华,一分一寸皆是荣耀!
是乃萧帝本尊象征,九州最高荣耀,紫金蟒袍!
紫,为皇家尊崇之最,九蟒加身,冲天而起,可吞龙!
天刑红着眼给萧天道更衣,而萧天道则双臂伸展,自然而然。
这件蟒袍,乃是当年帝都几位长老准许他自封为帝时,特命举国最精湛之工匠为他量身订造,换做任何人,哪怕身材再接近,也穿不出应有的风范。
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穿戴完毕,看着自家萧帝风采依旧,天刑由衷地感到高兴,更是预料到当自家萧帝等会儿往台上那么一站,不知多少人都要折服于帝姿之下!
王家?王族?
呵呵,亮瞎你们的狗眼!
“先生,要佩剑吗?”
天刑又从箱子中双手捧出一把黄金剑,剑鞘修长金黄,上雕金龙环绕,下有蟒雀呈吞龙之姿,光是看剑鞘一眼便让人觉得心惊胆颤,更不要说其中蕴含之锋芒。
此剑名为龙雀,乃萧天道御用佩剑,与蟒袍同样含金量十足。
见剑如见人,作为整个九州唯一进京无需解剑的存在,这把剑上斩皇族,下斩外寇,特殊时刻可先斩后奏,举国无双!
“不必,今日乃是本帝大喜之日,能不动就不动。”
萧天道说完便举步出门,门外其他的孤狼成员早已恭候,看到一身蟒袍的萧天道出来当即单膝跪地参拜。
天刑却担心今天楚王族不知好歹,想了下还是将佩剑拿上,继而驱车赶往酒楼。
通过后视镜,看到正襟危坐,闭目眼神的萧天道,天刑会心一笑,“先生,早前进京也没见您如此紧张过。”
萧天道不予理睬,自顾抚摸着横在腿上的那把黑伞。
伞之前被楚龙打了个弹洞,现在已经修复如初,在萧天道看来,这把伞的份量,远要比龙雀更为沉重。
就在这时,只听车载电视中传出关于王家婚礼的消息,萧天道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帮家伙,很快就到头了。”天刑满脸不屑。
原来,今日王浩婚礼和王海寿辰合并,双喜临门,再加上民间都在传萧帝亲临,有不少媒体都争先前往报道,还开通了现场直播。
画面中,王家门庭若市,一批接着一批的达官显贵纷纷到访,送上各种珍贵贺礼,在门口礼迎的王海嘴巴都合不拢了。
自始至终,却没见楚河和一干王族精锐的身影。
“先生,这家伙会不会在憋什么阴招?”
天刑心生狐疑,按理说王海现在高兴得未免太早,自己萧帝就在这儿,定然是不会去王家,可从王海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担心,不得不让他多想。
“你才看出来?”
萧天道森然一笑,帝心如渊,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早已看穿一切。